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帥和南宮烈被說的擡不起頭來。
他們太羞愧了。
羞愧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可事實是，長歌說的沒有錯，他們從前欺負人的時候，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被人欺負，沒嘗過那種滋味，所以從來不曾有過悔過的心。
到現在，他們是真心來道歉的，可這個真心，夾雜着真正的悔改，還夾雜着其他人對她們指責的恐懼，想要通過長歌對他們的原諒，來獲得所謂真正的解脫，擺脫那一點點良心上面的折磨。
南宮烈回到家裏的時候，家裏已經亂套了。
學校的醜聞爆出來，南宮烈的父親對妻子嚴厲指責，怪她把孩子養壞了。
“那你又做了什麼，不就是給了幾個臭錢？”
他那平時做什麼都是胸有成竹的母親此刻不顧形象的和常年不見幾次人，一直都保持着威嚴態度的父親大聲爭吵。
他們用極致難聽的話攻擊對方。
南宮烈本來有心想要上前去勸說，忽然聽到母親憤怒指責，“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有私生子！你從來就沒有在乎過我的阿烈！”
“那你呢，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有人嗎？你倒是真心對他，你是怎麼做的，把他放到那麼壞的環境裏？你知道公司的股價因爲這次醜聞都出現問題了嗎？好一個大少爺，就是個敗家玩意兒！”
南宮烈嘴脣動了動，忽然想起長歌說的話，傷害已經造成，再無法挽回，就算有心彌補，然而覆水難收。
他現在似乎明白了。
就如現在父母說的話，無論是被他偷聽到，還是他直接聽到的，都已經成了事實，無法改變。
“你們離婚吧！”
南宮烈看着兩人，“我很快就成年了，我會去道歉，希望你們各自幸福！”
他轉身上樓，看着屋內的東西只覺得厭煩到了極點。
只這麼幾天，他那三個所謂的好友都出事了。
雖然他並沒有做的那麼出格，但估計已經不遠了。
他想了想，打開手機。
“我去！長歌，快看！”
吳子豪閒的實在是沒事，打開朋友圈看了眼，忽然發現朋友圈徹底炸了。
他點開視頻給長歌看。
畫面裏是南宮烈，沒了往日囂張的態度，看上去比和長歌道歉的時候更加的疲憊，沒了平時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很容易讓人注意到他疏朗的外表。
“大家好，我是精英中學的學生，我叫南宮烈，在這裏，我要和那些被我欺負過的同學道歉，因爲我的年幼無知和惡意，導致很多同學都受到了傷害，在這裏，我要和他們說一聲對不起，不奢求你們的原諒，只是有個人告訴我，真心的道歉很重要。”
他在視頻中說了不少人名字，網上一片譁然。
吳子豪唏噓，“他這麼做，不怕被網暴嗎？”
這年頭，真想要人肉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應該不怕了。”
長歌簡單算了下，淡淡道：“他做的事情雖然不窮兇極惡，可卻給受害人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痛，對於很多人來說是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剛剛有個人，把他告到了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