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一百四十章 姑娘,咱要點兒臉
    未過太長時日,襄朝那邊傳來了好消息。

    初次合作,極爲順利。

    此次商隊隨行裏,林婉就在其列——沈非念總是會安排一兩個自己人跟着商隊看情況的——據她說,此次合作之所以能如此順利,幾乎不受阻擾也毫無波折,與襄朝國師遲恕分不開。

    “我們此次並未見着襄朝國主,全程由遲恕國師出面主理此事,他倒是萬事好商量的和氣模樣,可是……”林婉說着停了下來。

    “可是怎麼了?”沈非念問。

    “可是襄朝百姓對他似乎,頗有微詞。”

    “具體呢?”

    “說他把持朝政,蠱惑襄朝國主,挾天子而令諸候,有篡位之嫌。”

    沈非念聽着一樂:“喲,這不是在說顧執淵嗎?”

    “姑娘盡說笑了,還是有區別的,按着他們的說法,這遲恕國師是將襄朝國主當作傀儡了。”

    “他國內政咱們聽聽就得了,到底是不能摻和的。”沈非念笑道,“段斯予此行可有什麼異樣?”

    “他在襄朝人脈非常廣,襄朝海運署也有他的人。我依姑娘吩咐,一直派人盯着他,倒也沒看出什麼別的異樣來,倒是他到了襄朝後,總顯得鬱鬱寡歡,似有心事。”

    沈非念想了想,說,“他和我娘是舊識,我娘假假也算個襄朝皇族中人,他大概是想起了什麼往事吧。”

    “姑娘孃親的事我也打聽了,襄朝早年間的確有一個被逐出皇室的長公主,聽聞與襄朝當今國主的關係還極爲親密呢,後來是犯了事,才被趕出皇族的。”

    “她犯了什麼事兒啊?”

    “殿前陳情三千字,字字怒斥君王,也就是她的父王。”

    “……女中豪傑!”沈非念大感震驚,她娘這是什麼女俠風範?“有說是因何事嗎?”

    “這個倒是有說頭,說是她父皇給她指了一門婚事,她不肯嫁,她父皇逼她,她就怒闖金殿,當着滿朝文武罵了個痛快。”

    沈非念想象着那個畫面,越想越覺得好笑,說道,“想來,襄朝先國主也是很疼愛我孃親的吧?不然就她犯下這滔天大罪,都夠賜死一百回了,也僅僅只是將她逐出皇室,這樣一來,倒也不用再委身不願婚嫁之人了。”

    “誰說不是呢?對了,姑娘。”林婉拿過一個精緻的盒子,揭開一看,裏面是一管淺碧色的玉簪,“這是襄朝國主託我帶回來給你的,說這是你娘生前留在襄朝王宮裏,爲數不多的幾樣事物之一,他讓我交給你,說是讓你有個念想。”

    沈非念執起那玉簪在指間,對着天空看了看,是塊好玉。

    這位據說是國師傀儡的襄朝國主,似乎對自己這個侄女,愛烏及烏了。

    與林婉又說了會兒話,她便讓林婉先歇着了,這一路的舟車勞頓,林婉估計也累得不輕。

    剛離了這處,沈非念便遇見了李顯思。

    他這是在等沈非念。

    今日是他離京的日子,離開濱州這麼久,他也到回去的時候了。

    李顯思個子不高,但壯碩魁偉,一看便知是將門出身。

    “沈女官,過來喝一杯?”他喊道。

    沈非念自知躲不過,便也坦然坐下,“李總督。”

    “沈女官是不是很遺憾,沒能讓老夫死在京中?”

    “李總督這話可是折煞我也,我豈敢有這般想法?”

    “今日之仇,老夫記下了,總有一日會來跟你討的。”李顯思拉長了音調說道,“我李家祖上乃是軍中小卒,一步步走到今日,個個都說我李家一門皆是草莽,不通禮數,所以我讓我兒子來京赴考,我要讓他們知道,我李家能出秀才,也能有文人雅士,可你沈非念,你斷了他的路。”

    “以李大人如今的官職和地位,要爲令郎謀一份前程,不是輕而易舉的嗎?我如何會斷了他的路?”沈非念揣着明白裝糊塗,她當然知道李顯思恨的是什麼。

    不是自己奪了濱州的生意,也不是害得他險些吃了牢房,他最恨的,是自己讓李延未能參與科考。

    濱州地處江南,那裏人傑地靈,遍地儒生,可酸儒生們自視清高,更看重門弟出身,最看不起的就是李顯思這等莽夫。

    李顯思好不容易得了個飽讀詩書頗有才華的兒子,本以爲可以藉此機會揚眉吐氣,狠狠地打江南儒士一個耳光,結果……

    經此一遭,李延便是再次赴考,也要三年之後的春闈了。

    三年後,趙行建估計都混成朝中三品官員了,李延能不能來赴考,還兩說呢。

    李顯思倒了一碗酒,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沈非念:“你以爲,顧執淵能一輩子護着你嗎?”

    “李大人玩笑話了,護着我沈非唸的,是這天理昭昭,王法明朗。”沈非念笑意微深,“若李大人早年不犯下過錯,我豈能尋到機會讓大人進京?又怎會有後來的事?害了人,總歸是要償還代價的,這便是天理昭昭。”

    “在濱州,老夫就是天理!”李顯思滿臉蠻橫之氣,“你往後與襄朝生意往來,必經之地便是濱州,沈非念,咱們來日方長。”

    “我等着。”沈非念抿了一小口酒。

    可織巧不理解,但黃雯不明白。

    自家姑娘以後與濱州要打的交道不會少,關係處好了才能方便行事,以姑娘的圓滑和智慧,只要願意,她絕對能處理好和李顯思的關係,至少不會像此刻這般僵硬。

    但她不這麼做,是爲何呢?

    沈非念聽罷她二人的疑惑,一身正氣,大義凜然地說:“我爲那些冤死的百姓叫屈不服,絕不與這等人渣爲伍!”

    織巧和黃雯齊皺眉:“姑娘,咱要點兒臉成嗎?”

    “我在你們心目中到底是個什麼形象?”沈非念無語,她人品有那麼糟糕嗎?

    “快說實話!”織巧笑道。

    “我跟顧執淵那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跟趙華安關係也還算得過去吧,一條人命的交情,我再跟李顯思把關係搞好,姐妹們,這朝中第一個要除的奸臣就不是咱們淵王爺了,而該是我了。”沈非念樂道。

    織巧恍然大悟,“這樣一說,好像也是哦。”

    沈非念又道,“而且呢,我現在又是大司農卿,又是柒字號掌事,更主理與他國的貿易事宜,民間常傳我是乾朝搖錢樹,聚寶盆,所擁財富遠勝國庫——雖然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啦——濱州作爲唯一能扼制我的咽喉之地,你覺得,皇帝希望看到我和濱州相親相愛一家人嗎?”

    織巧又有不解:“可姑娘你也沒把皇帝放在眼裏啊。”

    “與其說皇帝,不如說,是以皇帝爲首的天下民心,這乾朝百姓終歸還是向着帝座的,我何必給自己找這麼大一個敵人呢?”

    “姑娘睿智。所以姑娘,今日咱們能不能不要喫火鍋了?連着吃了三天了,我嘴都要長泡了。”

    “那咱們喫烤羊腿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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