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本王慣的
    在那一刻,沈非念似乎都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跳得很急很快,她既害怕從沈瀾弦口中聽到肯定答案,但又同時想好了若得到肯定答案後,自己該怎麼做。

    她這個人,素來薄情,除了對自己身邊至親之人格外寬容外,對外人從來堪稱冷血。

    而要命的是,她已經真的將沈瀾弦當作了真正的兄長,真正的家人,當作了自己人。

    若沈瀾弦真的是細作,自己該怎麼做呢?

    她想好了,去求顧執淵,不要臉不要皮地去求。

    求顧執淵給沈瀾弦一個痛快的死法,不要折磨他。

    明明只過了一息的時間,沈非念卻感覺過了一個輪迴那麼久。

    她聽得沈瀾弦平靜地說:“不是。”

    沈非念緊緊地盯着他的眼睛,“你可有做過,有害乾朝利益之事?”

    “沒有。”

    “你要用半瞬寒絲救誰?”

    “一個故友,早年他因救我而昏迷不醒,已有多年。”

    沈非念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了去,緩緩地坐回椅子裏,心中一塊巨大的石頭落了地,她兀自笑了下。

    真好。

    他不是襄朝的人,真好啊。

    她都有些想哭了,欣喜落淚。

    “那,你喜歡織巧嗎?”她又問了句。

    “不喜歡。”

    “……”

    她就不該多嘴問這一句。

    撇了下嘴,沈非念收起催眠術,沒好氣地白了沈瀾弦一眼。

    “你這什麼眼神?我招你惹你了?”沈瀾弦不輕不重地踢了沈非念一腳:“躲遠點兒,我要拿藥。”

    “這是我的鋪子,你給我放尊重些!”

    “切,你的鋪子,你一個月能來幾天啊?算帳的時候你倒是積極得很。”

    沈瀾弦又開始了念念叨叨,說的無非都是些奚落沈非念掉進錢眼裏爬不出來的閒話,就跟平常一樣。

    沈非念嘴裏應和着,心下卻在想,如果沈瀾弦不是,那宋姝給的情報是不是有誤?

    楚大瑋又會真的是襄朝細作嗎?

    宋姝不至於臨到死前,還要騙趙華安一次吧?

    她想不明白。

    不過很快就有了答案。

    楚大瑋和李顯思前後腳進京,李顯思被顧雁禮留在宮中,楚大瑋進京就被顧執淵拿去了司惡樓。

    在經歷了一番水淹火燒碳烤等各種刑罰後,他吐了個乾乾淨淨。

    顧執淵接過寒川遞來的帕子,仔細地擦掉楚大瑋濺到他靴子上的血跡,低聲嘟囔了句:“她可是個講究人,怕是不喜歡我弄得髒兮兮的。”

    “爺,這人供了些名字出來,我這就讓無妄亭去查。”寒川說道。

    “去吧。”

    “誒,還有,沈姑娘還在外邊兒等着呢,要她進來嗎?”

    “也好。”

    沈非念捂着鼻子走進牢房,味兒實在太沖了。

    楚大瑋被折磨得失了禁,整個牢房都瀰漫着難聞的味道,更混雜了鮮血的腥味。

    “招了?”沈非念問。

    “嗯,你要不要再問問?”顧執淵遞了個小瓶子給她,是香露,放在鼻子可掩惡臭。

    “不必了吧,你這一輪下來,神仙來了也扛不住。”

    顧執淵支額:“他說了一個挺有趣的信息,私販海鹽這事兒,不是他自己的主意,是襄朝那邊叫他做的。”

    “這是要動搖我朝民生根基,襄朝其心可誅啊。楚大瑋被押進京之事,難以掩人耳目,不出意外,這會兒襄朝應該得到消息了。”沈非念輕輕蹙眉,“我們的人,也在襄朝。”

    “你想說什麼?”

    “你說,襄朝會不會要求我們放楚大瑋回去?”

    “有你上次諸國會晤時,要挾文華公主的那一出,我估摸着,他們極大可能會讓我們送還楚大瑋。”

    “那我就得,撈點兒好處了。”

    顧執淵笑看着沈非念,他可太喜歡沈非念這副狡黠又靈動的模樣了。

    像只小狐狸。

    ……

    楚大瑋伏罪後,李顯思也受了些牽連,畢竟是治下不力,用人不善,竟叫他國細作混入軍中,不知泄漏了多少絕密情報。

    於朝堂而言,這種事可比他公報私仇淹死百姓要嚴重得多。

    高居廟堂的人出於所謂的“高瞻遠矚”和“宏觀格局”,總是會在乎一些又大又空的事情。

    所以顧雁禮給了他一個不算小的懲罰——勒令軍中之人,再不許碰商貿之事,以免重蹈覆轍。

    李顯思在早朝上謝恩時,咬牙切齒,目光狠狠地剜着沈非念。

    沈非念神色如常,面帶笑意。

    在李顯思啓程進京後,她就已經在清理濱州的商圈了。

    他的弟弟早就被沈非念徹底趕出了濱州,他以前拉攏的那些漕戶也被沈非念收的收,趕的趕,徹底接手了過來。

    而出了問題的柒寶錢莊,也全都換了人手——在這一點上,沈非念十分相信段斯予的能力。

    如今的濱州可謂是煥然一新,李顯思回去後便是想東山再起,也絕無可能。

    他的搖錢樹,被沈非念徹底連根拔起,他恨沈非念,理所當然。

    “陛下,濱州港口向來是重中之重,往後我朝與襄朝來往繁多,更是緊要至極,老臣以爲,不若將濱州之事交由戶部主理。沈女官畢竟年輕,又有私產要經營,一來容易落人口實招人非議,二來也怕她精力不濟。”

    說這話的人是古如石,天地良心,他並無私心,一片忠君愛國之心,日月可鑑。

    可就是因爲他沒有私心,沈非念才惱火得很。

    沈非念輕輕地撅了下嘴,這老頭兒真的讓人頭痛,自己辛辛苦苦盤下來的濱州,你這會兒跑出來搶成果,是不是有點過份,有點太欺負人了?

    顧雁禮瞧見了她惱火的小表情,很是想笑。

    但礙着帝王威嚴,只能忍住。

    “沈愛卿覺得如何?”他飲茶掩笑。

    “我覺得,不如何。”沈非念沒好氣道。

    “哧……嗯哼。”顧雁禮險些笑出聲。

    “放肆,天子跟前,豈敢無禮!”古老頭兒氣得就是一聲斥喝!

    顧執淵拉長音調懶聲——

    “本王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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