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大張旗鼓的說,爲了讓黎悠然做替身,才放她出來的吧?
“我調遣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
“來人。”
“陛下有何吩咐?”
“傳黎悠然到朕的寢宮表演歌舞。”
“是!”
她這個暴君形象,不管做什麼,都不需要理由。
因爲她本身,就是理由。
黎顏回了寢宮,萊安跪坐在旁邊幫黎顏修剪指甲。
黎悠然也很快被帶了上來。
黎顏擡頭,瞧着那怯弱瑟縮的黎悠然,眸光不屑。
她不屑的不是黎悠然的性子,而是她的演技,太假。
“跪下!”
帶黎悠然上來的侍衛,將黎悠然摁倒在地。
膝蓋觸碰到地面的同時,黎悠然眼底的憤怒和陰狠迸發了一瞬。
即使轉瞬即逝,也被黎顏看在眼裏。
看來這黎悠然並不是黎顏想象中的菟絲花,而是披着羊皮的狼。
“怎麼,這麼久沒見,連禮儀都忘了?”
陰冷的聲音傳近耳腔,黎悠然後背僵硬,“悠然叩見陛下!”
“陛下?纔多久沒見,稱呼就如此生疏了?”
黎悠然偷偷瞄了黎顏一眼,慌忙改口,“悠然叩見皇姐!”
稱呼的更改,也令黎顏臉上多了分笑意,“這纔對,不過妹妹剛纔的稱呼,似乎是有所疏離。”
“這皇家子嗣本就只剩你我,如今你又疏離於朕,朕倍感心痛,你說朕該怎麼懲罰你?”
說黎顏會因爲姐妹疏離就難過,黎悠然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恐怕,這都是黎顏爲了爲難自己,而找的藉口。
黎顏想聽聽黎悠然是怎麼在心裏罵自己的,但是讀心術開啓半晌,黎顏都沒聽到黎悠然的心聲。
“毛球,我怎麼聽不到她的心聲?”
“設定問題,原劇情中黎悠然一接近原主,原主的頭疼之症便會轉好,因此原主才同意黎悠然的接近。”
黎顏點點頭,聽不到心聲纔好玩,畢竟猜測的過程,也會讓人產生期待感。
黎悠然見黎顏在期待自己的迴應,她反問道,“姐姐想讓妹妹如何彌補?”
“朕今日略乏,妹妹跳段舞助興吧。”
黎悠然咬着後槽牙,花費數秒,才穩住自己的心情,“好。”
黎悠然站起來,剛想一展舞姿,黎顏緊急叫停,“等等。”
黎悠然不解的看過來,黎顏朝門口的春禾吩咐,“妹妹好不容易展現舞姿,不能只讓朕一個人飽眼福,去叫所有空閒的差使過來,大家一起看纔不浪費。”
說完,黎顏纔想起來什麼,朝黎悠然問,“妹妹不介意姐姐這樣安排吧?”
黎悠然敢說介意嗎?
“當然不介意,姐姐安排便是。”
當烏泱泱的人涌入院中,黎悠然被人圍起來的時候,黎顏都替黎悠然感覺到憤怒。
臺階上,擺着一張竹椅,
黎顏坐在冰涼的竹椅上,欣賞着黎悠然的舞姿。
看到她的舞姿,不得不說確實輕靈優雅,也確實吸引人的眼球。
剝好的晶瑩葡萄遞到黎顏嘴邊,黎顏一口吞下去,誇了句,“好甜。”
順道又問毛球,“我都如此羞辱女主了,能去死了嗎?”
“那得看女主什麼時候動手。”
“行吧。”
一曲結束,黎悠然喘着粗氣,勉強的笑着,“姐姐,可以了嗎?”
“妹妹不會覺得跳一支舞,就能讓朕消氣吧?”
黎悠然袖子掩蓋的拳頭捏緊,目光掃過周圍的人,決定利用下這羣人。
她用黑衣人交代的方法,運氣讓自己的臉色煞白,逐而搖晃兩步,虛弱開口,“既然姐姐還想看的話,那妹妹便繼續跳下去。”
看到黎悠然的臉色,會讓人感覺,她下一秒就會命喪當場似的。
有些剛來不久,還不瞭解黎顏脾氣的,見狀紛紛跪下幫黎悠然求饒,“陛下,公主看起來臉色不好,要不先讓她休息吧。”
黎顏卻充耳不聞,“妹妹勉強嗎?”
“不勉強,只要姐姐開心,妹妹就會一直跳下去。”
說着,黎悠然又舞動四肢,可沒舞兩下,她就踉蹌的倒在地上。
有人看不下去了,朝黎顏大聲求情,“陛下,公主都快昏倒了,陛下就放過公主吧!”
黎顏朝喊聲最大的那人看過去,“好啊,我放過她,你替她去死好不好?”
黎顏此話一出,對方頓時閉了嘴。
“不過今日的事情,確實是朕的問題,朕也沒想到妹妹你如此廢物,只是跳了一支舞就不行了。”
“不知道的,還以爲朕奴役你幹了什麼呢。”
聽到“廢物”兩個字,黎悠然像是被刺激到了。
她站起來,勉強笑着,“姐姐,妹妹可以繼續的。”
黎顏諷刺的陰陽,“別了,待會兒你又摔了,朕還要飽受下人的謾罵,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纔是這皇宮的主人,所有人都幫着你來頂撞朕。”
“春禾,都瞧瞧跪下的是誰,一會兒都給朕清理出宮,朕一個都不想再見到。”
“是!”
在宮裏,審時度勢的牆頭草,並不會得到太多的記恨。
反而這羣看不清局勢,擺不清自己位置的,纔是最令主子厭惡的一種人。
她花錢讓這羣人在宮裏當差,那她就是這羣人主子,在主子面前幫主子爲難的人求情,這不就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嗎?
總的來說,就是蠢貨。
黎顏被這羣人擾了心情,起身,“黎悠然,今日你的表現朕不滿意,你便在院外跪着,跪到朕滿意爲止。”
本來只是想讓她跳兩隻舞,然後再隨便找個理由,讓她侍奉在身邊。
可黎悠然卻想着讓衆人對她羣起而攻,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萊安扶着黎顏回房間,黎顏臉上的狠意褪去,委屈的朝萊安問,“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惡毒?”
“不會,主人做任何事情,在萊安眼裏都是對的,萊安只會站在您這邊。”
“不管主人是惡毒也好,善良也罷,在萊安心裏都是最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