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熊孩子”用力的用折凳砸着,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音。
但卻沒有任何用處,畢竟車皮是改裝特製的材料,玻璃更是防彈的。
以他看起來也就是十歲左右的體力,這樣砸,連個劃痕都弄不出來。
但是發出的響動,卻是已經吸引了原本守在這裏的司機兼保鏢,迅速的衝了過來。
大步衝到近前,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折凳,順便一腳將他踹倒。
深淵中來的這個人,本來已經打算跑路的身體,此時卻是止住了。
靜靜的站在窗邊,如同看熱鬧一般看着下面,就像是樂子人一樣看的入迷,一動都不帶動的。
這個不設防的反應,讓站在他身後的信遠糾結了好久。
我們之間算不算戰鬥狀態?
要不直接偷襲給他來一下狠的吧?
樓下,此時在侍者的指引之下,那兩個人也終於是出來了。
此時兩人都有一些惱怒的樣子,侍者早就已經去提醒過他們了,但他們也是一直到現在纔出來。
倒也不是不在乎自己的車.....
主要是看兩人都有點衣衫不整的樣子,估計也是像信遠和君安易一樣,開了個獨立包間。
至於兩人在幹什麼,就沒人知道了。
那個小孩此時被保鏢抓着,用力的掙扎着,像一個布娃娃一樣。
雖然保鏢也不是什麼超能者,但一個成年彪形大漢對付一個小孩子,還是太容易了。
那一男一女出來之後,男孩像是瘋了一般使出一股狂力,趁着保鏢的小巧掙脫開,撿起地上的凳子就扔了過去。
“給我去死!把我姐姐還回來,把我爸爸媽媽還回來!”
失聲大罵着,就想要往上衝!
但保鏢這時候肯定已經上來了,一個標準的擒拿背摔,將他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西裝男沒太看懂是怎麼回事,疑惑的看着地上的小孩,和旁邊那個豔麗的女人。
驚訝的摸了一下自己口紅已經亂了的嘴脣,看着那個小孩。
“哦,是這個小畜生!”
“你看着幹什麼!沒看到他突然襲擊我麼,給我打啊!”女人隨後對着那個保鏢驕橫的說道。
但保鏢沒理他,只是詢問的看向了自己的主人,也就是那個西裝男。
西裝男沒反應過來,但扭頭看到女人嬌滴滴的眼神,便衝着保鏢點了點頭。
保鏢得到命令,毫不猶豫地開始了拳打腳踢,碩大的皮鞋幾乎能蓋住那個小孩的後背,踩着就是一頓打。
這條街雖然人不多,但還是有一部分路人看到了,西裝男皺了皺眉,就像示意保鏢把小孩拉到隱蔽的地方。
但這時,那個嬌滴滴的女人卻突然湊了過來,在他的耳邊說道:
“這就是當時那家的小崽子。”
“沒事,他家現在估計已經沒人了,打死都沒事的。”
“當時我不是說他還有個姐姐,你說要叫過來和我一起...但她還不願意那個麼。”
“哦。”那個男人這才瞭然,隨後就是一聲冷笑。
“就前段時間拿地的那事是嗎?哈哈哈!不知好歹的東西,還敢不同意。”
“那沒事了。”
“乾爹~人家剛纔差點被傷到呢。”女人撒嬌着說道。
“哈哈哈!行,那就用力打!”男人對保鏢吩咐道。
隨着一聲令下,保鏢明顯下手也是更狠了一些。
“emmm,聽說前段時間,超能者那邊出了大事,有一座城都被毀了。”
女人柔若無骨的靠了過去,誇讚道:
“所謂的災難,別人都是虧錢,只有您能賺錢,您比他們強多了!”
“哼!災難算什麼,看準了就是機會!”
“....”
樓上,本以爲是熊孩子被收拾,淡定喫瓜的信遠,也是發覺了不太對勁。
從那個保鏢下重手打得時候,他就看了君安易一眼,想看看她的意思。
君安易嘆了口氣,說道:
“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什麼事,我來吧,你別去了。”
“超能者除非有特殊授權,不得干涉普通人事務,更不能動手,你脾氣差,還是我去......”
“呵呵呵呵...”深淵的那位,此時卻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沒想到啊,算了,順帶手的事情吧。”
“有些人生來就註定能在最高級的飯店喫飯,也有人,生來就是這樣。”
“信遠,其實邀請你,是首領的意思,我個人對你沒什麼感覺。”
“畢竟,我們深淵...其實都是這種人纔對。”
說之後,搶先君安易一步,他突然就來到了那個此時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小孩面前。
開口說道:“小孩,你多大了,你爲什麼不還手,站起來打他們呢?”
小孩:?
這是什麼逼話?
保鏢也是看到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傢伙,心中一驚,停下手中動作,伸手一推。
但那手掌,卻是直接穿透了深淵之人的身體。
當下害怕的後退一步,如同見了鬼。
“告訴我,小孩,你幾歲,你恨他們嗎?”
身上的狂風驟雨般的痛苦消失,男孩躺在那裏,突然大哭道:
“我十四歲!”
可能是因爲身體營養的原因,他十四歲的身軀,看起來如同十一二歲一樣。
“憑什麼!憑什麼他們拿到那什麼許可,就可以搶走砸爛我們的房子!”
“我爸爸以前對我說,要是我以後對社會有貢獻,成爲社會棟樑,就有資格在這家餐廳喫飯。”
“那他們害死我爸爸媽媽,逼死我姐姐,憑什麼還能在這裏喫飯!”
“爲什麼沒人懲罰他們啊!!”
“呵呵呵...”深淵中人莫名的笑了起來。
“那,你想怎麼懲罰他們呢?”
“我...我...我要殺了他們!”男孩的眼中先是絕望,隨後便是濃郁的仇恨。
“那你爲什麼不呢?”
男孩:......
眼淚混合着鮮血滴在地上,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聽起來如此顯而易見的問題。
“這世界沒有憑什麼,只有能不能。”
“他們這麼做,不憑什麼,只是因爲他們能而已。”
“你做不了什麼,因爲你還太小,也還太弱。”
“如果我說,你經過很累很苦很痛的訓練,就能懲罰他們呢?”
“那種痛,可能比你今天的還要更嚴重哦。”
“我還可以告訴你,這附近還有兩個厲害的大好人,你去向他們求助,他們也能幫你懲罰這幾個...”
男孩突然坐了起來,本來躺着動都動不了的他,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
此時他的眼神,已經徹底的從一個孩子,成爲一隻野獸。
“不!”
“我可以!”
“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