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卻是想着,這種弟弟,就是生下來討債的吧,姐姐離婚了,第一時間不是想着來幫襯幫襯,而是興師問罪來了。
“房貸斷了,你可以賣房子!”
長歌淡淡道,“這樣你就可以不用背貸款了。”
“我看你不缺胳膊不缺腿的,沒錢可以去工地搬磚,建築工人不丟人。”
“章長歌,你什麼意思!”
章永強怒了,一拍桌面,凶神惡煞的站起來,“我沒了工作還不是因爲你?”
“你說離婚就離婚,你想過我和咱媽的感受了嗎?”
“我離婚是我的事情,和你有半毛錢關係。”長歌眼皮都不動,冷漠至極,一句話將他懟了回去。
“邏輯關係都沒有,還跑到這裏來和我亂吠來了。”
“因爲我,你纔有的這份工作,沒有我,你狗屁不是。”
“你……”
章永強沒想到自己這個姐姐忽然變得伶牙俐齒起來,怒氣衝衝的揚起手就要動手。
只可惜,長歌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這次,直接上手,清脆的巴掌聲夾雜着章永強的痛呼,在空氣中格外響亮。
也不是第一次打奇葩了。
長歌熟門熟路,打完還順便送了章永強一腳,把他直接踢出門外。
章永強剛剛還多少能看的臉現在直接變成了豬頭,肥壯的身體被長歌這麼從肚子上一踹,倒在門外,沒防備之下,直接嘰裏咕嚕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幸好長歌家住在二樓,不然的話,他非得撞個頭破血流不可。
“你覺得付建明不錯,你可以問他願意不願意娶你!”
長歌雙手環在胸前,格外的英氣颯爽。
“滾遠一點,別髒了我的眼睛!”
砰!
長歌將門關上。
“你等着,章長歌,你給老子等着!”
章永強瞧了眼四周,發現有人從窗戶上往外看,唾了一口唾沫轉身離開,回家就和章母哭訴。
“媽,你快管管我姐吧,你看看她都把我打成什麼樣子了,我不就是聽說她和我姐夫離婚了嗎?我想去勸勸她!”
章母一看到章永強的樣子就心疼了。
當下就帶着章永強來找長歌,正巧碰到長歌出門買書。
“長歌啊,你怎麼回事?你怎麼招呼都不打,就和建明離婚了呢?”
不愧是親母子,問的問題都是同樣的。
語氣也差不多,不見半點對長歌的擔心,一上來就是質問。
“過不下去了,所以就離了。”
長歌淡淡說道,“你們還有事嗎?沒事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站住!”
章母攔住長歌,“你怎麼能這麼任性,離婚都不和家裏商量,說離婚就離婚,你當這是兒戲呢?”
“走,跟我去給建明道歉,把婚復了,這麼大的年齡了,你鬧什麼鬧?沒有建明,沒有家庭,你準備下半輩子怎麼過?”
長歌躲開她想要拉住自己的動作。
這個點,已經到了不少人下班的時間,不少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悄悄的往這邊看。
“再說了,大寶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忍心十多歲的孩子一下子失去媽媽呢?”
“夫妻之間,有什麼過不去的,過了十五年了,說離婚就離婚?”
“別犟了,跟媽走,和建明好好說說,媽爲了你,舍了這張老臉,付建明肯定不會說什麼難聽話的。”
長歌只是往邊上走了兩步,剛好躲開了章母的拉扯。
這是章長歌名義上面的母親,她最好的方式是以理服人。
“我爲什麼要和付建明道歉?”
長歌反問章母,“還有,我怎麼離婚就活不下去了,我現在活的不是挺好的嗎?”
“什麼叫做一點小事?”
長歌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章母,之前章長歌提過幾次離婚,都被章母給阻止了。
原因是,如果她離婚的話,那麼章永強就會失去工作,她已經和付建明結婚這麼多年了,也不年輕了,加上沒有子宮,以後可怎麼辦。
真是離婚了,那一個女人,要怎麼把日子過下去。
真是有趣。
付出那麼多,得不到一句好話,還要得到每天幾頓的暴打,她是真的看不到章長歌到底過的有多麼痛苦嗎?
既然看到了,她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態,勸阻女兒留下來的。
章永強趴在章長歌身上喝血喫肉,拿着章長歌的痛苦來換付建明給他的一份工作。
兒子是親生的,女兒難不成就是大街上撿來的嗎?
“敢情在您的眼裏,我被付建明打的起不來牀是小事情,我在付家當牛做馬是小事情,我被打成重傷也是小事情,是不是我死了,你也會輕描淡寫的在我的墳面前說一句,沒事,都是小事情?”
長歌一字一句質問章母。
“你無視我的痛苦,無視我的傷痕,無視我的悲歡喜怒,只是把我當成一個可以給你寶貝兒子換一份工作的工具,他已經三十三了,我這個姐姐,難道還得爲了他把性命都丟在付家,你們才滿意嗎?”
“哪裏有什麼恐怖,你這不是在戳我的心嗎?”章母捂着心口,十分傷心的看着長歌,“我是你媽,難道我還能害你不成嗎?”
“這夫妻兩個,哪裏有不吵架不打架的,你和建明結婚都十五年了,談了四年的戀愛,加起來就是十九年,孩子都要上高中了,磕磕絆絆這麼多年,不也過來了?”
“媽是爲你好,你年齡不小了,還帶着個孩子,沒工作,沒個進項,媽媽也是爲你好,少年夫妻老來伴,等你到了媽這個歲數,你就知道一個女人,拉扯你們姐弟兩個,有多麼不容易了。”
“再說了,你們是姐弟,你這個做姐姐的,幫襯弟弟一把,難道不對嗎?”
“他車貸房貸都壓在身上,還有一個兒子要養,沒了工作,那就沒了進項,那也是你的侄子,你忍心看着他忍飢挨餓,讀不起書嗎?”
章母越說越覺的委屈,“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生了你這麼個不懂事的,都到了這個歲數,還要我爲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