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一百三十章 我不老!我哪裏老了!
    朝堂上一片沉默,懸於金殿穹頂的五爪金龍都替他們尷尬得摳起了爪子。

    顧雁禮眼神是放在罪證上,心思卻在別處。

    “沈大人用心良苦,只不過此事到底是你一面之詞,具體如何,恐怕還是要查明後再做論斷。”

    “陛下聖明。”沈非念拱手,“李顯思畢竟是水師總督,手握重兵,不比尋常之輩,此事的確需得陛下仔細斟酌再作決定,臣斗膽建議,不如傳李總督進京述職,當面細問。”

    “臣附議。”顧執淵難得地開了個金口。

    顧雁禮看這兩人是鐵了心要把李顯思弄進京來,便知道今日是糊弄不過去了。

    便是裝模作樣地問問了其他人:“衆愛卿覺得呢?”

    衆愛卿和得一手好稀泥,互相扯皮彼此推諉,都不願做出頭鳥給皇帝拿主意。

    漂亮話說了一籮筐,仔細一琢磨,皆是跟放屁一般無二。

    沈非念與顧執淵對視一眼,顧執淵衝她攤手,小小地聳了下肩,她可算是知道爲什麼顧執淵不樂意來上朝了。

    這樣的早朝,是沒什麼意思,純屬浪費時間。

    她又看了看顧雁禮,顧雁禮託着腮靠在御案上,饒有興致地看着衆卿家假惺惺的表演。

    然後他眼珠子轉了轉,又瞧向沈非念和顧執淵。

    這兩人倒是閒適自在得很,甚至交頭接耳說起了悄悄話,不知顧執淵說了什麼,逗得沈非念低頭抿笑。

    顧雁禮覺得,看老臣和稀泥,哪兒有看沈非念有意思?

    她低頭淺笑的樣子當真是嬌憨極了,全然不像跟自己說話時的劍拔駑張,一言不合就要跟自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呢。

    有時候顧雁禮會想,他的皇叔叔處處都是優秀出衆的,連心愛的女子都世間罕見,撒得了潑扯得了皮,也穩得住大局定得住人心。

    而他的後宮……淑嬪是越發的刁蠻了,聽說前兩天還掌捆了榕才人,整日裏想的都是那點爭寵的事,她們或許也可以有點愛好?

    最後顧雁禮說道,“既然如此,便召李顯思進京吧,孤也好有些日子不曾見過他了。”

    早朝結束,天光已大亮。

    沈非念餓得前胸貼後背,跟顧執淵去了老館子喫餛飩。

    “二位又來了,還是老樣子?”老闆娘熱情地打招呼。

    “嗯,麻煩您了。”

    “您客氣,稍等啊,馬上就來。”老闆娘麻利地擦了下小桌子,衝裏面喊道:“大碗餛飩一個,小碗餛飩一個,茶葉蛋兩個!”

    餛飩上桌,顧執淵熟練地往她碗里加了些醋,然後挑出她湯裏綠油油的小蔥,她不愛喫蔥:“你讓李顯思進京,不是爲了對他怎麼樣吧?”

    沈非念剝完一個茶葉蛋放進他身前的小碟裏,開始剝第二個:“嗯,他的死活輪不着我操心,你會看着辦的。我是想把他調離濱州一段時間,將海港碼頭整合一下。”

    “和遲恕談好了?”

    “差不多吧,先試試。我不是弄了個商會嗎,第一次出海的生意,濱州的人肯定少不了要參與,但京中也得有人跟着去,才能知道情況,所以我準備從商會里挑幾個人,來喫這第一隻螃蟹。”

    “這樣兩國之間的貿易利潤應該不小,你怎麼不自己去?”

    “我纔在盛朝鄴都開了幾家分店呢,又去襄朝,難免會被人說閒話,什麼錢都讓我一個人賺了之類的,所以吧,公平起見,還是讓別人先吧。”

    “準備讓誰去?”

    “段斯予。”

    顧執淵喫餛飩的動作頓了下,笑道:“你認真的?”

    “是他自己找上我的。他說他和襄朝的海務署封大人是舊友,我想着,既然如此,那他就去唄。”沈非念喝了口餛飩湯,熱滾滾的湯汁順着喉嚨滑進肚子裏,整個身子都暖起來了。

    “你不怕他另生事端?”顧執淵提起袖子給她擦了下嘴角,沈非念把嘴湊過去,讓他擦得乾淨些。

    “他不敢。”沈非念笑道,“他錢在我這兒呢。”

    “你上次扣了他的銀子還沒給他?”

    “沒給啊,我以大司農卿的名義扣的,哈哈哈,當官真爽。”

    “也許他不在乎這些錢呢?”

    “他不在乎錢不要緊,但是他得在乎性命啊,皇帝若是逼問起來,他交不出錢,可是死罪。”說到此處,沈非念疑惑道:“說來也奇怪哦,皇帝明明知道段斯予錢莊之前乾的那些事兒有害民生,但也沒見皇帝對他怎麼樣。”

    “皇帝需要一個能在生意場上制衡你的人,段斯予是個不錯的人選。”顧執淵替她解惑。

    “他年紀輕輕的,怎麼那麼喜歡玩制衡馭人之術?玩還玩不明白,盡是些昏招。”

    “你也說了,他年輕嘛。”

    “也對,不像你這麼老奸巨滑。”

    “我不老。”

    “你都是他叔了,你還不老啊?”

    “我哪裏老了!”

    “好好好,不老不老,喫餛飩喫餛飩。”

    你不老就不老嘛,你把蔥又扔回我碗裏是幾個意思!

    用完早點,沈非念又去了林婉那兒。

    林婉嘆口氣:“誠如姑娘所料,濱州那幾個掌櫃,怕是不能用了。”

    “怎麼了,說說具體情況吧。”沈非念抱着暖爐盤起腿,縮在暖和的貴妃榻上。

    林婉看着滿是憐愛,遞了熱乎乎的桂花紅棗羹和小點心放在矮几上,又拿了張暖和的絨毛毯子蓋在沈非念腿上,“他們在濱州與李顯思的弟弟走得很近,從中拿了不少好處,錢莊帳目表面上看着倒是沒看出問題,但李顯思弟弟着人分不同的批次,以不同的身份,立不同的名目從錢莊以極低的利息借了少錢出去,這些錢一直沒還上。”

    “大概有多少?”沈非念皺眉。

    “我昨夜理了下帳薄,林林總總加起來,怕是有好幾百萬呢。”

    “……”

    沈非唸的心在滴血。

    林婉看得好笑又心疼,“姑娘,我們要換人過去嗎?”

    “不能直接派人過去,這會兒估計已經和當地鄉紳結黨成派了,要連根拔起不容易。”

    沈非念託着小腦袋,想到一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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