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九十章 鉤魚型外交
    “不錯,但近兩年起戰事,對我朝並不利。”

    傅老點點頭,說道,“沈姑娘往日不在朝中,或許不知,我朝這些年來一直在養精蓄銳,改善民生,百姓體魄強健,纔有好苗子能應徵入伍,而且戰事極耗銀錢,可我朝這些年的稅銀多用在大興水利之事上。”

    沈非念心想,我知道啊,我咋不知道,我知道得可清楚了,我還知道有哪些人污了多少錢呢,沈昌德就是首當其衝的大貪官!

    但沈非念只笑着說,“多謝傅老提點。”

    傅老又說,“要說服文華公主同意不興戰事,需得有她不得不同意的理由,這一點至關重要。”

    沈棋冷哼一聲:“盛朝也沒那麼可怕,早些年不也被我們打退過麼,連賠款都還未付清,他們又興戰事,怕不是找死?”

    聞言,沈非念舀了一勺湯送進嘴裏,細細地品。

    所以沈棋是主戰的。

    那她就不主戰了,她來這裏沒有什麼別的任務,就一點,噁心沈棋。

    他想幹嘛,自己就偏不讓他幹成。

    所以她慢聲道,“沈少卿這話說得,打仗難免勞民傷財,天下百姓苦兵禍久矣,有太平日子過何必非要弄得民不聊生呢?”

    沈棋卻冷笑,“婦人之仁,他盛朝若是已大兵壓境,我們還唯唯諾諾地跟他們談和平,豈不是更有辱國體?不知情的還以爲我大乾怕他們,如此一來,還如何震懾九部?更莫要提另一個襄朝也在虎視耽耽。”

    “不戰而屈人之兵,難道不是上上策?”沈非念聽見這個“婦人之仁”就不樂意了,看不起誰呢?

    “當然是上上策,可如今誰能使他們屈從大乾?你不會真以爲淵王爺強勢到連他國也敬畏萬分,不敢開罪吧?”沈棋嘲諷道。

    他話裏話外的都看不起沈非念,覺得他一個女人在這種國政大事上不過是個頭髮長見識短的無知婦人,甚至若不是靠着顧執淵,她根本沒資格與他們這些“國之棟樑”坐在一處。

    要不是沈非念怕破壞內部團結,就衝他這煽風點火的勁兒,她當場就一大巴子給他呼上去了。

    飯桌上議論紛紛,分成主戰派與主和派,雙方各執一詞,不肯退讓。

    正事兒還沒開始呢,自己人先內訌上了。

    這種時候若不能統一對外,齊心禦敵,還談個錘子。

    傅老不表態,只由着他們吵吵鬧鬧,他老神在在地喝着小粥,喫着小菜,智慧的雙眼裏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有一個想法,傅老可願聽聽?”沈非念輕聲對傅老說。

    “但說無妨。”

    “不如我們將此事放至最後再作商議,先和他們談別的。”

    “緩兵之計麼?”

    “有何不可?反正,時間還多着呢。”

    “也行。”傅老點頭,坐直了身子,“先問他們,幾時還錢吧。”

    “這可是我的老本行了,我這個人別的肯定是不如在座諸位,但算錢嘛,少一分一釐我都不肯的。”

    衆人鬨笑,她這番玩笑話緩和了桌上僵硬的氣氛。

    誰都知道如今的沈非念可是京中炙手可熱的紅人,在座官員哪家哪戶還沒幾樣柒字號出的東西?

    喫好喝足,衆人散去後,沈非念立馬喚來了聶澤君。

    “姑娘有事?”

    “顧執淵到邊關戰場需要多少時日?”

    “王爺帶的是司惡樓輕騎隊,日行千里,此去星夜兼程的話,大概也就十來日。”

    “那也就是說,一個來回需要二十餘日,正好是此次有的人時間週期。這樣,你幫我送個信兒。”

    “給王爺麼?”

    “不,給另外的人。”

    “行,姑娘吩咐便是。”

    “另外,我記得,戶部侍郎元威是沈昌德的門生,你讓姬姑娘幫我查一下他,事無鉅細,我都要知道,尤其我要知道,他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

    “是。”

    “還有就是,我聽姬姑娘以前話裏話外的意思,是無妄亭在宮裏也有眼線,幫我盯着宮中動向。”

    “這活兒有點多啊,姬顏卿估計又要罵罵咧咧了。”

    “沒辦法,她能者多勞嘛,你就說,等顧執淵回來了,我把顧執淵分他一晚上。”

    聶澤君閉嘴,沉默。

    沈非念怎麼什麼話都敢往外說,這話讓王爺聽去了,不得弄死你啊?

    聶澤君拱手,大步離去,沈非念也起身,她還得隨傅老去正殿,今日是諸國使節正式交手的第一天。

    但她剛走兩步,就險些摔了一個跟頭。

    “唉呀!”沈非念身子往後仰,搖晃了好幾下才穩住身形,打眼一看,是昨夜那個遞醒酒湯的小侍從,不小心踩着了自己的裙襬。

    “小人失誤,姑娘恕罪。”侍從低頭請罪。

    沈非念扁了扁嘴,尋思着倒也不能全怪他,這裙襬是有點大,都拖到地上了。

    “當心點呀,可不能讓我在外面也這麼丟人。”沈非念提醒他。

    “是,小人謹記。”侍從點頭。

    就是感覺他低頭的時候,在忍笑是怎麼回事?

    正殿裏,上午兩個時辰。

    乾朝準備向盛朝討債,盛朝一招太極,說此事容後再議,我們先問問九部去年上交的牛爲什麼少了幾千頭,羊爲什麼少了一萬隻,珍貴的皮毛爲什麼又破了洞。

    乾朝覺得可。

    襄朝說你們隨意。

    於是九部族長被按在地上摩擦。

    下午兩個時辰,繼續摩擦九部。

    九部有句粗鄙之語,不知當講不當講。

    摩擦夠了九部,大家瞅着時間差不多了,便說,餓了,今天就到這裏吧,先喫晚飯。

    九部喫不下,九部比吃了死蒼蠅還難受。

    沈非念在旁邊看着憋笑差點憋得內出血,既覺得好笑,又心疼弱國無國權,實在太慘了。

    全程她沒有說什麼話,反正這種事兒也輪不着她開口,她喫瓜看戲就行。

    喫瓜過程中,她發現傅老纔不是看上去的那麼儒雅溫和呢,他下手可刁可毒了,不動聲色間將九部族長耍得團團轉,簡直是被賣了還要替大乾數錢那種。

    比如他表面上和文華公主持反對意見,同意甚至支持九族壯大他們的軍隊,但暗地裏卻做好了準備,估計九族的人剛把隊伍拉起來,就要被大乾一巴掌拍死。

    這可比讓大乾人自己去找出他們的有生力量方便多了,屬實是等着人家把菜品準備齊全,剛要做道大餐,他就直接一鍋端。

    鉤魚型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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