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芳凝的手指,沒有字裏寫得那麼修長尖細,倒是有些肉肉的。
指甲不是很長,然後修成了個漂亮的弧度。
鳳仙花染色的指甲,漂亮的粉紅色,還帶着淡淡地花香。
太子聲音壓得低低的,帶着不高興的隱忍,說:
“無論是誰,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你做得很對,你是太子妃了,是跋扈,也是應該的。你不必要爲了什麼賢良淑德,而讓自己不自在。”
魏芳凝笑,說:
“我這樣子,別人還以爲我做了太子妃,目無人了呢。”
太子卻全不在意的說:
“是目無人又怎麼了?你是太子妃,除了宮裏的太后還有皇后之外,天下的女人,哪個你不是俯視?”
魏芳凝斜眼瞅着太子,嬌笑着說:
“脾氣是越養越大的,小心明兒我連你都敢吼,你該不這樣說了。”
太子鬆開魏芳凝的手,整個身子欺到了魏芳凝的身前。
魏芳凝便用手從背後杆着牀,整個人斜着往後靠。
而太子則一點一點地隨着。
距離不遠不近,剛剛好兩人能感覺到相互的氣息,卻又挨不到一起。
魏芳凝的整個身子開始往外泛起熱氣。
臉也紅得跟着了似的。
太子的嘴要挨沒挨地,湊在了魏芳凝的嘴角,低語着:
“你知道的,你在牀吼,我很喜歡聽。”
魏芳凝……
太子的脣剛挨魏芳凝的脣角。
外面傳來一月的聲音: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廖大人求見。”
太子低咒了一聲,放開魏芳凝,坐正了身子,語氣不是十分和善地說:
“讓他進來。”
魏芳凝知道,是太子的侍衛。
程氏的事,大概是出了結果了。
太子的侍衛都是太子親自提拔來的。
幾乎全都是他的心腹。
而這位廖侍衛,則是太子的侍衛長。
廖侍衛進來,行完禮,倒也不廢話,直接將程氏的審問情況說了。
據廖侍衛初步的審問,好像是梁太后的人,找了程氏,只要程氏能傷了魏芳凝,便答應讓魏雲靜嫁梁家。並保證二房沒事。
然後還給魏遠宏加官。
對於魏遠宏,程氏倒還差着。
主要還是魏雲靜。
程氏只得了這麼一個女兒,現在落得如此下場。
有一線機會,程氏都會試一試。
最後,廖侍衛也說:
“這事要是想知道真兇是誰,還要慢慢查。是程二夫人,只怕也不知道真正使喚她的人,到底是誰。她也只是聽那人說是太后娘娘。”
太子直接吩咐說:
“去將刑部、南衙的人全給孤喊來,不管誰做的,先收拾了程氏再說。讓那些個猴子看看雞的下場,以後也都老實些。”
程氏知道的也這麼多,留着命也沒什麼用處。
太子一慣性的,能快準狠的找到人的痛點。
廖侍衛答應了聲,退了出去。
魏芳凝瞅着太子,心下頗爲感嘆。
這樣的人,怎麼會喜歡她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吸引了太子。
無論是什麼事,都是他自己解決。
而他與沈家的關係,也用着魏芳凝來維繫。
太子感覺到了魏芳凝的眸光,漾了個笑臉給她,說:
“幹嘛這樣看我?”
魏芳凝搖頭,站起身說:
“咱們去十二殿吧,這事總先要跟祖母說聲。”
重生的時候,躊躇滿志,可是事情到了現在,魏芳凝發現,她重生也只做了一件事。
那是認清了太子對她的感情。
然後便再沒什麼忙可幫得的了。
人和事,都是隨時變動着的。
並不是她先知了,能對付得了。
倒是太子,總是能搶先一步佔了先機,不放過任何機會。
前一世,更早的控制住了局面。
魏芳凝想,希望東宮也能順利的控制住纔行。
因爲這個,直接關係到她是否能順利的,生出孩子來,並且安全的養大。
太子陪着魏芳凝往十二殿走,路卻又碰了魏大總管。
不用說,太子和魏芳凝也知道,魏大總管定是受了承平伯的吩咐,來請太子去南廳的。
因爲程氏意圖傷害魏芳凝,太子心裏正憋着氣。
這時候哪兒有那心情理會魏大總管?
太子給他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連話都不用說。
那侍衛便一把抓起魏總管的脖領子,往邊一扔。
像扔一個破抹布似的。
跟着太子的人,性子也都像太子。
用得着說話的時候,一個個的都挺會說的。
可用不着的,卻是一個字都捨不得出口。
好似他嘴裏跳出來的不是話,而是金豆。
魏總管被摔了個眼冒金星,半點兒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
到十二殿的時候,百花園的事,沈太夫人已經聽說了。
因着擔心魏芳凝,沈太夫人這幾日都沒休息好。
臉色看起來本不十分的好。
好在這回看魏芳凝,一臉的幸福。
跟着太子兩個,琴瑟和鳴。
沈太夫人欣慰不少,此時的面色,倒是魏芳凝剛回來時,好了不少。
見太子和着魏芳凝兩個,言笑晏晏地進來。
沈太夫人笑睇着兩個人,話卻是問太子的,說:
“太子打算怎麼處理?”
雖然知道百花園裏的事,但太子的處置,沈太夫人是無從得知的。
因此,纔會有此一問。
其實沈太夫人,也是在觀察着太子的處事能力。
太子便將他的吩咐,與沈太夫人學了。
之前的幾次事,對於太子的處事,沈太夫人已經很滿意了。
而這一次,也沒令沈太夫人失望。
沈太夫人點了點頭說:
“你做得很對,這件事倒也沒什麼可追究的。先警一下猴子最爲重要。承平伯府的這些個,全是些個沒腦子的猴子,膽子也小,倒是真能讓他們消停些日子。”
雖然沈太夫人說話時的語氣,不怎麼熱情。
但看向太子的眼神,卻還是與以往不大一樣了。
沈太夫人活到七十歲,自然是別人想得要多,看的也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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