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解說由淺及深,由表及裏,言簡意賅卻又面面俱到,沒有多餘的廢話,聽的陶教授等人眼睛連連放光。
這場會議來的人,都是技術部門和農業部門的大佬們,長歌的技術是空前的先進,而採用的空間摺疊技術所用的各種原材料也很普通。
能自主開闢多元空間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人人都可以擁有網絡說所說的那種佛家的須彌芥子,每個人都可以在自己的空間裏種植和住宿,原本人口密集的問題得以緩解。
今年這是怎麼了?
先是有中文系統上線,隨後又是跨時代意義的摺疊空間出現。
我大種花國這是真的要崛起了嗎?
一直在觀察情況的領導起身,主動和長歌交談。
“周先生,您的技術的確是空前的,這是我國科學的一大進步。”
長歌不卑不亢,“我只是個農民,喜歡研究種地的農民罷了,能得到您的誇獎,我不勝榮幸。”
“我本人,願意將這項技術無償捐獻。”
領導震驚,握着長歌的手用力搖晃,點頭的同時,眼眶含淚,“好啊。”
高官厚祿,長歌一直都不感興趣。
作爲擁有一國之富的女帝,唯一能吸引她的,便是知識。
還有任務乃至任務完成後的獎勵。
“對不起。”
林芝紅着臉和被人羣簇擁出來的長歌道歉,“是我輕信他人,誤會了您的人品,周先生。”
哪怕她是趁着長歌帶着女兒和那個徒弟出來的時候道的歉,可還是羞愧萬分。
作爲經常看馬瀟直播的她,自然是見到了馬瀟塌房的消息。
馬瀟這麼多年,幾乎三分之一的大新聞,都是她自己信口拈來,胡編亂造的。
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麼淺薄。
長歌淡淡的掃過她,不發一言,從她身邊走過。
周安然緊緊跟上,周雲雷陪在身邊。
三人誰都沒有多和林芝說一句話。
這讓她原本愧疚的心中有幾分不舒服再次出現。
“我都已經道歉了,難道還不夠嗎?”
林芝忍不住擡頭。
前方高大的身影停住,長歌那雙黑漆漆的眼睛,涼意分明。
“你道歉?我就得接受?”
長歌很暖,暖到周安然能從陰霾中走出來,可這一刻,她卻是冷的。
眼神漠然,不見半分暖色。
林芝被她的眼神看的有點不舒服,但還是不服氣道:“我做的也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言下之意,你不原諒我,是你斤斤計較,故意刁難。
這是哪門子狗屁道理。
長歌眸色更冷,就聽旁邊周安然開口,清清淡淡的嗓音中夾雜着憤怒。
“你這麼喜歡馬瀟,她說什麼你都信,你沒有在網上發表過任何言論來顯示你對她的喜歡嗎,你沒有因爲她的新聞,而對一個人妄下評判嗎?”
“你的道歉,就能換取諒解嗎?”
“憑什麼?”
“就是,憑什麼?”
周雲雷附和,“你道歉別人就得原諒你,強盜邏輯。”
“走吧。”
長歌眼裏浮現笑意,欣慰於周安然終於能勇敢的表達自己的痛苦,這證明她對自己已經有了判斷。
三人離開,至於林芝怎麼樣?
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爸爸,我想喫烤腸。”
周安然主動對長歌提要求,“我們買點東西慶祝吧。”
長歌讓送他們的車停在附近的超市,買了一大堆東西回到酒店裏。
等到喫完之後,周雲雷才和兩人告別。
“師父,我要回去一趟。”
周雲雷聲音沉沉,“我有事情要回去做。”
他難得的鄭重其事,長歌若有所感,什麼也沒有問。
“要是有事,直接電話。”
周雲雷眼中劃過感動。
可他還是一句話不說,轉身出門。
周雲雷一走,只剩下了長歌和周安然,在和研究所確定項目安排之後,長歌帶着周安然退房離開。
馬瀟狼狽不堪的從攝影棚裏出來,不敢看周圍人異樣的目光。
她完了。
在她道歉之後,原本一直關閉不掉的後臺和發佈博文的功能的確是關掉了,馬瀟迅速的刪除了之前的博文。
然而,輿論的甜頭最終變成了苦果,鋪天蓋地的砸在她的身上。
她思來想去,最終聯繫起來,只可能長歌在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