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行愣了。
難道這是他的女兒
可他明明還很年輕,連女朋友都沒有
他搖了搖頭,瞧着眼前這張可憐兮兮的小臉,忍不住感慨:“好可愛的小女孩。”
“但是你再可愛,我還是個未婚青年啊怎麼就成你爸爸了”
言景行忙搖了搖頭,那可不行,他還想成家立業的,不能無緣無故變成人家爸爸了。
“小妹妹,我不是你爸爸,你看我這麼年輕,頂多當你哥哥。”言景行苦口婆心。
“好的,哥哥,菲菲有哥哥了”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又咯咯笑了起來,似是無限歡喜。
無奈地瞧着眼前的菲菲小姑娘,言景行問道:“菲菲,你是哪裏人,家在哪裏,哥哥送你回去找爸爸媽媽呀”
“家菲菲沒有家,菲菲一直就住在這裏。”菲菲眨巴着大眼睛,漆黑的睫毛像小刷子似的忽閃忽閃
沒有家
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姑娘,竟然是個孤兒
至於一直住在這裏,言景行是不信的,密林危險重重,一個小女孩,怎麼自保
“這樣啊。”
但他看了看菲菲,沒有多說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祕密,況且菲菲也只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沒必要強求。
他輕輕地拍了拍菲菲的小腦袋:“哥哥在這兒呆不了多久,菲菲要和哥哥一起離開這裏嗎”
“哥哥要去哪裏”菲菲望着言景行。
“不知道,到處走走,遊歷四方吧。”言景行這樣回答。
菲菲狠狠點了點腦袋:“好的,菲菲跟着哥哥走。”
言景行就笑,伸手從樹上一招,一枚鮮紅的葫蘆就飄落下來。
這葫蘆很大,隱隱有一股異香。
將菲菲放到地上,他捧着這大紅葫蘆,研究起來,驀地,他腦中一閃,想起大荒四經裏的隻言片語來。
“這是血葫蘆”
據經上記載,血葫蘆生於山林之中,極爲罕見,有着不爲人知的獨特功效,神祕莫測。
將葫蘆抱在懷裏,他一時卻不知道怎麼下口,撓了撓頭,試着拔了拔那藤,竟然是一下就打開了。
“哇,好香。”菲菲輕呼了一聲。
一股純粹的水果清香散發了出來,言景行眯眼從口子往裏看去,這葫蘆中裝着的,卻不是果肉,竟是酒紅色的液體。
菲菲圓鼓鼓的大眼睛巴巴地看着他手中的大葫蘆:“菲菲好餓了。”
“好,哥哥知道了。”言景行蹲下身,懷裏碩大的葫蘆微微傾斜,將葫蘆開口處湊到了菲菲的面前,“喝吧,喝了就飽了。”
“嗯”
菲菲用力地一點頭,笑嘻嘻地接過,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
血葫蘆很大,等到菲菲喝飽了,都還剩下大半,言景行這纔將剩下的液體喝掉。
咂巴咂巴嘴,這血葫蘆味道倒還不錯,有幾分果汁的感覺,要是用來下肉乾,肯定別有一番風味。
想到此處,言景行伸手一招,先取過一截藤蔓,又取下一枚血葫蘆,用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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縛在背上,準備路上享用。
“嗯,還得弄匹馬。”
他摩挲着下巴,思考着。
有沒有坐騎他倒是無所謂,但是菲菲太小了,弄個馬匹,備點乾糧和水,還是有必要的。
野馬難尋也難馴,若是其他野獸,一時也碰不到合適的,估計只能等到下個城池裏買上一匹。
領着菲菲,兩人在林中穿行。
這片森林的確恐怖,白日猛獸奔馳,夜晚毒蛇潛伏,叢中有食人的花草,林間有縛人的巨木。
好在言景行今非昔比,舉手投足,便將一切危險化解。
三日後,陽光揮灑大地。
風呼嘯吹過,秋日並沒有帶來溫暖,林間寒意襲人。
陡崖底下,孤零零地立着一個村落。
言景行拉着菲菲,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出現在小村村口。
柵欄東倒西歪,連村口的大門都倒了一扇,匾額更是斜斜吊在框上,搖搖欲墜,幾乎已瞧不出上面的字跡。
一眼望進去,只見小村沿着陡崖底蜿蜒,沿途雜草叢生,裏面的房屋要麼岌岌可危,要麼已成廢墟,其中立着一塊巨石,上面生滿了青苔,透露着幾分蕭瑟之意。
冉冉地,不知從哪個角落生起一陣風,村裏的空氣瀰漫起幾絲詭異的煙霧。
“哥哥,這裏面會有人嗎”
菲菲下意識地往言景行身後縮了縮,只探出個小腦袋,睜着黑漆漆的大眼睛,迷惑地往村裏瞅着。
“不知道,有些荒涼,說不定是被遺棄的村落吧”
言景行撓了撓頭,如果是這樣,那他可就白高興一場,又得繼續啃乾糧了。
儘管如此,他還是拉着菲菲往裏面走去,準備先看看再說,萬一有人,也不枉此行。
腳步輕響,一大一小兩個影子落在老街上,街旁是爬滿青苔的斑駁土牆。
忽地,平地裏生出一陣風來,捲起一絲腥味,混在泥土的氣息裏,瀰漫開來。
“這是血腥味”
言景行眉頭皺得越發的緊了,這是什麼情況,明顯荒蕪的村落裏,怎麼會有血腥味,莫非有人被殺
他的氣息四處鋪散開去,席捲整個村落,只是所感所知,並沒有什麼人的存在。
心中迷惑,他腳下速度不減,拉着菲菲繼續前行,暗裏卻提高了警惕。
兩人順着街道前行,一路寂靜無聲。
嘩嘩
隨着深入村落,有潺潺水聲響起,言景行擡眼看去,一座輕靈的小橋臥在清流之上,青石雕就的護欄挽着清風,石橋縫隙裏生出的細草隨風搖晃。
言景行停在小橋旁,往流水上游望去,卻見河流幾經曲折,一時辨不清源頭。
瞧不見源頭,他也沒有深究,畢竟山崖陡峭,高山流水,再正常不過。
眼前小橋,欄杆光滑地閃着微茫,月華傾瀉,涌進河裏,連成一片粼粼波光,熒光晶瑩,有如玉石雕就的銀河仙橋,再和着遠處深山,恰似一幅潑墨山水畫。
橋對面是一條小路,徑直通往村後深山的密林,盡頭已然被黑暗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