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幾乎是前男友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在她的努力下，前男友終於對她卸下了防備，她也跟大本營搭上了線。
在獲得大本營的默許後，她把前男友殺了，她成爲了F國的代理人。
她的調查計劃，也從這裏開始。
施伯聽着施曉月的話，質問道，“你後不後悔？”
說實話，施曉月不後悔做這件事情，她覺得爲閨蜜報仇，是在償還愧疚和感激。
她後悔的是做得不夠縝密，被人發現了祕密。
施曉月是他一手拉扯大的，她幾乎是皺皺眉，施伯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施曉月不回話，施伯再次擡手，墨華攔住，“大伯，您別動怒，這件事情會有專業的人來處理，您回吧。”
施伯甩開墨華，再次掌摑在施曉月臉上，“我問你知道錯了嗎？”
巴掌落下的那一刻，施曉月眼前都黑了，鼻腔裏也涌出一股溫熱。
她沒說話，施伯又一巴掌落下，重複，“我問你知道錯了嗎？”
施曉月定了定神，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呆滯哽咽，“知道了，我知道錯了！”
看着施曉月腫高的臉頰，施伯眼裏溢出心疼，下一秒，毫不猶豫的滑下輪椅，跪在了地上。
見狀，墨華立馬拉着他起來，“大伯，您這是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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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伯推開墨華，狠狠在自己臉上扇了兩巴掌，揪住墨華的褲腿求情，“是大伯沒教好她，你看在曉月知道錯的份上，就饒過她這一次吧！”
墨華眼裏滿是掙扎，他沉重開口，“大伯，這不是我饒不饒的事情。”
“施曉月這些年，害了多少的人？他們會原諒她嗎？”
“大伯知道曉月這次做得太過了，但你肯定有辦法救曉月的，大伯相信你。”
墨華難以置信的看着施伯，“大伯，我說了這件事情我沒辦法，施曉月她肯定是逃不了懲罰的。”
“那我就死給你看！”
施伯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把摺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爸！”施曉月想阻攔，卻被他推得更遠。
“小墨，大伯養了你這麼多年，大伯沒求過你什麼，大伯就想求你保曉月一次，就這一次！”
“你相信大伯，你只要保下曉月，大伯就好好教育她，絕對不會讓她再犯事了，大伯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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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華一直以來的猶豫，從來都不是覺得這件事情難以抉擇。
他不會徇私枉弊，但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施伯。
墨華閉眼沉了口氣，從腰後掏出一把漆黑的手槍，放在施伯面前。
“警察十分鐘之後到，外面我的人已經封鎖這裏了，施曉月逃不了的。”
“我帶您來，也不是讓您爲她脫罪的，我也不會爲她開脫。”
“您的恩情，我實在沒辦法用昧良心的方式償還，槍給您，我的命也還您。”
施曉月看到槍，想上前搶奪，卻被施伯眼疾手快的搶走。
“爸，把槍給我，我不信劫持了墨華，外面那羣人不讓路。”
“小墨，真的要用這種方式，跟大伯我反目嗎？”
“大伯，我只是想讓，施曉月爲她的過錯去贖罪。”
看着墨華如此決絕，施伯撐着輪椅，坐回了椅子上。
他利落的給槍上膛，隱約間能看到他年輕時，意氣風發的模樣。
漆黑的槍管對準墨華，施伯再次問，“你確定，你就算死，也不幫曉月嗎？”
墨華堅定的迴應，“是！”
“好！”施伯連連點頭，“不愧是老墨的好兒子，跟他年輕的時候一樣！”
“但對不起了，大伯也不想看着，曉月在裏面受苦。”
墨華看着施伯，施伯卻突然將槍管，對準了施曉月。
“咔噠！”
扳機扣動傳來響聲，卻並沒有子彈打出。
施曉月睜大眼睛，在後怕中癱坐在地。
當槍管對準她的那一刻，她本能的求生意識告訴她，她不想死。
施伯也驚訝的看向墨華，“你給我空槍？”
墨華早就料到了，施伯爲了不讓施曉月受苦，會寧願讓她直接死。
他從口袋裏取出一顆子彈，放在手邊的桌面上，“子彈可以給您，但得等施曉月被抓後，她得活着接受審判！”
比起一輩子關在封閉的地方，死或許是最簡單的懲罰。
“小墨，你真的是機關算盡！”
隨着他們的談話，有力的腳步聲也逐漸接近。
對方對眼下的劍拔弩張視而不見，朝墨華點頭後，當着施伯的面，將人帶走。
“爸，爸一定要救我啊爸！”
看着自己的女兒被帶走，施伯心臟絞痛，卻無可奈何。
墨華將那枚子彈，放在施伯面前，“現在，您可以動手了。”
“但是我勸您別自殺，那樣您至少還能再見她幾面。”
施伯看着那枚沉重的子彈，最終還是放下了槍，自顧自的推着輪椅離開。
地下室安靜了，墨華獨自待了許久，才離開。
醫院。
“好消息好消息！”
花子睿奔進病房，衝到牀前跟黎顏分享，“施曉月被抓了，你的復仇大計完成了！”
這個結局在意料之中，黎顏倒是沒有多高興。
花子睿見黎顏毫無反應，手挪到她眼前晃了晃，伴隨着的是心臟的咯噔，“你徹底看不見了？”
黎顏順着花子睿的聲音找過去，但僅有的左眼，是不聚焦的，“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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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至於嗎？就算墨華不幫你抓人，你自己抓不了嗎？非把自己搞成這樣？”
黎顏當然有能力抓施曉月，但比起黎顏動手，讓她最親的人親手送她下地獄，纔是更痛苦的報復方式。
孤立無援，窮途末路，絕望崩潰，這都是施曉月該體驗的。
但不止是她，周總以及那些幕後黑手，都應該親自體驗他們的下場。
在憤恨中，黎顏的視線逐漸恢復。
但她眼前，卻像蒙上了一層紗布，看什麼東西都帶着朦朧感。
李文進來的時候，看到花子睿跟黎顏相近的距離，心裏逐漸生出不適。
他耐着心情，放下果籃，“黎顏，你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