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對峙公堂,林牧對長歌可能再次狀告有了推測,也做了各方面的應對。
他猜測長歌是要用高產水稻和高產小麥這些功績當籌碼來獲取皇帝的支持。
林牧做了萬全的準備,對上上官,他巧舌如簧,仔細辯解。
“大人,陛下,諸位,我林牧和林氏是和離,不是一紙休書,當時已經說好,我體諒她,去找伯爺說明情況,借錢於我,才能給她那一千兩,爲的不過是希望她能在之後的日子裏,過的好一些,可卻沒想到,她卻如此污衊於我。”
“至於老父爲何要去縱火,這更是子虛烏有,老父不過思念孫子孫女,又有何錯?”
“不過是碰巧莊子起火罷了,林氏卻將這件事情全然推在老父身上,分明是懷恨報復。”
說辭和上次一樣,前後一致的說辭,讓人不知道該信誰說的話,如果長歌現在能做出一副很慘的樣子來,她或許還能多吸引一些人同情她,繼而站在她這邊。
奈何她從來不會用這種手段,也不屑於用這些。
“你不承認?”
長歌淺淺勾脣,半點不意外林牧回答。
“我現在就可以拆穿你自以爲無懈可擊的回答。”
“第一,你我和離,我帶一雙兒女進京來尋你,你只知道我們路途遙遠,可知我路上遇到了什麼?”
長歌的詢問讓林牧心一沉,她卻沒等他回答就繼續說道:“是山賊,若非我們運氣好,只怕是現在就死在了山賊刀下,所以見你的時候,我渾身狼狽,因爲我們是一路乞討而來,進了京城,因爲不知道到何處尋你,我們也是一路乞討,你可能不知,這城中有很多流離失所的乞丐,都深諳乞討的本領,往那大戶人家門口一待,便是很久。”
林牧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面色有些難看。
“看來你想到了。”
“你這張臉,我有無數個人證可證明你說的都是假的,那幾日,你生怕我們鬧到成安伯那邊,被人知道你曾有妻室,哪裏敢去成安伯府。”
“都是一些乞丐的話,如何能信?”
“乞丐的話不能證明,你空口白牙顛倒是非,就能信了?”
長歌反問。
嗤笑一聲,她又平靜開口:“我們渾身是傷痕,飢腸轆轆,認識了何人,你何曾在意,你只怕是只找人看着我們,別去攪和了你的大好姻緣,哪裏知道你第一次給我安排的銀兩,被我買了東西送給了照料我們的一位大娘。”
“人現在就能傳到,不過不着急,我們一起算。”
長歌嗤笑着看向在人羣中怒目相視,被她一眼看過去,卻有些心虛的林家夫妻。
“現在該說縱火案了。”
“上次你們顛倒黑白,我不曾狀告你,你找人查我皇莊,想看看我到底有沒有留證據,我故意當堂反悔不再告你,之後回去又讓人做出把莊子翻過來也要找證據的樣子。”
故意的?
林牧眼皮重重的跳了一下。
“證據我早就有了,你猜測的依然不錯,我這次狀告你,就是爲了做足充足的準備,勢必要將你這個不忠不義不孝的僞君子暴露在天下之前,勢必要爲我這一身火燒疤痕,我一雙受盡委屈的兒女要一個公道。”
“你可以有你的凌雲志,卻不應該犧牲其他人的幸福,甚至性命來成全你。”
長歌的目光像是錐子,“像是你這麼卑劣連父母兒女都能犧牲的人,就算是考上了,又能如何?總聽人說,愛民如子四個字,你連自己的親生兒女都不在乎,如何能在乎其他和你實際上半分不相干的人?”
“指望着你這樣的人做父母官嗎?”
長歌朗聲說完,林老頭從外面衝了出來,指着長歌大聲道:“你別胡說八道,我兒子是官,前途好的很,你這個毒婦,分明是見不得我們老林家好,如果知道你這樣,當初就不該撿了你回來。”
林老太更是故技重施,坐在地上哭天搶地,“天啊,真是沒天理啊,管管這些個殺千刀的吧。”
“你們也好意思說這些話。”
就在這個時候,慕容秋帶着三水村的人從人羣中出來。
剛剛說話的人,正是心直口快性格爽朗的三水村裏正老婆花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