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黎顏比之前更加疏離的迴應，李文心裏那股難過的勁頭，比之前小了很多。
花子睿抹着眼淚，委屈迴應，“哥哥是在幫你還人情。”
這兄妹之間的苦情戲嗎，李文越看越覺得怪異。
不過沒等他想通什麼，就收到了信息。
李文看了眼信息，說道，“黎顏，公司裏有急事，我先走了。”
“嗯，李文哥拜拜。”
李文一走，花子睿的眼淚瞬間收回，“我說，你天天欠人情，哥哥再有錢，也還不起。”
黎顏白了他一眼，“你給人家賭場的卡，真有你的，你真是不教點好的。”
“放心吧，哥哥眼光好得很，這人一看就不是賭徒，而且對我嫌棄的很，估計出門就把卡扔了。”
說着，花子睿也匆忙往外跑，“我得趕緊追他屁股後面，那可是五千萬的籌碼呢！”
不得不說，今天的病房是真的很熱鬧。
花子睿前腳剛出去，墨華就拎着保溫桶進來。
“今天頓了豬蹄湯。”
“判決是什麼時候？”
墨華坐下來，打開保溫桶，倒出乳白色的湯汁，“因爲案件特殊，證據也全部齊全，爲避免造成恐慌，相關部門決定剔除審問，直接判刑。”
“基本上，都是死刑。”
黎顏琢磨着墨華話裏的字眼，“基本上？”
“嗯，現在抓到的人都被收押了，緬北那邊的，會有專門的組織清繳。”
“眼下，周總的人是全部抓住了，那些被騙的無辜員工，也迴歸正常生活了。”
“所以，施曉月是死刑犯嗎？”
即便沒有黎顏提供的證據，施曉月所犯下的罪，已經足夠她槍斃上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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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無期。”
聽到這個答案，黎顏顯然有些意外，“無期？”
比起死刑，好像這個更加嚴重一些。
被剝奪自由，終身監禁，活在一個滿是窮兇惡極的罪犯的地方，似乎更加的……備受折磨。
施曉月本來也是死刑，但墨華想讓施伯有個念想，就買通人改了她的刑罰。
“對不起！”
對於墨華突如其來的道歉，黎顏故作不解，“你爲什麼要道歉？”
墨華垂下微紅的眼，聲音發抖，“如……如果我也是幫兇的話，你是不是不會原諒我？”
黎顏狐眸微眯，妖王的壓迫乍現了一秒，被她收斂回去，“你做了什麼？”
其實這件事情，墨華本可以不說，但他始終無法忽視內心的愧疚。
“我……我幫了施曉月，那顆義眼是我給她的。”
即使，他不知道施曉月要拿來幹嘛，但他沒調查清楚，就輕易的給了施曉月，是他的疏忽。
錯了就是錯了，他不爲自己辯解，也不祈求黎顏的原諒，只是想誠懇的爲自己的過錯負責。
但有些愧疚太簡單的原諒，容易讓人覺得她好說話，“是嘛，原來傷害我的刃，也可以出自喜歡之人的手。”
墨華陷在黎顏的話裏，甚至一時間，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自責。
“你、你說什麼？”
“沒什麼。”黎顏看向窗外，“春天快要來了，讓一切都埋葬在雪裏吧。”
似乎是爲了應景，黎顏話音剛落，外面就飄起了柳絮般的大雪。
白色，逐漸將那顆常青的青蔥掩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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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華明白，黎顏的潛在意思，是讓這件事情快點結束。
“我懂了，最多一個月，所有骯髒的勾當，都會清理乾淨的。”
說完，墨華無聲的離開。
“嘖嘖嘖，初雪下表白，好浪漫呢！”
聽着花子睿的調侃，黎顏撩開被子下牀，“走吧，墨華最近無暇顧及你的事情，還是得我出手。”
花子睿撞了下黎顏的肩膀，豪爽道，“到時候花氏股份分你一半，給你當嫁妝。”
黎顏故作嫌棄，“誰稀罕。”
花子睿追上去，“對對對，你不稀罕，是我硬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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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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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探視室，穿着灰藍色囚服的施曉月，剪了齊耳的短髮。
似乎是這裏的伙食不好，才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用面黃肌瘦來形容她。
除此之外，她裸露的皮膚上，還帶着大大小小的傷痕淤青，顯然是被獄友欺負得不輕。
而她對面的黎顏，褪去了怯弱，帶着壓迫的氣場，如同換了個似的。
年輕靚麗的粉裝下，藏着令人猜不透的狠勁兒。
在這小小的探視室，兩人之間如同隔着江河，一邊是荒漠，一邊是綠茵。
施曉月的目光，希冀的望着狹窄的窗戶，黎顏不免冷笑，“後悔了？”
施曉月回過頭，她問出了困擾她許久的問題，“你真的是重生嗎？”
當對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同樣也暴露了自己。
“你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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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曉月沒有回答，她站起來，隔着桌子與黎顏對視，“爲什麼大家都是重來一次，你卻贏得如此輕鬆？”
“憑什麼我努力了兩輩子，連歡歡的屍體都找不到？”
據黎顏的調查，施曉月家庭優越，她就算再缺錢，有墨華這個哥哥在，她怎麼也輪不到去販賣人口。
如果說純粹因爲獵奇的話，以施家的教育，也不至於走上歧路。
所以她的原因，大概率就是她口中的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