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越是這樣,陸錦川他越是不會給。
江西月:“你真是……”
應夏用力拉開休息室的門,江西月的聲音戛然而止,回頭看見應夏,愣了一愣,臉色頓時更黑了。
應夏走到陸錦川身旁,把手輕輕搭在他肩上,扭頭對江西月道:“阿姨,下午好。”
“阿,阿姨?”江西月怔住。
應夏淺笑,“有什麼不對嗎?我先生從來不叫你,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想來想去,叫阿姨最合適。”
江西月指着應夏的臉,“陸錦川,你自己看看,老婆就是這麼對我的?”
陸錦川終於擡眸,“把你指着她的手收回去。”
江西月被他凌厲的目光嚇了一跳,“我一個長輩還說不得她了?”
陸錦川深吸了一口氣,應夏以爲他在強壓憤怒。
下一秒,身旁的人“蹭”一下站起來,擡手在桌面上一掃,文件噼裏啪啦落在地上。
陸錦川的聲音跟冰錐似的,又冷又刺,“長輩?你也配!”
江西月後退了兩步,她知道陸錦川脾氣不好,但是從沒見過他這副樣子。
“你瘋了,你瘋了……”江西月連連道。
應夏聽不下去了,揚聲,“周信!”
周信本就在門口等着,聽見隱約的爭吵也不敢隨意進,這下聽見喊自己的名字,連忙進門。
“陸總,太太。”
“把她帶出去。”應夏說。
周信沒敢多往陸錦川那邊瞧一眼,伸出手,“陸夫人,您請。”
這樣的陸錦川讓江西月不敢多留,加上有外人在,她想要保留顏面,跟着周信出去了。
陸錦川兩手撐在辦公桌上,深深喘息着。
應夏擔憂地望着他,伸手掰過他的臉,“看着我,陸錦川,你看着我。”
順着她的力道轉過頭,陸錦川的眼神漸漸聚焦在她臉上,嗓音裏全是深深的無力感,“我是不是真的瘋了?”
應夏捧着他的臉,認真地說:“不是的,她纔是真正的瘋子,在我眼裏,沒有人比你更好了。”
陸錦川深深地望着她,半晌,整個人往她身上一傾。
“老婆,我頭疼。”他說。
把他扶進休息室,陸錦川仰面倒在牀上,手臂搭在額頭上,閉上了眼。
關上門的一剎那,眼淚一下就出來了。
她費盡心力想把他從深淵裏拉出來,爲什麼總有各種人和事把他往相反的方向拽。
她吸了吸鼻子,打通了吳醫生的電話。
開口便是:“他情況很嚴重,你一定有事瞞着我。”
吳醫生默了默,“你們是不是準備要孩子?”
應夏微怔,“有這個計劃,可能再過一兩個月吧。”
吳醫生道:“他讓我不要告訴你,本着職業操守,我應該信守承諾,但我是看着他過來的,你勸勸他吧,因爲這個他不肯吃藥。”
應夏握着電話的手越收越緊,“好,我知道了。”
她想要孩子是想給他一個完整的家,給他安全感,卻給他帶來了這樣的困擾。
陸錦川睜開眼,頭有些發沉。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應夏盤腿坐在窗邊的地板上,沒有注意到他醒來。
聽見掀開被子的窸窣聲,應夏回過頭,“你再不醒來,你就只能擁有一個被餓死的老婆。”
陸錦川皺眉,“怎麼不叫醒我?”
應夏剛想起身,又坐了回去,朝着他伸出手,“腿麻了,要抱。”
陸錦川走過去,把她抱起來放在牀上,揉捏她的腿。
手機屏幕閃了一下,陸錦川拿起來,看見她發過來的紅包,問:“這是什麼?”
應夏丟開手機,“手藝不錯,給你發的小費。”
“鬼機靈,”陸錦川終於牽起脣角,“走了。”
“去哪兒?”
陸錦川:“不想喪偶,我選擇餵飽你。”
應夏蹦過去掛在他手臂上,“用哪種方式喂?”
“嘶,”陸錦川側頭,“你找死呢?這麼勾我。”
最近他消停了,她倒是浪得沒邊兒,昨晚還勾引他,這會兒又開始了
應夏仰着臉,笑容純淨,“嗯,今晚特別想死,就是不知道你給我怎麼個死法。”
陸錦川眯了眯眼,看見她踮起腳,他低下頭遷就她。
應夏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八點多了,今天祕書室沒加班,現在一整層只有我們兩個人。”
陸錦川喉結微動,“不是說餓了?”
應夏點頭,“嗯,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