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對方猛地站起,通紅的眼眶瞪着霍堯,“你們在污衊我!”
“我第一句就問了你,你最近有沒有見過你父親。”
“可你的回答是什麼?”
“沒有?”
“一般在得知對方是警察,並且做出詢問後,你作爲女兒,第一反應不應該是問你父親的狀態嗎?”
“你給我的反應就好像…你根本不在乎你的父親,甚至可能已經知道你父親死亡的事情了,但你卻漠不關心。”
“季如搖小姐,我希望你能配合警方的調查,否則你的嫌疑恐怕洗脫不清。”
季如搖重新坐回沙發上,她表情依舊是憤怒:“我確實不關心他,就算我知道他死了,我也不會傷心,因爲他從小就沒把我當女兒對待,所以我憑什麼要關心他?”
“如你所言,你早就知道你父親死了?怎麼發現的,爲什麼不選擇報警?”
“我不知道他死了,我只知道他出事了,因爲他每隔三天都會跟我通話,十年來一成不變,可最近一週他卻一次電話都沒打來,所以我最初判斷他出事了。”
說完,季如搖盯緊了霍堯:“他真的死了對嗎?”
霍堯審視着對方,對方眼中的那種恨意跟求知慾引起了他的興趣。
他將一張照片推到季如搖面前:“已經確認了,屍體就是你的父親季俊豪本人。”
“他死了,他終於死了!”季如搖的狀態有些癲狂。
“你們抓我吧!是我殺的他!”
“季如搖,請你不要干擾警方的行動!”
“你剛纔不都說了嘛,就是我殺的他,我太感謝那個幫我除掉他的人了,我願意幫他頂罪!”
季如搖朝霍堯伸出雙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季小姐,我想問一下,你跟你父親之間是有什麼過節嗎?”
聽到聲音,季如搖才朝着黎顏看去,那目光像是欣賞:“當然有過節,要不是他,我會有更好的前途,是他毀了我的一切。”
“19歲那年我取得了優異的成績,本來是可以上最好的大學,接受最好的教育,有最好的前程,可他卻因爲錢讓我出去陪睡!”
“我知道我爭不過他,但我也不想毀了我自己,所以我用着我從小自學的舞蹈技術,應聘了舞蹈老師。”
“而他每隔三天給我打電話,就是找我要錢。”
“你們知道我住的地方是什麼樣子的嗎?”
“是別人家的廁所改造的,一百塊錢一個月,哪怕是這樣的地方,我也住得很安心,所以你們知道我爲什麼不報警了吧?”
“我巴不得他去死,這樣我就自由了,我就再也不用承受他的逼迫了!”
霍堯沉默了,黎顏追問道:“那你父親最近有跟其他女性來往嗎?或者你知道你父親跟誰走得比較近嗎?”
“呵!”季如搖冷笑一聲,“我一句話都不想跟他多說,怎麼可能知道他跟誰走得近。”
“而且像他那種人,每天的牀伴換得比衣服都勤,誰知道他哪天又跟誰混在一塊了。”
“那你有你父親家的鑰匙嗎?”
“沒有,不過他習慣將鑰匙放在門口的地墊下面,你們可以過去找找。”
幾人又談了些事情,霍堯帶着黎顏離開。
“你覺得季如搖的話有幾分可信?”
黎顏思索着:“我覺得除了最開始的那幾句之外,她沒有再說假話。”
“所以你心裏已經排除了季如搖的嫌疑?”
“霍隊認爲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季如搖的嫌疑能不能排除,要先看證據。”
不知道是不是黎顏的錯覺,霍堯好像在有意引導她懷疑季如搖。
“霍隊說得有道理!”
……
季俊豪家裏沒什麼特別的,如果說引人注意的地方的話,那就是散落在各處的女人衣服。
這些衣服不是成熟的裝扮,多是一些看起來青春洋溢的服裝。
癖?還是蘿莉控?
帶着手套的霍堯仔細檢查着房間裏的東西,黎顏目光一直在客廳徘徊。
這個家裏……沒有一張合照。
看起來,季俊豪跟妻子和女兒的關係確實不好。
她妻子都過世了,家裏也沒有珍藏的照片。
霍堯從房間內走出來,“發現什麼了嗎?”
“沒有。”
“天也不早了,這裏沒什麼發現,先回隊裏再說。”
“嗯!”
黎顏跟霍堯邊下樓邊探討案件,結果一出門,一盆污水從天而降,將黎顏澆了個透心涼。
“噗!”黎顏抹了把臉上的水,一股刺鼻洗衣粉的味道。
霍堯站在旁邊幸災樂禍:“你今天該買彩票吧?”
黎顏無語的翻白眼,“那霍隊可要好好沾沾我的福氣!”
“好了,我家離這裏不遠,你先去我那裏換身衣服吧!”
說着,霍堯拉着黎顏上車。
……
“霍隊,你這是多久沒回家了?”
整潔的公寓裏,傢俱都被防塵布蓋着,上面積攢了一層灰塵。
“一直住在隊裏,沒時間回來。”
霍堯去房間裏拿了一套乾淨的襯衫西褲丟給黎顏:“你先去洗澡。”
“謝謝霍隊!”
走進浴室裏,引入眼簾的不是花灑,而是擺放在浴室鏡子前的護膚品。
是男士的護膚品,可是霍堯竟然會用這些東西?
“還挺齊全的。”
黎顏洗完澡拿起束胸,正準備穿上,可上面的味道卻有些刺鼻:“洗的什麼東西啊!”
她眉頭皺起,在浴室裏尋找着能用的東西,最終無果。
“劣質洗衣粉!”黎顏心裏腹誹,她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黎顏邊洗澡腦子裏邊想事情,忽然她沖洗的動作頓住。
……這個公寓,好像距離案發地點有點遠。
那天霍堯穿着拖鞋急忙趕來,那他出發的地點只有兩個,一個是公寓,一個是宿舍。
可如果是宿舍,根本用不了二十分鐘,可如果是公寓……
黎顏舔了舔下脣,她好像有些答案了。
咔嚓——
聽到開門聲,霍堯下意識的回頭。
黎顏躊躇的站在門口,似乎不知道該不該出來。
碎髮柔順的攏到腦後,露出了精緻小巧的臉頰。
“霍…霍隊,可以幫我買…買條內褲嗎?”黎顏說完這句話臉色漲紅。
霍堯起身走來,托起黎顏的大腿將人抱至沙發。
黎顏驚慌的扯住襯衣邊緣,生怕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