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一百六十七章 當時只道是尋常
    後來盛朝國主不得不演了一出大戲,請顧執淵進宮說話,更左右分列諸多大臣,所議之事不過是問顧執淵大乾可有什麼好兒郎,能否爲公主尋一門好親事,顧執淵何其聰慧之人,自然是說公主天人之姿,他豈敢莽撞爲公主說親?

    盛朝國主便說,公主天姿卓絕,非她所願,皆不如意。

    如此這般下來,文華公主親自去了趟邊境,與尉遲無戈一同回朝。

    回朝後尉遲無戈自不能再在朝中擔職,更不能爲將,這等不聽君王之令的將軍,誰人敢用,敢信?

    但尉遲無戈倒也全不在意,如今安安生生地在公主府裏當個門客,陪在公主身邊,他也覺得自在,更覺得值得。

    他達成了所願——護文華公主安好。

    其他的代價他全然不理。

    至於盛朝國主那時爲何急着要召尉遲無戈回去,理由卻也簡單,他是打定了主意和要顧執淵聯手攻打襄朝的,可尉遲無戈之舉,無異於當着顧執淵的面行背信棄義之事,顧執淵極有可能轉頭就和襄朝結下盟約,到那時,對盛朝纔是大爲不利。

    顧執淵在回大乾之前,還是去了一趟公主府,照文華公主所說,他進府後,什麼話也未說,只是枯坐了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後,便出了府。

    只這一個舉動,就足以讓文華公主再度被盛朝器理。

    至於他們盛朝朝堂上更多的彎彎繞繞,沈非念卻也懶得細究了。

    “你說,顧執淵他爲什麼要幫我?”文華公主不解地問沈非念。

    沈非念笑說:“我哪裏知道?”

    “少來了,你與他最是心靈相通不過,他這般舉動旁人不能理解,但你卻是一定知曉的。”

    沈非念慢慢斟茶,茶水溢出了杯子她都未發現。

    “你曾經送給文華公主一條項鍊。”當時顧執淵說的這句話,無端就響起在了沈非念腦海。

    想來,顧執淵是覺得,文華公主是她給自己提前備下的退路,所以他才幫文華公主一把,讓自己的這條退路更坦蕩些。

    可他不是想讓自己去襄朝嗎?

    又或是,他早就擔心過自己生來叛逆,不肯服軟,偏不如他所願地去襄朝,故而留着盛朝的關係?

    沈非念想不明白,茶水卻灑了一桌子。

    “好了好了,我不問了便是,你怎還想得如此出神?”文華公主喚回沈非唸的思緒。

    沈非念收拾了下桌子上的水漬,“抱歉。”

    “你有什麼好跟我說抱歉的呀,你們的事兒我也聽說了,真是荒唐得很。”文華公主嘆了口氣。

    “盛朝諸多事宜,便期望公主你多多關照了。”沈非念打起精神來,正事要緊。

    “我會的,這於我盛朝亦是好事,我可不像你們大乾的皇帝那般愚鈍,非得將財神爺趕出門外,但我話說在前頭啊,沈非念,生意歸生意,你若是藉着生意之名,行暗探之事,可莫要怪我無情。我此間可以替你關照着林婉,來日,她也可以成爲我的人質。”

    沈非念揚眉一笑:“公主放心,我還是對錢比較感興趣。”

    文華公主以茶代酒與她碰了下杯,面上如常,心下卻是有些不信的。

    畢竟沈非念都可以繞過顧執淵給她送消息了。

    那可是顧執淵誒,無妄亭暗探何其強大,沈非念連這都能繞得過去,如何叫人不防?

    文華公主帶了一封沈非念親筆寫的信又乘了小船離去,她得有這封信,才能讓林婉放心。

    她的船離開時,沈非念遠遠地似看到了一艘船駛向襄朝滄京方向。

    那是一艘通體漆黑的大船,船體大小不輸逐浪號,遠遠而過來,如巨物在海面沉默着滑行而過,迫人窒息。

    ”他們的旗幟上,似乎有字,是個‘晏‘字。”黃雯眼力好,瞧見了字號說與沈非念聽。

    “許是襄朝的商戶吧,襄朝果然財力雄厚。”

    “你也不差。”黃雯打趣道。

    文華公主登上逐浪號的消息並未有多久,便傳到了顧執淵這裏。

    顧執淵越發削瘦了,面頰微陷,不減貴氣,平添陰鷙,更見暴戾。

    他自濱州回京後,用雷霆手段切切實實地給京中衆臣上了一課,教會他們,什麼叫真正的殘暴狠毒,什麼是權臣暴怒,什麼又被稱作人鬼滅盡,神佛皆棄。

    他自濱州回京後,用雷霆手段切切實實地給京中衆臣上了一課,教會他們,什麼叫真正的殘暴狠毒,什麼是權臣暴怒,什麼又被稱作人鬼滅盡,神佛皆棄。

    太久不殺人,他們都要忘了曾經的顧執淵是何等可怖的存在。

    司惡樓屠人,整整三天。

    血流成河,遍地殘軀。

    一時之間,京中風聲鶴唳,人人自危,不少人直接告病不出門,就怕觸了顧執淵的黴頭,平白丟了性命。

    大家都說,顧執淵這是在替沈非念報仇泄恨。

    因爲在所有人看來,沈非念是被這些人逼走的,他們趁着顧執淵不在京中,對她極盡羞辱逼迫之能事,恨不得要逼得她投江自盡了纔好。

    如今沈非念走了,顧執淵自鄴都回來,如何能不盛怒?

    甚至有人在猜測,這般盛怒之下的顧執淵,會不會乾脆奪了皇位。

    可顧執淵回京後,一直還未進過宮,不曾見過皇帝。

    有人回憶說,那些天,繞城河岸是不能漿洗衣物的,河中所過,盡是血水浮屍。

    還有人記起,倒也不是沒有人反抗,護城衛試圖攻入王府,絞殺顧執淵,但不論闖進去多少人,都不見出來的,好像那王府就是個喫人的無底洞。

    顧執淵坐在府中湖心小亭裏,靜靜地摩挲着那枚豹子胸針。

    這湖心小亭是沈非念最喜歡的地方,其實後來,沈非念常來他府上的,時不時地還會提些好喫的點心過來,就坐在這小亭裏與他一起就着花茶,一坐便是一下午,消磨着大好的時光。

    偶爾坐得倦了,就靠在美人靠上小憩,他常常將她抱入懷中讓她枕着自己胸口好夢。

    那時倒不覺得這些細細碎碎的時光有何值得珍惜,如今思來,卻是再也求不回。

    當時只道是尋常。

    寒川倒提着一把滴血的刀走到亭子外站定,拱手道:“爺,我回來了。”

    顧執淵未出聲,只將胸針壓在密信上。

    寒川想了想,拿袖子擦盡刀口上的血後,才走進亭子——這亭子自家爺寶貝得很,萬萬是不能沾血的。

    “爺,那個,傅……傅大人在外邊兒。”

    “這次又是何事?”

    “沒說,就說要見您。爺,要不您見見?傅大人都來好多次了,一把年紀了,又剛從天牢出來,也經不起來回折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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