筆趣閣 > 國姓竊明 >第76章 一堆人升官
    此後數日,南京城裏表面一片寧靜,似乎什麼大事都沒發生。

    周延儒最後搜刮了一波孝敬,終於按計劃,將在元宵節後次日啓程北上,走運河一路去北京。

    考慮到他這一路上還要走走停停收黃金珠寶珍玩字畫,估計正月裏是肯定到不了北京的,二月底能到就算不錯了,慢的話可能三月初——

    後續白銀是幾乎不會收了,想要給周延儒送白銀的,都必須趕來南京送,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要麼就索性等到了北京再說。

    因爲只有在南京時收的銀子,才便於立刻運回常州老家屯起來。而離開南京北上後,這一路上收到的一切,都要隨船隊攜帶、一路運到北京,太沉重的東西根本看不上。

    銀子這種價值密度這麼低的垃圾,怎麼配被尊貴的閣老,在半路上收呢。

    這也是爲什麼他在南京停留得特別久,對此地情有獨鍾。

    不過周延儒好歹也算收了錢就會辦事的人,臨走之前,他就跟阮大鋮打了個招呼:

    不好意思,五萬兩黃金收下了,但馬士英的缺,目前還沒很合適的。只能先委屈低配一下,找個位置塞一塞。

    然後周延儒就給了阮大鋮兩個選項:要麼去河南當巡撫,直接跟李自成正面打硬仗,去年的河南巡撫,剛剛因爲福王被殺擼掉了,官場上空出來的缺口非常多。

    如果嫌河南的巡撫不安全,那就只有在皖北搞一個重要的府,比如鳳陽府當知府。而僉都御史的兼差名號也能掛着,只是沒有實際巡撫的地盤。

    知府是四品和五品都有的,最大的上等府知府也就四品,不可能更高。但考慮到鳳陽府在明朝的特殊地位,畢竟是朱元璋的故鄉,大明中都,地位僅次於南北兩京。

    周延儒給他這樣調整,也算給阮大鋮一個交代了。

    阮大鋮回去跟馬士英覈計了一下,果斷選擇了後一個條件,寧可當鳳陽知府,也不敢去河南送死。

    阮大鋮只是不甘心地打聽了一下,這事兒爲何出的變故。

    周延儒也沒藏着掖着,直接把“藺養成被迫降,而且是實打實繳械願意接受整編,沈樹人統籌立下如此大功,不升不行”的原委,明明白白說清楚。

    周延儒跟沈樹人達成了戰略合作不假,但他也沒義務幫沈樹人拉仇恨。沈樹人自己升官得罪人,當然要他自己扛。

    阮大鋮和馬士英聞訊後,也是恨得牙癢癢。

    作爲受益正主的馬士英還算好,他人品沒阮大鋮那麼不堪,只是覺得自己運氣不好,而沈樹人功勞確實紮實過硬,氣了一陣也就算了。

    阮大鋮卻不同,黃金是他出的,而且他還指望馬士英當上巡撫後,能拉他一把,曲線給自己恢復官職。現在馬士英都才鳳陽知府,再拉他起復不知要猴年馬月了。

    阮大鋮簡直可以說是把沈樹人恨到了骨子裏,只是眼下還拿沈樹人完全沒辦法。

    ……

    沈樹人自己的升遷,估計也要拖到三月份了,涉及到一個巡撫的升官,可不得新首輔正式到任後,才能走完流程。

    朝廷評估沈樹人的前後功勞,也得討論個把月左後。

    所以沈樹人也不急,就在南京花好月圓,歲月靜好地安度自己的元宵節。

    倒是沈樹人手下其他一些官員的升遷,估計正月底之前就能出結果。

    這些人級別低,最高也就是知府,要不就是武職的副將、參將,涉及到的決策流程比較短。

    周延儒也會先寫信、讓人加急送到京城,託他留在京城的那些幕僚、故吏,幫着遙控運作。

    比如,周延儒的得意門生、他當權時的重要白手套吳昌時,此時就已經提前進京打點了。周延儒這個吏部尚書、內閣首輔還沒正式上任,吳昌時就已經在吏部當上了五品郎中,還是最有實權、最值錢的文選司郎中。

    可別小看文選司,那就是專門負責大明全部文官職務調配的,是吏部直接掌握官員任命權的實權機構。

    文選司的郎中,拿個權力差一點的部的閒職侍郎來換,都未必換得來。

    周延儒讓四百里加急給吳昌時送去信,明明白白就把沈樹人要的幾個知府都安排好了。

    雖然沈樹人很不齒吳昌時這種陰險卑鄙小人,但如今也沒辦法,只好由其經手升官事宜,因爲壓根兒沒得選。

    而兵部職方司那邊的流程,沈樹人自有關係去辦,楊嗣昌也好,陳新甲也好,都是沈樹人自己的關係,周延儒這邊只要暗示不阻撓即可。

    南北兩京相距一千八百里,四百里加急在兩京之間兜個圈,算上等候迴文、路上偶然因爲兵亂意外而遷延,最多也就十二三日,就能打個來回了。

    所以沈樹人在南京每天花天酒地、維護官場交情,不過捱到正月二十八,也就得到回信了。

    沈樹人還留出了兩天餘量,提前通知張煌言、方以智、鄭成功等人,正月三十來南京一聚,順便到南京吏部這邊把手續辦了。

    另外幾個涉及升官調任的武將,也是這般處置。

    衆人得信後,也是振奮不已,對老大的能量愈發佩服,感恩戴德之心也更加熾烈。

    ……

    正月三十,南京城內,戶部沈侍郎府。

    一大早,府上就張燈結綵,做好了大宴賓客的一切準備。

    幾波人馬,騎着高頭大馬,意氣風發地陸續抵達。來這兒之前,他們已經先去了南京這邊的兵部、吏部,把北京剛剛傳回的任命交接了。

    “樹人,此番多虧你全力斡旋,否則這迫降收編藺養成的功勞,也不至於升遷得如此爽快。”

    第一批來客剛在府門口下馬,爲首者就與迎上來的沈樹人擁抱了一下,扣肩搭背談笑風生。

    毫無疑問,沈樹人麾下的文官裏,敢跟他這樣直接稱呼表字的,也就表哥張煌言了。

    張煌言官位雖低,到了沈家卻不會論職位尊卑,只論親戚。進了內院後,還連忙拜見了姑父沈廷揚。

    張煌言以降,其他人都是客客氣氣,最多方以智敢稱“賢弟”,鄭成功能喊“大哥”。

    其餘武職,統統只能稱呼“沈道臺”,個別拍馬屁激進一點的,已經提前私下裏喊“沈撫臺”了,不過沈樹人肯定會假惺惺地制止。

    “諸位今日同聚,盛況難得,咱也算共襄盛舉,今後勠力同心,繼續報效朝廷。”

    沈樹人剛說了幾句場面話,一旁張煌言先告了聲罪,打斷他幫他介紹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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