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掌嬌 >10 推脫
    到了大廳上,與太子一打照面,兩個人的心底同時覺得,這事,不好瞞。

    兩位張太醫,心下一點兒譜沒有。

    太子是個好人。

    是個仁慈的。

    直到他們進到南客廳,與太子問了安後。

    聽到太子說話話,兩位張太醫,深深覺得,太子簡直是個十世的大善人啊。

    就見太子不緊不慢地說道:

    “本來孤讓人去太醫院,請了十個太醫來。但孤心急,十分擔心新娘子,聽得兩位在給這位新娘子看,所以就將你倆個喊了來,先關心關心。”

    兩位張太醫瞅都不敢往文昌侯,還有文昌侯世子哪兒瞅一眼。

    兩人有志一同的,以極爲篤定的語氣,連聲說道:

    “回太子殿下話,這位新娘子是流產了。”

    對於這個答案,魏芳凝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

    她以嘲笑的眼神,去看以文昌侯爲首的褚家人。

    文昌侯聽了之後,無奈的閉了閉眼。

    看樣子,文昌侯心下也已經曉得,張太醫兩個,是頂不住太子的威壓的。

    而韋太夫人、褚燕卓和何夫人,則是晃了晃身子。

    韋太夫人更是轉過頭去,狠狠地瞪了一眼褚瑜。

    而褚伯玉則是滿眼怨恨地,瞪向了魏芳凝。

    魏芳凝實在覺得好笑。

    他居然還有臉來恨她

    難不成他們害她,她就要老實地讓他們害

    就不行她反抗

    魏遠志的聲音,不輕不重地:

    “懷孕我要是沒記錯的話,褚公子與小女的婚事,才解了沒半個月。兩位張太醫醫術果然了得,這半個月不到的身子,都能看出來”

    太子聽了之後,似乎也不相信,十分生氣,使勁一拍桌子,喝道:

    “大膽,你們竟然敢胡說她是新娘子,還未與褚公子行周公之禮,怎麼能有孩子”

    二月在邊上,連忙上前問道:

    “太子爺,不什麼話就吩咐小的。就是拍桌子,小的幫着拍,要不小人就去找個驚堂木來。這樣拍,手疼嗎要不讓這兩位太醫,先給太子爺看下手吧拍那麼響,得多疼啊。”

    一副痛在太子身,卻痛在他心的模樣。

    與魏芳凝腦中的記憶,完全一樣。

    不覺得,魏芳凝輕勾了勾脣角。

    太子不耐煩地說道:

    “一邊去,這沒你的事。”

    二月老實地退到一邊,就像一隻等着獵物的蒼鷹一般,等着太子下一次用到他。

    十分的聚精會神,不敢有半點的大意。

    只是太子,像是發現了什麼新鮮事似的,兩眼閃着好奇寶寶的光,手肘支着桌子,笑問道:

    “褚公子,你與新娘子早就有一腿了是不是是不是快說說,告訴孤,孤對這些個,最是好奇了呢。”

    問完,太子卻實然又說道:

    “兩位太醫,這位新娘子幾個月了這都出血了,怎麼的,也一個月以上了吧”

    似是沒有聽着魏遠志說,魏芳凝與褚伯玉解除婚約,還未到半個月。

    兩位張太醫,異口同聲說道:

    “至少兩個月了。”

    文昌侯和韋太夫人、還有世子、世子夫人,一衆人等,面如死灰。

    魏遠志與褚瑜先只是聽說,魏芳凝將新娘子給踹了。

    但也聽說,新娘子下身出了很多的血。

    他倆個是過來人,自然隱隱也就猜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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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就是褚瑜,心裏的恨,也已經滿滿的了。

    魏遠志就更不用說。

    魏芳凝的事出來之後,他們就已經猜到,褚家急於甩掉魏芳凝,肯定是有目的。

    待到定了婚期,便就已經基本上認定了。

    許迴雪大概是等不了了,褚家人才會急不可耐地出些下策,來害魏芳凝。

    而一個女人等不了,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所以此時聽了兩位太醫的話,倒也沒有多少意外。

    聽完太醫的回答,太子笑了。

    轉而臉一沉,太子又問褚伯玉道:

    “孤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

    這讓褚伯玉如何回答

    說新娘子肚子是他的

    那之前魏芳凝與人私奔的事,又怎麼解釋

    說不是他的

    那他是娶,還是不娶許迴雪

    不娶,許家沒法交待。

    娶,那頭頂不就頂着個,綠油油的帽子

    褚伯玉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哀嚎道:

    “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

    魏芳凝除了冷笑,再沒有別的表情了。

    她不喜好他。

    從沒喜歡過。

    而且就是魏芳凝從小所受的教育,也沒有喜歡或不喜歡。

    她父母爲她定了親。

    是舅舅家的表哥。

    然後她就接受了。

    褚伯玉看不出什麼好壞來,平時見面的次數也有限。

    魏芳凝只是按着一個大家閨秀,將來撐起一個內院,按部就班地學習着。

    她緊守禮法。

    偶爾碰見褚伯玉,她也能感覺到,褚伯玉對她的冷淡。

    雖然她父母恩愛異常。

    但魏家其他幾門上的夫妻,也都是相敬如儐,冷淡中透着疏離。

    魏芳凝天真的以爲,天下夫妻,十之八九,都是如此吧。

    所以,她從沒有多想過。

    眼前的褚伯玉,與她腦中那個變得猥瑣,窮困潦倒的禇伯玉重疊了。

    竟然是那樣的真切。

    原來,他竟然是這樣的貨色。

    對於褚伯玉的反應,太子很驚奇,往後側了側身,說道:

    “孤說什麼了嗎孤什麼也沒說啊。孤只是想知道,新娘子肚子裏的,是不是你的。”

    十個太醫,一個不少,一個不多,正好這時候,隨着一月來了。

    在南廳的院子裏候着。

    一月進來,說道:

    “太子爺,太醫請來了。”

    隨着聲音,一月氣喘吁吁地跪到了太子跟前。

    像是幹了件極好的事,上前來討賞。

    太子讓他起來,連忙說道:

    “文昌侯都快七十了,還是不要跑了,世子,你去引着這十個太醫,給新娘子瞧瞧。萬一兩位張太醫瞧錯了呢”

    文昌侯跪到地上,哀道:

    “太子殿下恕罪,都是老臣的錯。”

    太子“噗”了聲,說道:

    “飯可以亂喫,話可不能亂說。你這話的意思,好像在說,新娘子肚子裏的,是你的似的。”

    文昌侯老臉都綠了,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褚燕卓惡狠狠地,瞪了眼自己的妻子何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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