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劉永的說法,這些東西都是中州官府發行的,而且因爲他們那裏不需要種田,土地上每七天爲一週期,就會重新生長出糧食等各種農作物,還有蔬菜水果,乃至畜牧業,地上跑的家養母雞公雞,豬狗牛羊,天上飛的鴿子老鷹,應有盡有。
三年前,各州掌權者帶兵前往中州共襄盛舉,之後推舉了八路霸主聯盟盟主,便是那中州實際的掌權人,一個剛剛不及弱冠的少年。
此人自稱上天之子,憐憫百姓,那些各方掌權之人回到各自地盤,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沿途各處,所有的他們經過的地方,都出現了中州場景,一夜之間,境內沸騰。
三年前,安縣所屬郡守來人,前來興師問罪,然而長歌忽然暴斃。
“安縣也是倒黴,消息傳來沒幾天,主事的人死了,後面中州壓根沒打算給我們這種小縣城裏分享神蹟。
“不過,沿途再也沒人餓死了就是了。”
劉永一邊給自己的老孃弄喫的,一邊和長歌解釋現在情況。
安縣被治理的很好,長歌放心了幾分,在劉永確定第二天坐船離開之後,她一大早起牀就和劉永離開。
從城門出來,兩人直接朝着棺材墓地的方向走,長歌對自己的墳墓下手很是利落,卻不知道有人在後面朝着這邊趕來。
他們走後,一輛馬車出現在這裏。
從車內傳來了咳嗽聲,小廝趕緊下車,扶着宋明經從車上剛剛下來,就聽到一陣馬蹄聲,擡頭一看,小廝立刻認出了這人是曉雲寒。
小廝本能的躲了下曉雲寒的眼神。
兩人向來都是不多說話的,經常會一言不發,陰陽怪氣的吵起來。
這次到墓地,曉雲寒也是直接下馬,往裏面走。
不出幾秒鐘,傳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這是誰幹的!”
墓地被人給挖了,誰敢這麼做?
曉雲寒的動靜吸引了宋明經的注意。
“這……”
瞧見那空蕩蕩的墳,宋明經也目瞪口呆,本能和曉雲寒同樣發怒的他,卻忽然看到了墓地裏面的情況。
“不對,不對!”
注意到那些細節的宋明經發現不對勁了,“這些痕跡,這都是從裏面破壞開的啊,墓裏沒人,走下去瞧瞧!”
墓地裏沒看到盜洞口的痕跡,再仔細看墓裏面被震開的棺木,宋明經遲疑回頭問同樣驚疑不定的曉雲寒,“你說,有沒有可能,姑娘還活着。”
“我瞭解她,如果她要是還活着的話,一定會去中州。”
這三年,下面的百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只有他們清楚,那藏在好處中對安縣的惡意。
他們嚴格把控着安縣的進出,做出各種排查,就是爲了防止那些不懷好意的人進來。
或者,那些已經不能稱之爲人了。
“我打算前去中州。”
宋明經露出笑容,“那安縣就交給曉先生了。”
“哦,我也已經告假。”
曉雲寒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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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出了安縣,可處處都是金子啊。”
劉永用力的呼吸着空氣,忍不住感嘆,目光落在路邊的花草上,奇花異草,糧食遍地,路上的人都在休息,沒人對他們感興趣。
這纔不過是到了安縣所屬的郡府罷了。
“我咋感覺,不用去中州了。”
劉永嘀咕,“這些糧食就夠了啊,反正吃了還會長出來的。”
他回頭,就看到那位傳聞中的公主殿下,那雙極爲好看的眸子正專注的注視着那些在路邊喫東西的人們。
他們大多都是隨意的找了點生長好的棉花摘了點燃,生火,從路邊抓了雞鴨兔,在隨身帶着的小鍋裏煮着,至於香辛料,路邊就有種植,隨便薅一把出來就有了。
一條路上,香味四溢,要不是沒得到長歌允許,劉永都想直接坐在地上也這麼弄了開吃了。
這個也真的是太香了。
“殿下,您在看什麼?”
劉永遲疑着看過去,猜測莫非長歌也想喫這些?
作爲一個合格的跟隨者,怎麼能不察言觀色,這點本事都沒有,還怎麼做一個耳聽八方,眼觀六路,財源滾滾來的未來大商人。
“你做什麼?”
劉永一動,就被長歌攔住。
她那雙看不出情緒的眸子對上劉永那一刻,劉永覺得呼吸都快停滯了。
他本能恭敬起來,解釋道:“我是想咱們一路走來,您都沒喫上什麼好東西,不若我去摘點來,也好比咱們喫水囊裏的冷水,喫那硬邦邦的乾糧好,這要是弄點兔子肉,魚湯什麼的,肯定不錯。”
這麼說着,劉永自己都饞了。
“不用。”
長歌聲音冷沉,“就喫這個就行,抓緊時間趕路。”
她回頭看那些個正喫的津津有味,沒喫完也不在意,把食物隨意一丟,反正第二天一切都恢復原狀,抱着這樣想法離開的人,心中沉到了谷底。
這個地方距離中州還遠,如今就已經成了這樣,三年的時間,只怕中州也已經……
劉永無奈,只能聽從長歌的,吃了乾糧之後抓緊趕路。
他認爲自己在縣城裏沒少幹活,也算是個願意幹苦活累活的人,最起碼,敢自己一個人去盜長歌的墓,有點手藝,有點力氣,有點膽子,有點本事在身上,這是肯定的。
然而,連着趕路三日,劉永咋也沒想到,最先扛不住的,竟然是自己。
他實在是不想喫那乾糧了,被那些食物誘惑的走不動道,又累又餓的拿着水囊和糧食出來,怎麼都覺得喫不下去。
“殿下,我就去喝一口,喫一口,成嗎?”
路上碰到一個商隊,正在那裏大快朵頤的喫東西,香味四溢,這些人很是熱情,瞧見劉永在啃乾糧,身邊還待着長歌這樣一個看着就驚豔不已的美人沒喫一口東西,本能以爲劉永不會弄喫的,才惹了長歌生氣,便是主動過來招呼他們喫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