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男保姆的奇遇 >第4章
    四去留兩難上演英雄救美

    蜓蜓小姐回來時已是十二點半了,母女倆在樓上大聲交鋒幾句,又小聲談判一陣,這才安靜下來。

    韓放洗過澡,剛關上餐廳裏間的門打算睡覺,慶梅芳卻又在客廳叫他,他只得又穿上外衣走出去。慶梅芳指着手裏的一沓材料說:“你在溫馨港灣的宴會上也許聽明白了,這場官司是我表侄子拉下的饑荒,打不贏他就得賠進去三、四萬。法院經濟庭基本上都安置好了,這是對方的訴狀,你再看看我表哥寫的事情經過,給他們寫一份答辯……”

    韓放嚇出一身冷汗:“這我可不會--沒打過官司……這事應該去找律師……”

    慶梅芳冷笑一聲:“你一個教過中學語文的教師,沒講過應用文的寫作方法嗎不會去學!律師有不少也只會要錢喫乾飯。要事事都去花錢請人,我僱你弄啥”見韓放不吭聲,她又重重扔下一句:“你認爲這年月打官司是憑理憑法的嗎!”

    韓放在心裏反駁:“你僱我當保姆,又不是僱我打官司。你要僱我造原子彈,我壓根兒就不會來!”但他仍沒吐出一個字的不滿。他知道,好男人不但能喫苦受罪,更重要的是能忍——忍辱負重。這不僅是爲了賺錢,也是爲了磨練自己;還有……滿足好奇心。他想把這家的兩個女人都讀懂喫透。

    第二天,韓放忙碌了個腰痠腿痛。

    早上五點半起牀,掃院子、澆花、澆菜、準備早點;上午翻材料寫答辯--儘管他不願寫,也不會寫,但他還是盡力寫了五頁半稿紙。好在案子並不複雜,這種程式化的文體也不難寫,無非說事說理而已。寫完後又看了幾頁蜓蜓給他的一本名叫《喫》的菜譜。

    大小姐蜓蜓早飯罷前半時一直在客廳看錄象,後半時就到書房的電腦旁打遊戲,半天裏連門也沒出,淑女似的。

    喫過中飯,在慶梅芳打算上樓歇晌之時,韓放將答辯書交給了她。她什麼也沒說,拿着上樓去了。不過等她三點鐘下樓的時候,臉色很融和,點點頭對韓放笑着說:“晚上咱們喫小籠包子怎麼樣?燒麥也行。怕做不好就到小喫店去買,市場東頭有一家叫‘鳳翔’的夫妻店,做得包子挺不錯的。”說完撂下50元錢出了門。

    韓放趕到門外說:“昨天給的錢還沒花完呢,我把它放在矮櫃的茶盤裏了。”

    慶梅芳不知是沒聽見或是不屑計較,頭也沒回地走了。蜓蜓卻在他身後接了腔:“沒花完的錢算我的,咱是出家人不愛財――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韓放說:“那可不行,錢你拿去,你媽都算到我頭上,是我貪了佔了?大小姐別讓我們下人爲難。”

    蜓蜓咕嘟着嘴沒再說什麼。

    韓放奉命給女主人洗牀單、被罩、衣服,他不會用洗衣機,又找不到說明書,只好向蜓蜓請教。蜓蜓趁機抱出一大堆髒東西:毛巾被、枕套、檯布、衣裳,還包裹內衣、褲頭、襪子、鞋墊兒、布娃娃、絨狗狗什麼的。

    韓放想擋駕,又怕惹起衝突,全洗,又不甘心,便半真半假地挖苦說:“喲嗬!大小姐也太尊貴了吧?先放那一邊兒去,等你媽回來批准了我再洗……”沒等他說完,蜓蜓就生氣地將髒衣物砸到他身上大叫:“咋的啦?咋的啦?!伺候主人還分等級嗎?別不識擡舉!想抓個把柄攆走你那是本小姐眨眨眼皮兒的事!”

    “我不知自己有什麼把柄落在了你手裏?”韓放笑眯眯地問。

    “公園裏逮個把情侶還不容易嗎?一捉就是一對兒一對兒哩!比方說……你調戲了我……”

    韓放這下真的動了無名之火:“你太不尊重自己了,也太過份了!”

    蜓蜓卻一下又軟了下來:“彆氣彆氣嘛,這不是逗你玩兒哩嗎?還曾經爲人師表呢,連一點兒涵養都沒有。只要你對本姑娘乖點兒,我哪會捨得趕你走呢?有你在,我享老鼻子福啦!”

    韓放好久沒理她,後來想想這樣也不好,就撿起她的衣物,卻將胸罩、褲頭之類的撂出來,口氣緩和地說:“最好你下不爲例,不然我後天回去就乾脆不來了。”

    這晚上母女倆都沒出去,各自都在自己房間裏接待客人。先來的是個近50歲的挺有身份模樣的男子,一身白真絲褲褂,手搖一把黑尼龍綢摺扇,鼻樑上架一副白金大框無色眼鏡,這瀟瀟灑灑的先生既沒叫門,也沒驚動大狼狗,竟直走進客廳叫了句“梅芳”,然後撫了撫正看電視劇的蜓蜓的腦袋,就走上樓去了。等韓放將廚房收拾妥當,把院裏晾乾的衣物收進來,正在沙發上摺疊的時候,屋裏又走進一個青年男子來,因狼狗沒叫,韓放毫無察覺。當這男子把一束鮮花送到蜓蜓手裏,與蜓蜓親親熱熱地說話的時候,韓放才驀然擡起頭來。當他看清這青年男子的模樣時,身上熱血一下子便沸騰起來,他真想撲上去將這傢伙狠狠揍上一頓……但他還是咬牙強按下了火氣--這種地方,不是可以由他撒野的。他只好把身子側了側,只給那男子一個後背。

    那青年同蜓蜓說了會兒話,兩個人就勾肩搭背地向樓上走去。韓放心底隱隱升起一絲擔憂,忍不住叫了聲:“蜓蜓!”

    “幹嘛?”蜓蜓留住了腳步,扭回了頭。

    韓放卻頭也不擡地提醒:“你媽可在家哩。”

    “她在家咋啦?……哦,放心吧,這是我名正言順的男朋友,她不會怪罪的。”

    等這一對少男少女走上樓後,韓放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心裏煩亂得任啥也幹不下去了。他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春霖,這個喜新厭舊慣於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正是他玩弄了自己的“妻子”雷雨兒,並把一點孽種留在了雨兒肚子裏,可就在雨兒身患絕症,需要他照顧安慰的時候,他卻像甩香蕉皮一樣地把雨兒一甩了之,然後又鑽到這裏粘上了另一個稚嫩的姑娘……

    不知是出於對春霖的憎恨,或是出於對蜓蜓小姐的保護心態,韓放一時決定要在這個家裏留下來,見機行事,做出點扶正驅邪的壯舉來。再有一層使韓放料不到的是,到10點多鐘,慶梅芳同那穿白真絲衣的中年先生走下樓來時,問到蜓蜓,韓放有意實言相告,慶梅芳一聽女兒在自己房裏會男朋友,氣得蹬蹬蹬轉向樓房去敲女兒的門,可不一會兒,她卻帶着蜓蜓和春霖一同笑喜喜地走下來,到客廳對那中年男人說:“我當是誰哩,原來是春霖來找蜓蜓玩,早知道咱們搞個家庭活動多好,跳跳舞,或是唱唱咔啦ok、打個麻將啥的。”

    這當兒,春霖快步走到中年男子跟前,溫和優雅地叫了聲“爸爸”,然後又轉對慶梅芳說:“梅姨,我們館裏幾個年輕人約好禮拜天到碴岈山去旅遊,我想帶蜓蜓一塊兒去玩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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