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六章 書裏的瘋批美人是個小孩兒脾氣
    織巧起初不明就理,漸漸地只覺氣血翻涌,渾身燥熱,便覺出那香粉的歹毒用意。

    她忍不住急聲道:“三夫人好惡毒的心腸,姑娘,她這是要毀了你啊!”

    沈非念知道時間不等人,與織巧一路避開人羣往沈府後院處跑去,半路看見下人正引着趙華安往裏走,剎那間她就懂了今日下毒之人的意圖。

    是要讓自己與趙華安發生點什麼“好事”。

    好生惡毒!

    她一路跑到了一間和她屋子破落得不相上下的院子外,猛地撞門進去,裏面是一片綠意蔥翠的竹林。

    竹林下背對着她,坐着一個身形單薄的少年,竹枝挽發,麻衣布衫。

    手執一卷棋譜,身前石桌上是兩色鵝卵石做的棋子,縱橫交錯。

    相府五公子,或者說,相府私生子,約摸是七年前進的府,進府後便被扔到這角落裏,無人問津。

    再度爲人所知時,卻是他聖手魔心,一瓶藥毒死了上萬人。

    “沈瀾弦。”

    沈瀾弦回身看她。

    竹林風起。

    無論過去多少年,沈非念都無法忘記這一日她初見沈瀾弦時的畫面。

    徐徐清風裏,眉目如畫的沈瀾弦面帶溫和笑意,立身在挺拔翠竹間,出塵不染得如世外之人,與書中所寫的那個瘋批相去甚遠。

    他只是遠遠地看了沈非念一眼,便又低頭下棋,只說:“七姑娘何事造訪?”

    沈非念額頭滲着細汗,意識已經開始有些模糊,這種狀態下她沒有把握可以催眠沈瀾弦。

    畢竟她已經在顧執淵失靈過好幾次了,再在沈瀾弦這裏失手,真的要出人命。

    “請你替我解毒。”沈非念竭力剋制着身體的不適,又一手刀放倒意志力比她薄弱許多的織巧,以免出亂子。

    “七姑娘高看我了,我只會下棋讀書,不識岐黃之術,七姑娘還是另找高明吧。”沈瀾弦閒聲笑語。

    沈非念眼前一片昏花,咬了下脣角保持清醒:“我知道,半瞬寒絲在哪裏。”

    沈瀾弦握着石子的手停在半空,慢聲道:“我聽不懂七姑娘在說什麼。”

    “你聽得懂,因爲你需要它。”

    沈瀾弦遲疑片刻,緩緩回身,澄澈如琉璃的眸子靜靜地看着她,輕聲說:“你若騙我……”

    “你醫術這麼好,毒死我就是了。”

    沈瀾弦瞧了沈非念一會兒,沈非念與他對視,哪怕胸口急欲逼得她眼中都已經起了血絲,但她就是不退分毫。

    她知道沈瀾弦需要半瞬寒絲救人,書裏寫過他大開殺戒,屠戮無數,爲的就是這味藥。

    沈瀾弦一貫討厭被人威脅,心裏有不甘,可他苦尋半瞬寒絲多年未果,眼下他只能賭沈非念所言非虛。

    “哼!”他氣得哼了一聲,倒把沈非念哼得怔了下。

    沈瀾弦大步回屋取了瓶藥,站在門口遠遠地扔給沈非念。

    沈非念連忙倒出先給織巧服了一顆,再餵給自己。

    不多時她便覺得胸口發悶,一口黑血吐出,她趕緊用帕子掩住嘴,接住了帶着毒的黑血。

    “說,半瞬寒絲在哪裏?”沈瀾弦氣得兩腮鼓起,咬牙切齒地說:“你要是說不上來,或者胡說八道,我現在就毒死你!”

    沈非念拭盡脣邊黑血,詫異地看着沈瀾弦,這人怎麼還有點小孩兒脾氣呢?

    “半瞬寒絲在宮中,但它此刻並沒有開花。”沈非念說道,“半瞬寒絲一生只開花一次,開花時間極短,採下後需立刻以極寒之物保存,否則便會枯萎,而我知道它會在何時開花,又該用何物存放。”

    沈瀾弦抿脣,狐疑地打量着沈非念:“你怎麼知道的?你又是如何得知我需要此藥?”

    沈非念偏頭,眸子忽閃忽閃像只狡猾的小狐狸:“這個嘛……我以後再告訴你。”

    “你!”沈瀾弦氣得上前一步。

    “我還有事,改日再來拜訪你,五哥哥。”沈非念笑眯眯地說完,在織巧耳邊低語了幾句,不等沈瀾弦再問什麼,兩人便先行離開了。

    今日這事兒還沒完呢!

    徒留沈瀾弦愣在原地,在沈府這麼多年,從未有誰拿他當人看,他也從不在意。

    可今日沈非念這一聲“五哥哥”喚得,竟讓他莫名心酸。

    ……

    沈府花房裏,花團錦簇,芬芳襲人。

    這是沈府非正式待客,與友人小坐閒酌的地方,這地方大夫人安排的,說趙將軍怎能算是客,以後可是要成爲一家人的。

    趙華安並不喜歡這樣的待遇。

    在他看來,他不是沈府的友人,他今日上門,是來讓沈家絕了那些歪心思的。

    他不會娶沈家任何女子,他心愛的姑娘還在等自己八擡大轎迎她進門。

    所以氣宇軒昂,英武高大的趙將軍滿臉都是陰翳之色,茶水更是半點未動。

    他與沈昌德相談不快,沈昌德說:“此事並非老夫一人能決斷,一切要聽陛下的旨意,莫非趙將軍是想讓我抗旨不成?”

    趙華安:“難道沈大人就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不愛她的男人?我與你一同向陛下進言,此事便可作罷,沈大人爲何不肯?”

    “沈家滿門忠國敬君,但凡是陛下的旨意,無論是何人,都勢必會遵旨照辦,絕無將軍這般二心!”

    “你!”

    趙華安畢竟年輕,不似沈昌德這樣的老匹夫狡猾詭詐,三兩句話便要給趙華安扣上一個欺君罪名。

    “老爺,將軍,以後都是一家人,你們又何必鬧得這般不愉快呢?”大夫人適時進來,給兩人換了新茶,也算是緩和了僵持的氣氛。

    她又說:“老爺,前門似有拜帖,您去看看吧,也讓趙將軍好生賞賞花。”

    這明顯是個給臺階的話,沈昌德沒理由不順着臺階下,他鼻音“嗯”了下,便出了花房。

    大夫人又對趙華安道:“趙將軍勿怪,老爺也只是忠君之事,並非存心與將軍過不去。我聽說將軍喜好劍器,正好前些日子我們府上得了一柄好劍,寶劍配英雄,我這便去取來贈給將軍,將軍切莫要嫌棄纔好。”

    她句句話都很周到,周到到讓人無法拒絕,趙華安也是。

    所以當大夫人將他一人留在花房裏時,他也並未覺得有什麼異樣。

    久坐無趣,他起身賞花,沈府的花草都有專人料理,長勢喜人,顏色繽紛。

    看着這些花花草草,他鬱郁的心情都頗有緩解。

    直到,有人急步闖進來。

    直撲他懷中。

    撕扯他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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