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奇怪了。”
“毛球，我記得你說過，原主的母妃自小患有不治之症對吧？”
“是的。”
黎顏思慮兩秒，問萌萌，“先貴妃的重症，會遺傳嗎？”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誒~”
“但是先貴妃的母親早亡，或許跟先貴妃的病有關~”
如此，黎顏大膽猜測，先貴妃這個病有遺傳史，且傳女不傳男。
而恰巧的是，黎悠然的脈搏紊亂且微弱，是很明顯的重症。
理了理腦中的思緒，黎顏分析道，“如果說先貴妃真的如故事中那般，見不得所有人好，甚至要算計自己的親生女兒的話，那她不應該先對孃家下手嗎？”
先貴妃的孃家，是當今的鎮國公府。
如果說先貴妃真的想讓所有人不得安生，那她死前，就沒必要囑咐原主照顧好鎮國公一家。
她下達的命令，應該是毀掉鎮國公一家纔對。
再者，先貴妃都開始殘害皇帝子嗣了，她爲什麼不再狠一點，直接毀掉整個國家？
反而費力的教出原主這個暴躁的君主，然後再留下黎悠然這個禍患，來殺原主？
而且先貴妃也沒辦法保證，有人真的能殺掉原主，除非先貴妃留了能讓原主必死的手段。
在落月出現之前，黎顏腦中的線索還有些缺失，而落月出現後，一切都理得清楚了。
落月，就是先貴妃留給黎悠然的後手。
也是保證原主必死的手段。
畢竟攝魄之術，對於普通人來說，必死無疑。
毛球根據黎顏的思路總結，“您的意思是說，黎悠然纔是先貴妃的女兒？”
“八九不離十。”
“可先貴妃爲什麼要這麼做？”
“當然是拿原主，給黎悠然當墊腳石。”
如果真的按照劇情中的先貴妃性格分析，先貴妃一定會先毀掉孃家，再毀掉皇室，最後鬧得整個國家不得安寧。
可先貴妃並沒有這麼做，如此就違反了先貴妃這個人物的設定。
既然證明了先貴妃並非扭曲人設，那就可證明先貴妃在下一盤大棋。
女子稱帝，必然爲世人所爭論。
而原主上位，一旦開了這個先河，就會逐漸被人接受。
之後黎悠然再做女帝，必然會少些爭論。
再加上先貴妃將原主調教成暴戾的性子，黎悠然如果殺了原主，將世人救出水火，那世人便會更加肯定黎悠然的地位。
如果黎顏的猜測是真的，那麼黎顏不得不誇先貴妃真的是步步爲營。
她用自己的罵名，成功護着自己的女兒成爲女帝，並且不用承擔一丁點的反聲。
因爲一切異聲，都在原主上位這個階段，統統被暴戾的原主清除乾淨了。
等黎悠然上位，世人都只會誇黎悠然英明神武，救世主在世。
聽了黎顏的想法，毛球只覺得毛骨悚然，“如果真是如此，那先貴妃也太可怕了吧？”
“她當然可怕，狸貓換太子，不但殺了原主的生母先後，還讓先後的女兒來做仇人女兒的墊腳石。”
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也怪不得先貴妃是整個故事裏的頭號反派。
“可是宿主，就算先貴妃成功了，黎悠然也不一定知道她就是先貴妃的女兒，甚至還會痛恨先貴妃，先貴妃豈不是白白費力不討好？”
“當人抵達先貴妃這種算計程度時，名聲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能達到目的，黎悠然心裏怎麼想也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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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黎悠然身邊還有落月，如果落月跟黑袍是同一個人的話，那黎悠然早晚會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那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毛球，你去監視黎悠然，我要知道落月跟黑袍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如果是同一個人，黎顏就能放鬆些。
如果不是同一個人，那黎顏就得除掉其中一個，不然會引發更大的麻煩。
“好的宿主！”
黎顏撐着頭，看向旁邊默默扇風的萊安，“萊安，陪我去趟鎮國公府吧。”
“好，萊安去備馬車。”
…
得知黎顏來了，鎮國公一家出來迎接。
黎顏獨自從馬車上下來，看着門口堵着的老鎮國公，以及他的一羣侍妾，目光平淡。
“老臣叩見陛下！”
“妾身叩見陛下！”
黎顏淡淡掃過那羣人，擡手示意平身，自顧自的走向前廳。
追過來的鎮國公等人，恭敬的站在大廳裏，沒有黎顏的吩咐根本不敢坐。
“外公，自家人見面沒必要這麼拘謹，讓其他人下去，你留下就行。”
鎮國公吩咐其他人下去，黎顏示意他先坐下。
等鎮國公落座後，黎顏進入主題，“外公，我最近看周邊幾個國不太順眼，想跟外公借虎符一用。”
鎮國公試圖從黎顏臉上分析出什麼，可即便是上陣殺敵數十載的他，也難以看出黎顏的目的。
“這以往調兵都從不用虎符，怎麼這次想起來要虎符了？”
虎符對於將軍來說，是調兵遣將的證明，而對於原主和黎顏卻不是。
“就是想拿着虎符威風一點，外公不想給嗎？”
“老臣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既然陛下想要虎符，老臣這就去取。”
一刻鐘後，鎮國公纔拿着虎符姍姍來遲。
“陛下，這便是先皇當年交由老臣的虎符，您收好。”
黎顏看都沒看，直接將裝着虎符的盒子揣進袖子裏。
“外公也年紀大了，這上朝都不見外公蹤影，外公想着什麼時候卸任，在家頤養天年？”
“老臣還能爲陛下效力幾年，不急。”
“既然外公有心，朕也不能辜負外公好意。”
“對了，剛纔看外公的妻妾不少，這兩年可添了子嗣？”
說到子嗣的事情，就像是在拿刀戳鎮國公的心口似的。
鎮國公臉色難堪，牽強笑道，“老臣都一把年紀了，陛下就別取笑老臣了。”
“朕不會說話，要是讓外公不悅，外公多擔待些。”
注意到翻牆出去的白影，黎顏起身，“外公，朕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情，就不打擾外公了，朕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