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朝失勢的文華公主
    五月的天氣總是明媚,晚春與初夏交接之時,萬物生長,蓬勃向上,是個充滿了希望與生機的好時機。

    在五月初九這日,顧雁禮一如往常地在御書房裏批摺子,作爲皇帝,而且是一個年輕的皇帝,他足以稱得上勤勉二字。

    其他的摺子倒是如常,無非是些雞毛蒜皮,大事小事總是不停地有事,這樣才顯得各位朝臣沒有白拿朝庭俸祿,是在爲君分憂的。

    但有一本摺子顧雁禮暫擱在了一側,需要仔細考量。

    是與他皇叔顧執淵有關的。

    盛朝的文華公主孟芽,乃是盛朝國主的掌上明珠,今已二十,仍未出嫁,有意與乾朝淵王爺結成姻親,以成兩國秦晉之好,百年邦交。

    這事兒聽上去就像個笑話,畢竟文華公主上次來京城,就已經見過沈非唸了,也知道她和顧執淵的感情。

    可偏偏這事兒,還是盛朝的國君提出來的,而文華公主也答應了,實在離譜。

    “皇叔,這事兒,你怎麼看啊?”

    此時此刻,不得不說,顧雁禮有點兒幸災樂禍的心理。

    他就想知道,假如讓沈非念知道了此事,沈非念會不會氣得揪顧執淵頭髮。

    那場面,想想就刺激。

    所以顧雁禮是強忍着笑意的,他儘量嚴肅着表情跟顧執淵說話。

    “你回絕了便是,這等小事何需問我?”顧執淵滿臉都寫着高興。

    “可這是盛朝國君親筆所書,我就這麼直接回絕了,是不是有點兒不體面?”

    “你也親筆寫信回絕不就可以了?”

    “……”顧雁禮感覺顧執淵就在暴走的邊緣,也不敢作大死了,就將信遞給顧執淵,“要不,皇叔您先看看?”

    顧執淵接過來掃了一眼,眉頭微微蹙起。

    信的確是盛朝國君親筆所書,與其說要聯姻,不如說,盛朝坐不住了。

    乾朝與襄朝的商貿往來漸成規模,銀錢往來雖說重要,但更讓盛朝擔心的是,乾襄兩朝邦交密切,關係親近,於他盛朝不利。

    三足鼎立之勢有漸漸被打破的趨向,要成南北對峙之態,而盛朝明顯屬於弱勢方。

    顧執淵將信合起,擡眸看了一眼顧雁禮:“你後宮女子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顧雁禮起先是愣了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顧執淵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好氣又好笑:“皇叔,我是沒意見,但得他們答應纔行啊!盛朝又不是什麼小城小邦,由着咱們搓圓捏扁的。”

    “我去一趟盛朝,將此事定下。”

    “……”顧雁禮見他是認真的,不免有些慌了,“皇叔,文華公主……我,我這不想強人所難。”

    顧執淵捏了捏信,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便起身要離開。

    “皇叔,此事,要告之沈姑娘嗎?”顧雁禮喊了聲。

    顧執淵回身看他,眸中寒光微閃,殺機難藏,“你在期待什麼?”

    “不敢,皇叔言重了。”顧雁禮立時低身拱手。

    ……

    沈非念聽顧執淵說起此事,大笑不止,“王爺你這是要遠嫁和親了啊!”

    顧執淵捏住她的下巴:“你笑得很開心嘛?”

    “對不起,但是真的忍不住哈哈哈哈……”

    “不如我把她娶了?”

    “你說你年紀輕輕的,怎麼還搞冥婚那套呢?”

    “……”

    “此事若成定局,以你的性子,你不得半路就把她殺了?”

    “哼!”

    沈非念伸出雙手想搓一下顧執淵的臉,但突然意識這個動作似乎太過僭越唐突,一時停住。

    顧執淵往前湊了湊,臉頰貼上她掌心。

    沈非念一通好搓!

    “不氣了不氣了啊。”沈非念跟哄小孩兒似的軟聲哄勸,“其實這事兒有點說不過去。”

    “當然說不過去了!”

    “雖然如今咱們和襄朝的貿易往來的確漸成規模,以後兩國之民互通有無也會更爲方便,但是盛朝……我也有在盛朝做營生啊,規模不如襄朝是必然的,盛朝本就重武輕商,如何能與襄朝相比?”

    “你想說什麼?”

    “我只是猜想,並不確定。”沈非念歪頭想了想,“文華公主,如今應該過得很是艱難吧?”

    顧執淵擡眉,點頭,“不錯。”

    ……

    盛朝國都鄴都,公主府。

    公主府雕樑畫棟,堆金砌玉,奢華浮誇。

    只是門庭稍顯清冷,似許久未有人登門拜訪了。

    文華公主着了一身雪白的柔軟輕紗長裙,如雲黑髮鬆鬆挽就未簪飾物,躺在小船上,在府中湖心泛舟。

    多飲了幾杯,她面頰發紅微醺。

    一個身影掠水而來,落在舟頭,看着又喝醉了的文華公主,憐惜嘆氣:“殿下,您又喝多了。”

    “無戈啊,過來,陪我喝一盅。”文華公主軟軟地擡手,招呼尉遲無戈坐過來。

    “末將……”

    “過來嘛。”文華公主嬌嗔。

    尉遲無戈猶豫片刻,坐了過去,離着文華公主大概有一臂的距離。

    可文華公主卻直接靠過來,頭枕在他腿上,手裏還拎着一盅酒:“現在也只有你會來看我了。”她擡手拍了拍尉遲無戈的臉頰,“姐姐沒白疼你。”

    “殿下,朝中之事,會有轉機的。”尉遲無戈心緒複雜,從來高傲的公主殿下,已被逼得潦倒成如今模樣了。

    自打他們從乾朝回來後,文華公主便在朝中失勢了,畢竟出發時,怎麼看盛朝都是一個必贏的局面,卻不想被沈非念設局,文華公主慘敗,盛朝更是顏面掃地。

    文華公主一邊承受着許嬌嬌死去的痛苦,一邊還要承擔朝堂臣子的怒火和逼問,那些往年與她不和的人此時紛紛出來落井下石,她在朝堂徹底失勢。

    現如今,已淪落到要被送去聯姻了。

    文華公主眼神失焦地看着天,喃喃自語:“無戈,我其實不在乎嫁給誰,嫁給顧執淵也好,嫁給旁人也罷,都無所謂。我難過的是,此事是我父王提起的。我的父王,我心中最英勇最睿智最值得敬仰的人,要把她的女兒送出去,像扔垃圾一樣,把我扔掉。”

    尉遲無戈不知所措,“殿下……”

    “我記得我小時候在他懷裏撒嬌,我說,父王,我以後不要像別的公主那樣只在宮裏刺繡賞花,我要上朝,我要幫你。父王說,好啊,我們小芽兒有志氣,以後你就做父王的左膀右臂,我們一起治國安天下。”

    文華公主呢喃着呢喃着,眼角清淚蜿蜒而下,“我上面有三個哥哥,個個都英武不凡,對我這個妹妹百般疼愛,自小嬌縱。我以爲,我們盛朝的宮廷和其他諸國的是不一樣的,我們有人情味,我們,我們兄友弟恭,親暱無間,我,我以爲……”

    “罷了,只是我以爲罷了。”

    “無戈,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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