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國姓竊明 >第417章 南京大學
    巴羅、波義爾、惠更斯這種級別的、如今已經是大科學家的存在,大明當然是挖不動的。

    因爲大明也不可能開給他們更高的學術地位,他們已經分別是劍橋、牛津和萊頓的相關領域學術帶頭人了,大明把他們請來,還能都讓他們當新建的南京大學校長不成?

    不過,現成學術帶頭人挖不動,那些未來的大牛、如今的潛力股,以大明此番出使英吉利、搞國際人道注意援助(同時也是買賣賺錢)積攢的聲勢,卻是一挖一個準。

    尤其「倫敦大瘟疫」最終還是在當年八月底就消失了,比歷史上還提前了一個月。這一個月的猛追窮寇,當然是大明賣過去的各種消毒劑的功勞,卻結結實實刷了一大波名聲。

    就好比瘟疫即將自然結束前冒出的輝瑞某些特效藥,對着潰敵的尾巴一陣搖旗吶喊。如此一來,歐洲人愈發覺得大明在醫藥和化學領域絕對領先。

    船隊最終在歐陸滯留到了十月份,比原定計劃還多留了一兩個月,爲的就是等「瘟疫是被大明終結的」這個消息再多擴散擴散,進一步造勢利好,把人才吸引力的變現潛力喫幹抹淨。

    最後在里斯本補給了一站,然後才揚帆南下,沿着茫茫大西洋繞非洲好望角,開始了又一輪爲期至少九個月的航程。

    最終,因爲季風不是很趕趟,中間稍微等了一等,航行一共花了十個多月,小康七年八月中秋節前後,才抵達南京。

    ……

    時間線總算是合上了。

    南京城內,小康七年的中秋佳節。

    朱樹人既等來了南巡一年半的兒皇帝終於回京,也等來了牛頓介紹的那一堆歐洲未來潛力科學家的投效大明,

    他自己也已經在心中謀劃決計,未來第二個七年計劃,要把大明內政種田改革的重點,放在科教和人事制度的革新上。

    所以,趁着「萬國學者來朝」的機會,朱樹人直接在南京紫禁城內大肆賜宴,舉辦了一場足以被後世載入史冊的科學盛會。

    當然,賜宴之前,他還是尊重了自己的兒子,先關起門來,跟朱慈煜談心了一下,說了自己的計劃。

    家宴的氛圍倒是很輕鬆,只有朱樹人帶着朱毓嬋、方子翎,還有朱慈煜也帶着他的皇后,沒有外人。

    之所以把方子翎也帶上,那是因爲方子翎畢竟執掌了大明科學院不少工作,而且她當年也算養育教導了朱慈煜,朱慈煜小時候的理工科教育都是出自方子翎。現在要討論大明的科教建設,方子翎是繞不過去的。

    家宴上,朱樹人先拿了點別的舊賬,稍微鋪墊一下,只問兒子這一年半,在外面玩得開不開心。明明跟越南人的仗都打完了,最後路上又拖了超過半年。

    「……如何,廬山瀑布是否宏偉?有沒有青蓮學士寫的那般壯觀?廬山上避暑納涼,別有一番野趣吧,孤這輩子都還沒去廬山消暑過呢。

    聽說這次廬山避暑還專門修了一條青石臺階的山道?那可得充分利用起來,過幾年盛夏時得閒,我這山野散人也該去避避暑,每年總是去江寧鎮上的博物園看花花草草避暑,也膩得很。」

    朱慈煜最怕父親問他這事兒,他一個親政後的皇帝出巡,最後政務巡視處理完,純玩還玩了那麼久,而且他親爹都沒玩過,確實有點不孝。

    被父親拿捏住了把柄,他也只好陪着笑,表示應該盡孝:「父王爲這個天下操勞得夠久了,想周遊天下都是應該的。還是孩兒不夠幹練,讓父皇多操心了。」

    朱樹人也不是真要敲打兒子,便見好就收:「孤如何能不操心?此番兩廣又傳開了西班牙人在呂宋屠戮我漢人,明年遲早還要鄭成功動手把呂宋解決一下。

    可別以爲我大明已經四方安穩了,西北韃靼殘部,準噶爾人,北方羅剎,未來都有可能與我大明爭鬥。起碼把這兩個宿敵打服了,爲父才能撒開這一切,高枕無憂去出遊享樂。

    加上不能窮兵黷武,要給百姓休養生息,革新內政,每一步不得五六年。」

    朱慈煜越聽越是慚愧,父王那麼操心,他作爲皇帝實在是應該設法加速這個進程。

    好在他對父王也是挺了解的,估摸着這是又打算下重手了,所以要鋪墊。於是他也就直截了當配合:

    「孩兒愚鈍,不知父王有沒有什麼妙法,可以加速這個進程,讓四夷能更快被解決,不至於爲我大明邊患?無論是革新財賦,還是勵精圖治晉賢汰庸,孩兒一定嚴明法度。」

    朱樹人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順勢往下說:「財賦變法,硬骨頭暫時已經啃過去了,廢丁分籍已經試行多年,南方各省已經全部推廣。未來只要繼續往北方推廣,慢慢微調即可。

    朝廷稅制,也不能朝令夕改,前幾年剛改過,後續越穩越能樹立權威。最好二十年都別動了。

    眼下革新弊政的關鍵,到了用人和科教上。科舉之法,已經沿用千年,科舉本身無錯,但錯就錯在所試科目不能與時俱進。

    八股文章,理論上只能考察一個人知不知德,甚至都無法考察他是否知行合一、知德而行德。至於才幹,呵呵八股能考察出什麼實幹之才?

    既然從前宋開始,科舉便能加入武舉,那將來自然也要與時俱進,加入別的科目,從此分門別類,各科各選其才。唐宋時,便有明法、明算,可惜後來進士一家獨大,諸科除武舉外漸漸廢止。

    如今又面臨千年未有之大變局,自當去蕪存菁,革故鼎新,裁汰汙濫,增補新學。恰好此番科學院又招募了不少才幹之士,補足了一些科目。

    孤打算先在南京,籌建一所新學,花上數年時間,培養新學人才。待這些才學之士畢業,便增開新科,與進士科並舉。」

    朱慈煜耐心聽着,對這個說法,他內心倒是也很贊同的,並不是因爲父親的威望,而是發自肺腑贊同。

    因爲朱慈煜本人也是從小接受過理工科教育的,方子翎教了他很多數學和物理常識,還有博物學知識,朱慈煜的學術眼界其實比朝中很多腐儒大臣都要開闊得多。

    於是他聞言立刻振奮地附和:「這個想法好,父王,不知這個想法……對外還是要您向天下公佈,還是孩兒可以作爲自己的想法,向內閣力陳推進?」

    朱樹人難得停頓了一下,釋然一笑:「你都二十二了,過完年就是二十三。親政之前,尊老敬賢的姿態也擺夠了,如今也該自己立威了。」

    朱慈煜恍然,連忙表示這事兒由他提出,後續請父王在朝堂上表示支持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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