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雲靜的父母哭着去追,卻被太子的侍衛攔住,剛硬的聲音,像是冷鐵一般:
“太子大婚,居然敢在這兒哭喪?帶下去,送刑部大牢。哭一個抓一個。”
結果瞬間,便沒人敢哭。
魏芳凝坐在了八寶薰香的鳳輦,太子騎着馬,跟在了轎子的邊。
滿臉的喜氣,抑也抑不住。
誰動的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安全的將魏芳凝接到東宮裏。
沈太夫人那十六根棍子跟在左右,一路,是隻狗都不曾出現。
承平伯府的事,很快的,便被人報到了乾武帝哪兒。
乾武帝面無悲無喜。
他將新娘子換了,而點了火的,不用猜也知道是梁太后的人。
太子成親是乾武帝與梁太后的第一次交手。
卻是太子漁翁得利,如願娶得美人歸。
乾武帝笑,聽不出喜悅,卻也聽不出別的情緒來。
倒是一種瞭然的,似是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放鬆下來的笑。
太子成親,已然顯示着,他的羽翼也逐漸豐滿起來。
看來,他這麼些年,並沒有白陪養他。
太子娶親,乾武帝應該帶着皇后,親臨東宮。
有太監來報,說梁皇后過來了。
乾武帝迎了出去,和着梁皇后一起,坐着輦車,過到東宮時,太子和着魏芳凝也才入到正廳。
於是一系列的禮儀,沒有半分的錯誤。
太子對乾武帝,一派的坦然。
好像乾武帝還是從前那個慈愛的父親,而他也是極爲孝順的兒子。
被送入洞房的魏芳凝,走着一世已經走過的程式,心理有着說不出的感慨。
那時候的她,對於自己的將來,其實是抱着滿滿的希望的。
只可惜她當時真的是太想做好賢妻良母了,以至於好多東西都不曾看出來。
而此時,重又坐回這裏的魏芳凝想着的,可是要那時候複雜得多了。
魏芳凝並沒有再想魏雲靜。
她的命運,是她自己選擇的,如何也全憑她自己的造化。
魏芳凝此時想的,卻是如何在東宮站穩腳根。
這裏的人,多數是乾武帝的。
當年打着保護太子的口號,全力安插進來許多的人。
而此時,卻也正是將太子的一舉一動,瞭如指掌。
魏芳凝這一次從承平伯府帶過來的人,可不似一輩子的那些了。
她差不多將沈太夫人的人,帶過來大半。
再加沈家給的。
說實話,已經有過一次經歷的魏芳凝,也真的是嬌羞不起來。
更沒有小姑娘的那種對未來的期待。
魏芳凝現在更多的,則是想對未來生活的掌控。
她要盡她所能的,將自己的生活掌控在自己的手。
而不似一世那樣,平白的被人算計了去。
龍鳳呈祥的大紅燭點了起來。
魏芳凝是又渴又餓。
但她不敢喝水,怕去廁所。
終於門口有了動靜,太子似是喝醉了,結結巴巴地說:
“孤……孤沒有醉……孤還要喝……”
一月二月一面小心翼翼地扶着,一面好聲勸說:
隨着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屋門大開,太子被扶了進來。
但這屋是隔門,有外廳,然後纔是內室。
轉過廳,魏芳凝隔着蓋頭,猜是太子被扶了進來。
別人不知道,但魏芳凝卻是知道,太子這是裝醉的。
喜娘等跟着太子進來,然後教着太子如何給魏芳凝挑蓋頭,又說了許多的吉利話。
而挑起蓋頭的太子,瞅着畫着新娘妝的魏芳凝,眼睛看向直愣愣的。
魏芳凝這時候倒是不好意思起來。
她這一臉的白,此時是親孃在跟前,都快不認得她了。
邊的紅芍跟紫竹自是會打賞喜娘。
然後丫頭宮女,還有一月、二月都退了出去。
屋內留下了,還在哪兒瞪着眼睛的新婚夫婦。
半晌,太子說了聲:
“你今天好美。”
魏芳凝輕斥說:
“別胡說,我這臉都快被面團糊了,哪裏美?”
太子輕笑。
魏芳凝頭的新娘冠是特製的,面的金銀珠翠都是有定數的,十分的沉重。
太子伸出手說:
“我幫你摘吧,這麼沉。”
魏芳凝也覺得她脖子都疼了,連忙點頭說:
“是應該弄下去,脖子都快頂不住腦袋了。”
太子更近了一步,輕輕地幫她弄着頭的新娘冠。
熟悉的牀邊,站着熟悉的人。
太子特有的體香,順着魏芳凝的鼻尖,絲絲沁入。
在這屋子裏的牀,那些曾經發生的事,歷歷在目。
等到太子將新娘冠幫她弄去時,見魏芳凝的臉,隔了那麼厚的粉,也擋不住紅得如嬌花一般。
太子簡直都看癡了,隨手將花冠往邊一放,高大的身子便欺了下來。
魏芳凝這時候,除了羞澀之外,倒是多了一份糾結。
她也不知道是順了太子的意好呢,還是將太子推開的好。
太子的脣已經壓到了她的脣。
輕輕的吮着,沒有什麼技巧可言。
一看是還待提高。
在太子的手不安分的時候,外面傳來一月高聲問:
“殿下,太子妃娘娘可要洗漱,熱水已經備好了。”
魏芳凝忙推開太子,也同時鬆了口氣。
太子卻是一臉的不高興,心下想着等明天他不收拾一月的。
這也太不是時候了。
魏芳凝連忙忙的,將自己的衣服重新整理了一下。
以便不讓人看出什麼端倪來。
太子看着魏芳凝這種掩耳盜鈴的行爲笑了,說:
“你還真以爲他們不知道咱倆個,在屋裏做什麼?”
魏芳凝覺得太子真的是沒救了,橫了太子一眼,說:
“要你管?”
這一聲,嬌嗔帶着媚意,太子直接覺得一股血直往腦門子衝。
忍了又忍,沒將魏芳凝給立時正法了。
魏芳凝沒看太子,起身往洗浴室裏走去。
洗漱間跟着臥室通着,外面卻又有獨立的門。
魏芳凝對這裏還是挺熟悉的。
洗浴室裏,紅芍幾個都在裏面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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