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事情到底梁家那兩顆牆頭草要快、準狠。
見着乾武帝遲遲不表態。
也是變相地在縱容着朝臣,身她發難。
明面是在逼乾武帝。
而實際,則是在逼迫梁太后。
如果要是證實了,乾武帝不是梁太后所生。
雖然梁太后是嫡母,但乾武帝可以名正言順的追封月娘。
而月娘身份提升之後,便會削掉梁太后的手權力。
最起碼在後宮之,有許多的牆頭草。
而乾武帝大概轉過頭來,會再納梁家一妾。
只要懷孕,梁家現在本立場不穩,到時候會如何,可真的說不定了。
分化了梁家,也等於分化了梁太后的後臺支柱。
梁太后自不會任着事情,往着自己不利的方向發展。
看清現實的梁太后,冷笑了聲,突然站了起來,沉聲說:
“都給哀家出去,哀家有話要跟皇說。”
除梁祖、梁禮外,其他人並沒有動。
梁太后的臉更黑了。
乾武帝擺手,衆朝臣才退了出去。
梁太后瞅着乾武帝,冷哼說:
“現在皇的翅膀也漸硬了,看哀家這老不死的礙眼了?想這個法子來?哀家告訴你,如果你不是哀家生的,此時也坐不這個位置。聽哀家的,還是消停些吧。”
斜斜着眼睛,有些輕蔑地掃了眼乾武帝,梁太后才又接着說:
“皇后後來的孩子,並不是哀家動的手,皇想來應該知道是誰吧?皇如此深謀遠慮,哀家倒是自愧弗如。人都說虎獨不食子,這一點,哀家不過皇。”
這是威脅。
梁太后瞅着口處,聲音有些沉遠地說:
“哀家十三歲入宮,先帝都沒能將後宮清洗乾淨,皇還是省了這心吧。皇說,若是哀家將那些證據交給皇后,結果會如何?”
乾武帝咬着牙說:
“太后娘娘是在懷疑朕?”
說完,乾武帝哼了聲,語氣篤定地說:
“不是朕,朕又怎麼不盼着皇后生出兒子來?皇后與朕也算得是患難夫妻,皇后冰雪聰明,不會受人挑撥的。”
梁太后瞅着乾武帝,半晌笑了。
這次,梁太后卻是由衷地說:
“皇倒是真的逸皇兒聰明許多。只可惜,是無情了些。”
乾武帝沉默不語。
梁太后打算着往外走,冷冷地說:
“希望這事皇擺平。哀家也不會再生事端。咱們安安份份地等着喫太子的喜酒吧。”
乾武帝目送着梁太后離開,第一次沒有躬下身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梁太后笑說:
“其實仔細想想,太子還是挺孝順的。哀家聽說他想娶染衣爲側妃,雖然不是太子妃,但哀家也是樂意成全的。”
太子與乾武帝說這話的時候,跟前只幾個乾武帝的心腹太監。
梁太后說這話,意思是告訴乾武帝。
這後宮,還是把握在梁太后的手裏。
看了眼乾武帝難看的臉色,梁太后竟然自己伸手開門出去。
心情更是少有的好。
外面的宮女嬤嬤嚇了一跳,全都跪地請罪。
“回宮!”
太監扯着嗓子喊了聲:
“太后娘娘起駕回宮。”
嬤嬤宮女扶着梁太后,坐了她來時乘的鳳輦。
梁太后走了,乾武帝也懶得做戲給人看,也瞅了眼張御史。
想着耿直的朝臣越來越少了。
再說若是幫着他說話的朝臣出事,也傷大臣的心。
尤其是一些個牆頭草。
乾武帝迅速擬了一道聖旨,將張御史貶出京城去了。
並且是即刻出京。
梁太后窩着一口氣沒有撒,本想着弄死這個張御史出氣。
結果派出人去,回來報說,張御史出京了。
氣沒出成,又重生了一個。
梁太后差點兒沒將永慈宮給砸了。
然而氣沒撒成,日子也要繼續過。
想着乾武帝,梁太后冷笑了聲,卻是打發了人,給太子賜了些個稀的玩意。
不在於東西如何好。
這是梁太后在向太子示好。
梁太后相信太子也看得懂這間,不可明說的意思。
太子除了收下禮物謝恩之外,還回了一幅牡丹爭豔圖。
一枝盛開的牡丹獨大,隱下了底下的無數朵還未開的花骨朵。
梁太后看了圖之後,連連說了幾個“好”字。
送走梁太后派來的人,緊接着,乾武帝便派了人來東宮裏喊太子。
太子此時剛收着信,說梁太后的人已經全數的撤了。
派人去逸親王府找魏側妃的事,太子也知道了。
因爲一早想到,乾武帝會派人來,所以太子倒也沒顯驚慌。
進到平準閣裏,乾武帝將那一堆信扔到太子的腳下,哼說:
“倒是厲害了,連朕都敢算計。”
太子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跪到地,倒也沒有辯解說不是他做的。
幾乎沒用想,太子便實話實說:
“兒臣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承平伯府一大家子,兒臣又能日夜的保着誰?也只能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頓了下,太子瞅了下左右。
乾武帝會意,讓人出去。
這一回,連個宮監也沒留,還不讓關門,以防有人偷聽。
太子才又小聲說:
“兒臣也是爲了父皇着想,藉着這個機會試試,傳言到底是真假。也省得將來父皇爲難。”
話說得隱晦,但好在爺倆個都不是笨人。
乾武帝自然是聽懂了太子話的意思。
剛剛梁太后如何瞅的乾武帝,此時乾武帝是如何瞅着太子。
畢竟兒子太精明的話,當皇的爹總會生出,兒子想讓爹提前挪地兒坐的擔憂來。
太子此時,卻又非常誠摯地說:
“親親血緣,畢竟是天性。但若沒有關係,自然另當別論了。”
這話說的較技巧了。
太子等於變着法的告訴乾武帝,他是個看重血緣親情的人。
無情也是要對無血緣關係的人。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會這樣在意,乾武帝到底是不是梁太后生的。
梁太后這個皇祖母,到底是親的,還是揀的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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