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之前由於裂縫太小,這些東西都是像一個活蛆一樣扭動着從地下出來,現在由於裂縫的擴大,它們已經可以跳着出來了。
雖然那些東西很是奇怪,但深淵的人也不是什麼常規的傢伙,限制一下行動,問題還是不大的。
雖然沒有的過多的交流,但出奇一致的,他們暫時接受了信遠的安排。
在特殊的情況下,領袖可以有很多種不同的類型。
在信遠交談的時候,君安易也並沒有完全閒着。
她是不是射出一發冰劍,釘在那一個個灰色的鬼魂身上。
那些說不清楚是畜生還是人的傢伙,去放到一個個的普通人,當然不可能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就比如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地面上現在已經開始出現一些金色的光芒了。
“我凍不住他們。”君安易皺着眉頭,看着那一個個晃動的冰雕。
冰雕有的會直接碎掉,碎不掉的,裏面的那東西也會化爲黑煙消失。
信遠用力的攥了攥她的手,“接下來要看咱倆了。”
“嗯。”君安易聽話的點了點頭。
伸出自己修長的玉腿,一腳踩在了一剛剛形成的裂縫上。
腳下一個趔趄,這種突然虛弱的感覺還是令人很難受,但她腳上的冰靴,卻並沒有消失或是消融。
極致屬性的特殊性,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所體現的高貴感。
從一開始到現在,兩人握住的手,就從來沒有鬆開過,由於信遠攥得太緊,甚至骨節都稍微有些突出。
能量連接,下一刻兩人便心意相通。
君安易的能量特性本來就有了更上一層樓,有了信遠的注入,加上增幅祕典的單人增幅,瞬間上了一個臺階。
周圍的空氣開始沉降,水蒸汽凝華成冰,黑暗的夜色中加了些色彩,極致的冰屬性,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中真正顯露出了那份高貴。
人的一生中只有少數的幾個節點需要拼盡全力,眼下就是一次了!
信遠知道,這就是最後時刻了,無需多言,這就是他等待的時機。
但此刻,他狂跳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微笑的看向了身邊的人,柔聲說道:
“還記得我們當初的樣子麼?”
“什麼?”君安易疑惑道。
信遠解釋道:“我們第一次正式相認,讓君安易與酸奶棒這兩個身份重合在一起的時候。”
君安易眼神中顯出懷戀,想起曾經的故事,明明過去的時間不算太久,但卻已經那麼的值得懷戀。
“當然記得,當時的每一個畫面,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沒有忘記過。”
信遠聽着,手心又緊了緊,“那,再來一次吧。”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從對方的眼底中看到了幾分默契。
冰刀出現在兩人的腳下,那絢爛的冰道,也從兩人的腳下不斷向前延伸,覆蓋住了那一條條的裂縫。
時光走的好快,他們兩人已經都比當年強了一個等級,但所面對的東西,也是同樣恐怖的多。
兩人牽着手,溝通着體內澎湃的能量,在這滿是裂痕的大地上滑行着,修補着。
他們兩個,在這夜色中就像是城市的修補匠一樣,想要縫合這個千瘡百孔的城市。
在這即將打開的地獄大門前,兩個人正在拼盡全力堵着這個窟窿。
“我的能力等級不夠,你來主導!”信遠說道。
君安易點點頭,表示知道。
寒冰像是膠帶一樣,纏繞着這個城市的裂縫,兩人衝的飛快,絲毫不敢停歇。
三個城市的裂縫,就靠兩個人這麼硬補?
說實話,有點螳臂擋車了,只不過也就是拖延點時間,期待着不死侯孟巡天的到來,看看他能不能有點什麼辦法。
體力堪稱怪獸的兩人,此時卻已經全部額頭見汗,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中,消耗速度是平時的十倍不止!
“啊,還是有點弱啊。”信遠自言自語的說着,身邊的君安易靜默無言。
此時,那些躲着他們走的一個個灰色的裸體怪,全都像是瘋了一樣捂住自己的頭部,全城瞬間變得鬼哭狼嚎起來。
隨後,無數的灰色身影開始向着兩人發起了猛衝,很明顯,他們知道這兩人所做的事,纔是真正對自己有威脅的。
一開始,衝過來的傢伙撞到那狂暴的寒冰能量,都會在瞬間炸成黑煙,沒有絲毫抵抗的能力。
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地上沒有被封住的裂縫越來越大,一個個灰色的怪物,氣勢也是越來越強。
金色的光芒開始逐漸在地面出現,此時已是肉眼可見。
兩人的前行受阻,視線之內全是那些灰色的怪物,悍不畏死的衝過來,已經開始逐漸將兩人震出內傷!
電車難題變體——你就是電車,軌道上是成千上萬的人瘋狂的朝你衝過來,問電車什麼時候解體?
信遠稍作思考,突然鬆開了君安易的手,身體一翻,直接從後面抱住了君安易,將她護在自己的懷中。
“你幹什麼?!”君安易一驚。
“你是主導,凝神,不用管這些東西。”信遠沉聲道,“我說過,這次會是我來保護你。”
君安易持續着自己的輸出,但感受着背後傳來的震動,她怎麼可能沉得住氣。
眼神一狠:“放開!停下來緩幾分鐘,我能突破第七境!”
“不行,穩住,還不用那麼着急。”信遠聲音中聽起來還充滿了中氣,“你當我傻子嗎?我會不知道你破境會有副作用?”
君安易咬住嘴脣,兩人又這樣衝刺了兩分鐘,她用力的想要扭頭,再次顫抖開口道:
“我轉不了身,你別這樣...”
“你傷勢怎麼樣了,你讓我看看!”
“沒事,我的恢復能力你是知道的。”信遠精密的宛若一個機器,估算着自己的身體情況。
事實上,他的傷放在正常人身上,五臟六腑的震盪,已經算是重傷了!
但他知道,這還沒有達到自己半神之軀的上限,他還能撐!
心裏暗罵着,“媽的,時間怎麼過的這麼慢,深淵那幫人什麼辦事效率啊...”
“爺要不行了...”
看着城市中犬牙交錯的冰道,還有那仍舊在變得強盛的金光,他的內心逐漸沉了下來。
他們兩個人還是太弱了......
金色的羊頭在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很快,他突然發現遠處的一個冰道,崩了!
那裏的裂縫重新開始擴張,禁魔天淵的黑氣衝了上來!
信遠心頭一顫,卻突然奇異的發現,那個冰道又奇怪的修好了。
怎麼回事,他和君安易怎麼可能控制的了那裏?
突然,一隻有力的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一股精純的,無屬性的能量涌了進來,入體之後,迅速的轉化成了極致之冰的能量,沒有絲毫排斥感。
一個熟悉而蒼老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乾的不錯嘛。”
意外的來了個老傢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