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張氏回來,什麼事情都沒說。
只是抱着長歌和朱顏,讓朱顏照顧長歌。
從這一晚開始,長歌就和朱顏住在一個院子。
張氏還特別叮囑朱顏。
“阿芙,你長姐雖然癡傻,可你今天也看到了,長姐心裏是心疼娘和你的,阿孃只有你們兩個女兒,阿孃希望你和你長姐都好好的!”
張氏抹了一把眼淚,“你兩個哥哥如今在外面學武,唯有你能保護你長姐了!”
“答應阿孃,別嫌棄你長姐好嗎?”
朱顏:“……”
本來是應該感動的地方,她有點麻木,她特別想要告訴格外感動的張氏。
她擔心的長姐不光恢復了,還給她留了一篇道德經的讀書任務。
簡直是殘忍!
她還是個五歲的孩子!
朱顏認真點頭,“娘,你放心吧,我會和長姐好好相處的,我特別喜歡長姐!”
張氏這下徹底的放心了,格外欣慰。
大府邸行動效率高,長歌當晚住到了朱顏隔壁,有了屬於自己的閨房。
張氏對長歌交代不了什麼,大多是交代朱顏。
等到張氏走了之後,朱顏主動找隔壁去找長歌。
就看到自己那剛剛腦子恢復教育她讀書的長姐,手裏拿着一本雜記在看!
書名叫海派天晴。
“長姐!”
朱顏的眼睛一下就瞪得圓了,這本書可是春宮。
長歌有點無聊的翻看着,這個東西比起她當年在寒光界結交的的合歡宗道友送她的避火圖好看。
還沒翻到下一頁,長歌手裏的書被抽走,她一擡頭,就對上了朱顏紅的和猴子屁股一樣的臉蛋,還有那雙活脫脫兩個黑珍珠的圓潤眼睛。
“長姐,你不能看這個!”
朱顏將書立馬拿走,“這個是禁書!”
“誰給長姐看的,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朱顏頂着一張五歲的肉包子臉兇巴巴的樣子,落在長歌眼裏別有一番萌。
長歌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唔,手感真不錯!
“長姐,你捏夠了嗎!”
朱顏無語,她現在敢肯定,自己的長姐只有三歲不能再多了。
“嗯,捏好了!”
長歌坦然的從要炸毛的朱顏臉上拿開手,看着朱顏不鬆手的拿着那本書,她忽然靠近朱顏,“你不讓長姐看,你知道這裏寫的是什麼?”
朱顏的臉一紅,將書後知後覺的扔到了炭盆裏,書本一接觸到火苗騰的一下旺盛起來,襯托的朱顏的臉蛋更紅了。
她回頭,剛好對上了長歌那雙明眸善睞的眼睛。
她強行否認中帶着一絲心虛,“我才五歲,姐姐,你開什麼玩笑,只是悄悄看到過大哥說這書罷了!”
剛剛喊着要保護家人們,現在立馬給自己不到十三歲在軍中磨練的大哥頭上甩鍋。
西彤反手一個好傢伙,這就是愛之深,坑之切嗎?
晚風順着門的縫隙吹進來,朱顏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很尷尬的留了一句不早了,就跑了!
小朋友真是可愛!
長歌笑意更深,將讓西彤複製找來的話本全部都拿出來翻了一遍,心中有了成算。
第二日,一大早,朱顏洗漱完畢過來和長歌告別。
“長姐,我去讀書!”
朱顏瞧見長歌手裏拿着不知道什麼,好奇的湊近看。
一個看上去像是枕頭的東西,上面繡着亂七八糟的線路,看着像是一張扭曲的臉。
“長姐你不會是看了什麼山賊的話本子了吧!”
長歌:“……”
她特麼做的是皮卡丘。
“你找娘要幾個會刺繡的繡娘,就說幫我做點好玩的。”長歌沒有心理負擔的將畫紙拿起來。
“能做到這個程度就行了!”
朱顏看了眼畫紙上面的可愛呆萌的皮卡丘,再看了眼貌似是自己長姐繡的大疤臉山賊。
她決定,要麼等到長姐公佈病好了的真相好好學一下刺繡,要麼,這輩子還是別碰繡繃了。
她怕自己的眼睛先瞎了。
“不過,長姐,這個做什麼用?”
“打人!”
“打人?”
朱顏眼睛瞪大,“這個東西怎麼打人,也不疼!”
“不疼可以玩啊!”
長歌理所應當說道。
行吧!
所以她的長姐到底還是個孩子,一直想着玩。
朱顏想着上輩子長姐早早被推入荷塘裏喪了性命,心中不是滋味,她立馬答應下來,“我知道了,長姐,你放心吧!”
她的長姐,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她也要想辦法給她摘下來。
更不要說只是幾個繡娘!
長歌真的只是爲了玩嗎?
當然不是!
朱顏的效率很快,中午下學之後她回來,拿着繡繃就來找長歌。
沒幾下,就繡出了長歌想要的圖案。
“長姐,若是感興趣的話,可以讓孃親日後找個刺繡師傅來教學!”
朱顏看長歌的眼睛盯着自己,以爲她對這個感興趣。
“你喜歡習武嗎?”
長歌忽然問道。
朱顏聞言愣了下,她抿脣輕輕搖頭,在長歌這個剛剛恢復神智的長姐面前,她十分放鬆的袒露了真心想法。
“長姐,我不喜歡!”
“我知道身爲將門的女兒,一身好武藝是必須的,可是我一直都不喜歡打打殺殺!”
可實際上,日後的血雨腥風,她一樣都沒有幸免。
“還打打殺殺,你才五歲,說什麼大人話!”
長歌拍了下她的肩膀,打斷了朱顏的暗自神傷。
“長姐,你也才十歲!”
朱顏強調。
所以大哥莫要笑話二哥!
“改日我見到大哥,問問他爲何要看那些書!”
長歌一句話,朱顏咳嗽了起來。
“長姐,那個我下午還有課,我先去了,不然晚了夫子要罵了!”
朱顏忙不迭的跑出去,跑的着急了,捂着心口喘息。
她自己都沒發現,她在自己長姐面前,不自覺就放下了所有的戒備,似乎忘記了那些讓她痛苦的前塵往事。
變成了一個真正五歲的孩童一般,無憂無慮,肆意的笑着。
不過,她的大姐真的很聰明,之前她孃親嘆息長姐屬於慧極必傷,她還不信。
現在看來,是她太過於淺薄了。
“姑娘,表小姐來了。”身邊婢女提醒,朱顏笑意收斂,似乎是沒聽到婢女說話,徑直上馬車。
“表妹何以見到姐姐就走!”
可惜,有人不識趣,還要主動攔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