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忍着難過，點頭，“我明白了。”
“但是皇叔有一點說錯了，我不小了，我已經成年了，也有仔細分辨自己感情的能力。”
“我明白自己是喜歡皇叔的，可是皇叔畢竟年長，想得比我多，我不覺得皇叔說得全錯。”
“但是皇叔你不能否認我的感情是假的！”
“我喜歡皇叔你，不管任何困難，我覺得我都能克服，所以皇叔不要用困難來拒絕我。”
“如果……”
“如果我說，我不喜歡你，甚至覺得你的喜歡對我是一種困擾呢？”
攝政王突然打斷的話，令薛曉章難堪。
注意到薛曉章臉色蒼白，攝政王的話卻並未停止。
“現在京城都在傳你我二人的謠言。”
“我不喜歡你，這種謠言對我來說是負擔，甚至會影響我娶妻生子，你能明白嗎？”
“如果那些世家女子聽到這種傳言，她們會覺得我是被你看重的人，會因爲懼怕陛下，而不敢接近我。”
“所以現在你明白，我爲什麼要拒絕你了吧？”
這些殘忍的話，像是巴掌一樣落在薛曉章臉上。
她一直以爲，皇叔對她有些好感。
卻沒想到，那些好感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
原來，她在皇叔心裏的形象如此可惡。
難堪的心情包裹着薛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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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逃離這裏，可雙腳卻無法動彈。
砰的一聲，包廂的門被踹開了。
黎顏睨了攝政王一眼，將披風蓋在薛曉章身上，遮住了她的視線。
“我以爲你會溫和坦明，結果就用這種卑劣的言語，掩蓋你自己的私心，真是人如其名蕭涼薄。”
哪怕攝政王用溫和點的態度騙薛曉章也好。
非得用這麼殘忍的話讓薛曉章死心？
最好別事後反悔，不然她一定讓他追妻岩漿場！
薛曉章抓住黎顏的護腕，哽咽道，“咱們走吧！”
攝政王沉默的沒有反駁，黎顏打橫抱起薛曉章，闊步離開。
忍了一路，回到府裏的薛曉章，終是忍不住情緒，委屈的大哭起來。
“黎顏，你說我真的很過分嗎？我是不是真的影響皇叔找夫人了？”
“可我只是想見見他，我真的沒想到會被他討厭！”
聽着薛曉章自責發言，黎顏斥道，“他都那麼說你了，你還替他着想啊？”
“他說那些話的時候，根本沒考慮過你的心情，所以你也沒必要去爲他着想。”
“你就應該想，他活該一輩子找不到媳婦兒孤獨終老！”
薛曉章的哭聲戛然而止，“這、這樣想會不會太惡毒了？”
“不讓你好過的，你也別讓他好過。”
話雖然這麼說，但薛曉章還是很難去詛咒攝政王。
黎顏還想再勸勸薛曉章，然而心口突然升騰的火氣，令黎顏有些難受。
看出了黎顏的不適，薛曉章忘記了難過，上前詢問，“你怎麼了？要不要叫大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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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礙，可能是前段時間的傷沒痊癒，我今日不能陪公主了。”
“那、那你快回去歇着吧，我、我自己再好好想想。”
黎顏點點頭，立馬駕馬返回皇宮。
來常悅宮的時候，墨華已經等在房間了。
墨華也沒多問什麼，拿起桌上的茶盞，送到黎顏面前，“大人辛苦了，喝杯茶休息會兒吧！”
黎顏隱晦的看了墨華一眼，一口喝掉杯中的茶水。
“時間也不早了，想必陛下晚上會來，我就先走了。”
“不着急，陛下今晚有事來不了。”
沒等黎顏弄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她眼前模糊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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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她好像被人放倒在牀。
“大人，或許我們真的可以試一試。”
耳邊模模糊糊的聽到這句話，黎顏的意識陷入短暫黑暗。
…
再次清醒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屋內通明的燭火，晃得黎顏眼睛刺痛。
某些記憶回籠，黎顏猛得坐起。
她低頭看向自己身上鬆垮的衣衫。
雖然有些凌亂，但內襯還是完好的。
而她的盔甲，被凌亂的丟在地上。
再往牀內看，躺着的赫然是墨華。
此時的黎顏，像是灌了兩斤白酒，頭痛欲裂。
墨華裝作剛醒的模樣，楚楚可憐的靠在黎顏肩上，“大人，您好厲害呢，奴家差點受不住。”
黎顏腦子裏成了一攤漿糊。
雖然黎顏明白，墨華是想用這種關係，讓黎顏爲墨華賣命。
可是她是個女的，她沒有那種功能。
這種拙劣的演技，對她來說沒有一點用，但是她還是要陪墨華演戲。
果然，她對女性向的‘他’，總是有無限的耐心和包容。
黎顏攏了攏衣衫，倉惶下牀，“是卑職糊塗，唐突了娘娘，還請娘娘降罪！”
墨華很滿意黎顏的驚慌，他故作善解人意，“我知道大人不是故意的，但事情已然如此，降罪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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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顏忽然抽出地上的佩刀，架在脖頸上。
“卑職犯得是死罪，如果娘娘不能原諒，卑職只能以死謝罪！”
墨華真怕黎顏是個死腦筋，上前阻攔，“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難道你就不想我專屬於你？”
聞言，黎顏果然露出期待，“娘娘……”
墨華手指堵住黎顏的嘴，“你也知道，我跟陛下不過是逢場作戲。”
“而我在宮裏，也需要一個依靠，如果你願意做這個依靠，那大人與我……”
在墨華意味深長的話中，黎顏耳尖微紅，“卑職願意爲娘娘效勞！”
墨華很滿意黎顏的回答。
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紅脣在脣角輕輕落下一吻。
被女子親吻，黎顏還是頭一次，臉上燃起的紅潤也不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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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華退開，摸着黎顏的手指把玩，“這只是小小的獎勵，若是大人能幫忙監視陛下的蹤跡，奴家願讓大人隨意享用。”
盯着墨華那媚眼如絲的眼神，黎顏險些腿軟。
她輕咳兩聲，屏退自己腦子裏的那些廢料。
故作正經道，“卑職一定完成娘娘交代的任務，卑職先告退了！”
匆匆撿起地上的甲冑穿戴好，黎顏馬不停蹄的離開。
而黎顏走後，墨華摸着脣瓣，心臟砰砰直跳。
這也是他第一個吻，本以爲自己早就克服了道德束縛。
可真正實行美人計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