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天到晚遲到早退的早朝
    顧執淵臭名昭著到什麼地步呢?

    到古如石這種頑固不化的老頭兒遇見他,都要退避三舍的地步。

    顧執淵一開口,古如石雖然氣得直喘粗氣,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諸位可還有什麼意見?”顧執淵環顧這滿朝臣子一圈,無人再應半聲。

    他說話比皇帝管用。

    “陛下,今日早朝可還有要事商議?”他又問。

    “無甚大事。”

    “那本王與沈女官便先行退下了,請陛下恩准。”

    你這哪兒是求恩准啊,你這是隻差把“老子要早退”五個字刻在臉上了。

    有時候,你是真不能怪皇帝想弄死你啊!

    顧雁禮笑笑,揮手準了。

    他不準又能怎麼樣?

    顧執淵衝沈非念使了個眼色:走,喫餛飩去!

    沈非念尷尬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顧執淵自己不顧王法不給皇帝面子就算了,幹嘛拉上自己啊?

    這早朝上得,比上班還不用心,成日裏的遲到早退。

    餛飩攤。

    “你是不是太囂張了?”沈非念嫌棄地看着顧執淵,他就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權傾朝野的奸臣一樣。

    “餓了。”顧執淵喫着餛飩說,“你不餓嗎?”

    “是有點啦,但是,也沒那麼餓。”

    “我不囂張點,他們都要忘了我顧執淵是什麼人了。”顧執淵笑道,“我還站在那裏呢,古如石就想從你手裏搶東西,當本王是死的?”

    “他搶不走。”沈非念給他倒了杯茶,“皇帝心裏很清楚,真讓戶部派人過去,只會崩盤,那地方現在別人根本不敢接手。”

    顧執淵若有所思了下,“皇帝他好像,挺放心你的。”

    沈非念不解,“這話聽着怎麼怪怪的?”

    “沒什麼,趕緊喫東西,又拖拖拉拉的。”顧執淵按了下沈非唸的腦袋。

    送了個餛飩進嘴裏,沈非念突然想到了什麼,說:“對了,我給襄朝那邊兒去信了。”

    “說什麼了?”

    “關稅減半。”

    “你可真敢開口啊。”顧執淵都聽樂了。

    “對啊,他們肯定不會答應的嘛。”

    “所以?”

    “那就減三分之一咯。”

    “好一招以退爲進。”

    “我現在擔心的是,楚大瑋不值這個價。”

    顧執淵擡頭看她。

    沈非念眨着她的卡姿蘭大眼睛,也看他。

    “沈非念?”

    “王爺~”

    “……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幫幫人家嘛,王爺~”

    “……少來這套!”

    “那人家一個弱女子,孤苦無依,舉目無親,王爺你若是再不理人家,對不起,我先吐一下,噦!”沈非念被自己噁心到了,別說餛飩,隔夜飯都差點吐了出來,然後繼續噁心:“所以王爺你一定不會棄我於不顧的哦?”

    顧執淵扔下湯匙,靠在椅靠上,雙手抱胸地看她表演。

    就很煩,沈非念演技這麼拙劣,她自個兒都受不了,可自己偏偏還喫這套。

    “行,明兒把名單給你。”給她多抓幾個襄朝細作一起打包送回去,加重籌碼,方便她跟襄朝漫天要價。

    “王爺麼麼噠!”沈非念喜笑顏開。

    “滾!”顧執淵笑罵一句,“趕緊喫!喫不完不給你。”

    他兩喫飽喝足,早朝也散了,朝臣們陸陸續續地走出宮門,這餛飩攤是他們各自回府的必經之地。

    不少人見着這兩瘟神就繞道走,生怕因爲先邁了右腳惹得顧執淵不痛快,死於非命。

    唯一敢上前來行禮問好的,只有趙行建了。

    “恭喜趙翰林立得大功。”沈非念笑了句,“喫過早飯了嗎?”

    “夫人正在府上等我回去用早膳,便不在外吃了。”趙行建提起他夫人時,眼中有藏不住的溫柔笑意。

    “那你趕緊回吧,別讓趙夫人久等。”

    “是……”

    他話還未說完,顧執淵卻截住了他的話頭,“等等,趙大人,楚大瑋乃襄朝細作之事,你可是早有知曉?”

    “回王爺話,微臣並不知道。”

    “當真不知?”

    “當真。”

    “可今日早朝提及此事,卻並不見你有驚訝之色,莫非趙大人年紀輕輕,便已修得心有驚雷而面如平湖?”

    趙行建沉默片刻,半晌才說:“不瞞王爺,微臣只要楚大瑋伏誅,以何種罪名,何種形式伏誅,微臣,並不介意,所以微臣不驚訝。”

    “因爲在你心目中,他必死無疑。”

    “是。”

    “你和他有舊仇?”

    “微臣……微臣有一個幼妹,自小不知鹽的味道,早夭了。”

    “原來如此。”

    “讓王爺見笑了。”

    “伏誅。”顧執淵唸叨着這個詞,笑道,“你身爲朝臣,不用伏法用伏誅。趙行建,心狠是好事,可莫要用錯了地方。”

    “微臣謹記王爺教誨。”

    沈非念看着趙行建的背影,小聲問:“他真有一個夭折的妹妹?”

    “有,三歲那年沒的。”

    “因爲缺鹽?”

    “說是病死的,具體什麼病無從得知。趙行建家徒四壁,楚大瑋又把鹽價提得很高,她妹妹因此而亡,也極有可能。”

    沈非念犯了難,“可我們沒準備殺楚大瑋呀。”

    顧執淵不以爲然,“事有輕重緩急,他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話是這麼說,但沈非念還是安排趙行建和楚大瑋見了一面。

    倒不是沈非念菩薩心腸,而是她覺得,該對趙行建有個交代,也該對亡者有個說法。

    趙行建只遠遠地看了楚大瑋一會兒,他熟悉的那個威風凜凜的楚大瑋,如今蓬頭垢面,血衣裹身,全身上下無一塊好肉,像灘爛泥一樣躺在地上,連呼吸都極爲困難,僅僅是吊着一口氣。

    “多謝沈姑娘,我看過了,夠了。”趙行建拱手,退了出去,他擡頭看着天,很久沒動。

    沈非念走上前問他:“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恍如夢一場,幾個月前,我從不敢想象,會有今日。”

    “我以爲你會怨恨我不殺他。”

    趙行建釋然一笑,“事有輕重緩急,我分得清,他活着,比他死了對大乾更有用處。”

    沈非念笑起來。

    他這話說得,倒和顧執淵說的如出一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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