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之後,將前邊的事,學與她聽。
她們與她休慼與共,她在褚家好,她們纔會好。
所以,不用許迴雪吩咐,她們便就會自動出去打聽。
對於前院事情的發展,許迴雪也算得上是瞭如指掌了。
正因如此,許迴雪被擡到南客廳之後,雖然身體虛弱,臉色慘白,但心下卻是清明的。
她知道,此時若不爲自己辯解的話。
那害魏芳凝的黑鍋,就得由着她背了。
而對於一個要放棄她的家族,她又怎麼可能甘願犧牲自己
而太子之所以讓人將許迴雪宣入,不過是想給魏芳凝出氣罷了。
他嘴上說着,理在魏芳凝這一邊。
在宮裏呆得時間長了,太子早就不是剛進宮時,那般執着說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了。
他在門口看到了魏芳凝踢人,然後對她心動。
所以,他樂意幫她。
許迴雪的打算,此時算是要落空了。
太子於太后,或許不得喜歡。
但於褚家,於許家,卻是有着絕對的權力。
許迴雪掙扎着着,想起身給太子行禮。
可是她才掉了孩子,身下血流不止,根本就是連動一下都難。
魏芳凝瞅着許迴雪,哪有不知道,許迴雪在給太子表演苦肉記的
不管許迴雪如何,魏芳凝身爲一個姑娘,當着衆人的面,在明知她懷孕的情況下,踹掉她的孩子,也爲人所詬病。
世人對於女人就是這樣。
總是條框諸多。
魏遠志一家三口見了許迴雪這番做派,也是極不高興。
褚伯玉也在架子上,直說道:
“你這是又何苦”
一副極爲心痛的模樣。
倒是好一副深情不悔,引得太子冷哼。
一月跳將出來,斥責褚伯玉道:
“大膽,太子殿下面前,敢隨便出言”
許迴雪終是起不來,可太子卻並沒有說讓她免禮的話。
這下子,她自己倒是尷尬了。
最終只得自己放棄了,躺在長條椅上說說道:
“小女子許氏參見太子殿下,小女子無狀,欲給殿下行記,但實是無法起來,還請殿下饒恕。”
太子乜斜着瞅着許迴雪道:
“你就是今天的新娘子許迴雪”
許迴雪擡起眼來,仰頭望向了太子。
她這是頭一回見到太子。
以許迴雪的身份,她所以見着的,身份最高的,除去長公主的兒子之外,也就是褚伯玉了。
褚伯玉長得也是面如冠玉,脣紅齒白。
往人堆裏一站,極爲顯眼,俊逸非凡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許迴雪纔會明知道褚伯玉有婚約的情況下,將他勾了來。
然後爲了給褚伯玉做下妻,費盡心機。
她若是不參與其間,那個上魏芳凝馬車的,就不會是她哥哥了。
此時她見着了太子,方知褚伯玉那樣的,也不過是地上的砂礫而已。
太子問完許迴雪的話,轉過頭去與魏芳凝說話,眼裏滿是笑。
看着那樣的太子,許迴雪突然明白戲詞裏那句“笑若暗夜之星,點亮夜空”的意思了。
可是,太子也只有瞅向魏芳凝時纔會笑。
見許迴雪久不回答他的話,轉過頭來時,沉着臉,便就“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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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一指許迴雪道:
“太子問爾話,竟然敢不回答”
許迴雪一下子便就收斂了心神,再不敢起絲毫的漣漪,規矩答道:
“是,小女子正是許迴雪。小女子今日成親,卻突遭無妄之災,還請太子爲小女子做主。”
說完,她忍不住拿眼去瞅魏芳凝。
魏芳凝不可能變了模樣。
許迴雪暗暗地將自己與魏芳凝做了比較,不明白太子爲何待魏芳凝,卻是不同。
她與魏雲馨是表姐妹,對於魏芳凝也是瞭解的。
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在後院的時候,她就已經納罕不已。
不知道魏芳凝是怎麼勾上的太子了。
以色是不大可能。
許迴雪弄不明白魏芳凝與太子的關係,所以保留了猜測,不敢妄自菲薄,挑了個最爲萬全的話來說。
反正不管怎麼說,她當着好好的新娘子,被人害成這樣。
就是她有錯在先。
魏芳凝也失於大度寬容。
太子一拍掌,突然笑道:
“我知道褚伯玉爲何會要娶她了。”
魏芳凝狐疑。
太子瞅向魏芳凝,美眸帶笑。
閃得魏芳凝一陣的頭暈。
太子解惑道:
“她與褚家人,一路貨色。”
魏芳凝聞言,也忍不住笑了:
“一樣虛僞。”
說完,兩人同時點頭,深以爲然。
可不是虛僞麼。
許迴雪這個新娘子,別人不知道怎麼來的,她自己不知道
還無妄之災。
她也真好意思說得出口。
許迴雪也就有機會說這一句話,之後太子便就不再問她了。
她來,本就是給魏芳凝解氣的。
所以,太子只是轉頭拿着一雙美眸閃魏芳凝,大有美色誘惑的意思,柔聲說道:
“魏姑娘打算如何處置這個女人”
魏芳凝轉頭不瞅太子,說道:
“太子此言差矣,哪裏是小女子要將她怎麼樣自古以來,奔者爲妾,聘者爲妻。她這未婚先孕,定爲奔了”
太子拍手笑道:
“還是魏姑娘深明大義。”
許迴雪喊冤。
一月二月哪裏準她說話
已經跳將出來,將許迴雪訓斥道:
“殿下面前,未有殿下准許,不得隨意出言。否則以大不敬論處,輕則杖責,重則流放。”
許迴雪萬沒想到,太子讓人將她擡上堂來,根本就沒有問她任何話。
瞅着許迴雪一肚子話,卻又不敢出言,就快憋死的模樣,冷冷地笑了。太子問魏芳凝道:
“魏姑娘沒有話與許氏說”
魏芳凝搖頭:
“他是賤妾奔女,小女子雖不是什麼皇親貴胄,但也是承平伯府的姑娘,與她說話,自降了身份不說,沒得再累我清白,可就不美了。”
許迴雪惡狠狠地瞪向了魏芳凝。
魏芳凝卻不瞅她。
女人總是爲難女人,這一場事,最終由着她和許迴雪買單,而褚伯玉,卻是分毫未損。
魏芳凝心下頗爲不憤,氣也難平。
正因如此,女人怕行錯一步。
而男人卻是任性妄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