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她喜歡她的,關我什麼事?
    春雪消融時,學子們陸續進京,街上也愈發地熱鬧起來,不少人擺攤賣字畫,也有人臨街講書。

    沈非唸的馬車從街上路過時,常常能聽到朗朗讀書聲,或於河邊青柳下,或在臨街窗子處。

    “姑娘,我去買些青果子來,你愛喫那個。”織巧叫黃雯停下馬車,進了一家點心鋪子,沈非念是這家鋪子的常客,他們家出的點心甜而不膩,樣式又好看,百喫不厭。

    織巧歡歡喜喜地去,回來時卻耷拉着臉,寫滿了不高興。

    “怎麼了這是?”沈非念接過油紙包問她。

    “沒怎麼,就是排了許久的隊,腿有點乏。”織巧撐起個笑容。

    沈非念也不多問,織巧這丫頭,她不想說的事情,怎麼問都不會說的。

    這一行是去踏青的,黃雯說城外有處地方景緻極好,但知道的人不多,清靜又漂亮,沈非念便興致勃勃地拉上二人出發了。

    那的確是處景緻絕佳的好地方,左手邊是陡峭如刀劈的高崖,崖上頑強地生着幾枝山桃花,青石作幕,山桃開得嬌豔又倔強。

    不遠處還有個破敗的亭子,亭子裏只有兩張石凳,一張石桌。

    懸崖底下則是漫山漫野的不知名小野花,黃藍白紅諸色爭豔,小小的一朵朵,連成了看不到盡頭的花海。

    黃雯和織巧尋了個不易被人打擾的山坡下,鋪好靛藍的布,又擺好點心水果和酒水,酒水是特意挑過的,不易醉人,喝下去跟果湯一樣清甜可口。

    沈非念當起了甩手掌櫃,躺在山花叢中,眯着眼睛曬太陽。

    好久沒有曬到這麼暖和又澄澈的陽光了,一整個冬季都悶悶的,陰鬱得讓人心情不好。

    “依愚兄看,這朝中最大的害羣之馬莫過於淵王爺和沈非念這二人!一個把持朝野不將聖上放在眼中,一個身爲女子卻恬不知恥地拋頭露面,還染指朝政,這兩人,其罪當誅!”

    “李兄說得是,只可惜如今朝中淵王爺勢大,他與沈非念更是沆瀣一氣,狼狽爲奸,一對姦夫淫.婦禍亂朝綱,陛下也是無奈。”

    “只盼我等進朝入仕後,能一改今日局面,力挽狂瀾,將這二人誅於刀下!”

    “來來來,喝酒,祝李兄高中狀元!”

    “張賢弟客氣,張賢弟大才,天下何人不知?”

    ……

    黃雯聽到第一句的時候,就已經拔刀了。

    沈非念按住她,就趴在斜坡下面聽,聽他兩花樣百出地痛罵自己和顧執淵。

    聽到後面,她甚至煞有介事地點頭,罵得好,罵得妙,罵得人頭哐哐掉。

    “這兩人太可恨了,姑娘你別攔我,我去宰了他們!”黃雯實在氣不過,作勢上前。

    “不用。”沈非念翻了個身,躺在地上,“像他們這樣的人,如今京中怕是十中有七,你哪裏殺得完?”

    “可他們!”

    “好啦,彆氣了,他們兩個聽口音像是南方人?”

    “那姓李的是濱州李家的獨子,姓張的倒像是個窮酸秀才,出身不如何。”

    “濱州李家?哦我知道了,漕運總督李顯思的兒子。”

    “正是。”

    “難怪這麼恨我呢,我在濱州開了錢莊後,慢慢地也做了些漕運生意,但一直沒去孝敬這位李總督。我身後是王爺,他又不敢對我怎麼樣,所以,我在濱州的風評相當不好,他兒子對我恨之入骨也是常事。”

    黃雯氣呼呼地罵道,“這位李總督最是虛僞不過,說着是個清官,兩袖清風,衣裳還打補丁呢,可暗地裏貪得最多的就是他!濱州那麼好的位置,民生一直不如何,全拜他所賜!”

    沈非念點點頭,“濱州重水利,更有水師二十五萬,駐守江南,是威懾襄朝的重要隘口,李顯思官居總督,這般作派,倒是有些過了,顯得朝庭苛待他們似的。”

    “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忽然響起顧執淵的聲音。

    沈非念坐直身子,不知他何時來到的身後,“你怎麼來了?”

    “我在上邊兒。”顧執淵指了指旁邊的高崖,“聞着酒香就過來了。”

    “討酒來了?”

    “賞嗎?”

    “賞,只要你不嫌棄這酒水寡淡沒酒味。”

    顧執淵掀袍坐下,寒川巴巴兒地跟在旁邊,可憐兮兮地望着沈非念。

    “幹嘛呀?”沈非念扔了個果子給他。

    “姑娘,打從你和爺上次吵架以後,你都好久沒跟我一塊兒玩了。”

    “……”

    “你現在只喜歡黃雯了,你都不喜歡我了。”

    “……”

    “要不爺你把黃雯調回來,把我送沈姑娘那邊兒去吧。”

    “……”

    沈非念深吸一口氣,“你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姑娘你鋪子裏新出的那套圓領袍好好看哦,特別適合我呢。”

    “滾!你都上我這兒薅了多少東西了!上個月四身衣服,這個月兩個墜子,過年的時候你還拿了頂嵌了紅瑪瑙的冠說是喜慶吉利,還有之前的各種物件兒,你還想要!你想得美!”沈非念罵得氣勢如宏!

    “姑娘你果然不喜歡我了。”寒川委屈得像個小媳婦兒。

    顧執淵實在看不下去寒川這丟人現眼的樣子了,踢了他一腳:“明日你自去買了便是。”

    寒川一抹眼淚:“爺我沒錢。”

    “記我帳上。”

    “好誒,謝謝爺!”

    沈非念小聲地問黃雯:“黃雯,寒川是不是……不太行啊?看上去沒點高手的樣子。”

    “比我能打。王爺之下,便是他了。”黃雯也小聲:“咱們司惡樓有句話,若非寒川死,王爺不動槍。”

    “這麼厲害?”

    “司惡樓第一高手。”

    可沈非念左看右看,寒川也沒有第一高手的風範。

    第一能喫還差不多,一籃果子快讓他霍霍完了。

    顧執淵湊過來在她耳邊小聲說:“也沒那麼厲害,就是跟尉遲無戈打個平手罷了。”

    “交過手?”沈非念問。

    “嗯,打過一架。”

    “什麼時候?”

    “你們在船舫上喝酒那天沒叫我,寒川知道了,遠遠看見你和尉遲無戈相談甚歡便氣不過,等你醉了之後,就跑過去和尉遲無戈過了幾招。”

    “那會兒我兩正賭氣呢,我當然不會叫你了,而且是文華公主攢的局,你去了不尷尬嗎?”

    “我有什麼好尷尬的?”

    “她喜歡你呀。”

    “她喜歡她的,關我什麼事?”

    好像……也是這麼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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