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的院子,歐陽詢工夫又好,很快的便將自己隱蔽了起來。
先前一直跟着逸梁王妃是因爲不確定哪家,而逸梁王妃親自來,雖然可以保證路的安全,但從馬車停到門口,再到進去,卻是極慢的。
畢竟逸梁王妃從小是大家閨秀,並不是什麼江湖女俠。
是讓逸梁王妃快,她也速度不起來。
更何況逸梁王妃來,其實道理與太子和魏芳凝在承平伯府是一樣的。
下人、侍衛的注意力全數都到逸梁王妃的身,倒露出讓人鑽的空隙來。
歐陽詢不是個無腦的笨蛋,自然會緊抓住這一機會試一試。
一直注意歐陽詢的輕風也快速地閃進去,並躲在了歐陽詢的後面。
歐陽詢環顧院子,迅速地做出分析。
他要在逸梁王妃進到屋子之前,最好能找出清竹來。
歐陽詢瞅向了大門處,露出一個嘲諷地笑來。
他估計着,即使施璋被關在逸王府裏,但肯定是下過命令,守在這裏的人,肯定不會輕易交出清竹。
即使來的人是逸梁王妃,這些個蠢蛋們也會掙扎一下。
而這也正好給了他時間和機會。
這院子不大,對南門是三間大瓦房,兩面各一間耳房,東西兩側廂房,然後間是天井。
從外面看,這裏是一所普通的民宅。
明面這裏住着一對老夫妻,還有四個兒子,兩個女兒。
歐陽詢知道,這定然是假的,應該是施璋的人,爲掩人耳目。
既然這裏是施璋的祕密聚點,那麼……
歐陽詢幾乎沒再往下想,見着守院子的那對夫妻和着四男兩女,全數跪在了逸梁王妃跟前,正在試圖否認施璋在這裏放了人。
果然如他所料想的那樣,在做無謂的鬥爭。
歐陽詢偷偷從耳房邊,摸到了正房的後面,然後快速地進到了正房裏。
輕風緊隨其後,正房東西兩間,不用歐陽詢說,輕風很正然地摸進另一間。
兩間基本差不多,南面臨窗是炕,地下北窗下一溜的衣櫃。
然而衣櫃裏藏人,簡真等於沒藏。
即使施璋的人再蠢,也不至於這樣,此處應該有緊急藏東西的地方。
輕風伸手去摸炕,這麼冷的天,炕卻是涼的。
蹲着身子,輕風去一下一下地摸炕牆,終於有一塊是動的,輕風快速地去摳,清竹被五花大綁綁成糉子,堵着嘴,似是被人餵了藥,蜷縮在裏面。
輕風也不敢多說,直接將人拉出來。聽得外面已經傳逸梁王妃的話,讓侍衛搜查的話來。
看來是守這院子的死不交待,逸梁王妃怒了,也不要他們的口供。
反正這麼大的地方,只不過輕風微笑,若不是她會找,那些侍衛進來也恐怕搜不着。
隨着外面腳步越來越近,輕風不敢多耽擱,也不敢去喊歐陽詢,用力將清竹扛到身,從後窗跳出去。
沒想到歐陽詢已經等在那裏。
外面等着的人已經接應過來,將清竹放進馬車裏,快速使離。
然而隨後而至的侍衛,發現了被輕風摳開的,並沒有還原的地方,便知道人被劫走了。
逸梁王妃聽了報告之後,雖然生氣,也不得不一面命侍衛去追,一面讓留將訊問的嬤嬤閃開,捏着帕子的手,指着那些人的鼻子問:“到現在了,還不快說?”
那老頭子也只得如實交行,那屋裏的的確是清竹。
逸梁王妃聽了,更加的惱羞成怒,但也無可奈何,卻又恨起兩個兒子不團結,若不然,怎麼能讓到嘴的鴨子飛了?
院的人沒人敢出聲,逸梁王妃倒也清楚,人被救走,便再無追回來的可能。
畢竟清竹是東宮有記錄的宮女。
派人追也不過是盡人事而已。
瞅着這隱蔽的院子,逸梁王妃瞅着的,卻是施璋那未可言說的野心,心更是涼了半截。
逸親王還未登皇位呢,這哥倆個已經掙成這樣。
若逸親王真有登九五之尊的那一天,逸梁王妃幾乎都不敢往下想。
說不盡的失望涌心頭,逸梁王妃來時,顯得意興闌珊,只淡淡地吩咐着,起駕回王府去了。
院的人,直接丟下不管。
而歐陽詢等人,甩了逸王府侍衛的跟隨,也沒有回東宮,而是繞了幾圈,換了馬車,將人帶到了沈府。
此時太子也沈四已經回到沈府,而沈五卻沒有回來。
因爲知道清竹找回來,太子的神情放鬆下來,倒是有心情說笑:“逸王叔若是在京,知道五弟將萬寶給拐走了,只怕不等晚,會有官媒咱們家來了。”
沈四平日裏是話多的那一個,此時卻是沉着臉不出聲。
太子搖了搖頭,勸說:“你別亂操心,安心當你的駙馬爺行。五弟自小懂事,自然有分寸。”
沈四仍是沒有出聲,從小有分寸的人,辦出這樣沒分寸的事來,當時他在邊。
回想起沈五當時,看向萬寶公主的表情,沈四越想越心沉。
太子站起身來,拍了拍沈四的肩,說:“我看三哥的身子好多了,你成完親也過年了,三哥應該能呆到過完年再走吧。”
提起沈永澤,沈四的心情倒是好了許多,笑着說:
“說起來三哥能好,還多虧了你。還真別說,璉親王家裏的那位神醫,果然了得,再加你搜刮來的那些珍貴藥才,三哥才能這麼快的恢復。你是怎麼知道璉親王家裏,有這位神醫的?”
璉親王一直表現得間,雖然說對太子不錯,但他與逸親王也保持着不遠不近的關係。
太子與璉親王,還不若與安家關係好呢。
沈四不覺得在這件事,太子會騙他們,畢竟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太子淡淡地笑了,解釋說:“璉親王妃的毒可是梁太后下的,那是一定想要璉親王妃的命,可她居然沒死。我猜,璉王府肯定有神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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