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一百六十五章 她也不過是個小姑娘
    沈瀾弦笑開來,模樣生得極爲出挑的公子長身玉立,倚在船舷上笑看着坐在甲板上的小姑娘,閒閒說話,如講他人之事一般。

    “她沒有過世,只不過病得很重,我求半瞬寒絲,也是爲了救她。”

    “那她獨自在襄朝,有誰照看嗎?”

    “有,我的朋友。”

    “你這種人還有朋友呢?”

    “我哪種人了?”

    “刻薄刁鑽,嘴毒心狠的王八蛋。”

    “你這樣的人都有朋友,我這種王八蛋就不能有一兩知己了?”

    “說得也是。”沈非念沉重的心情舒緩了不少,牽起脣角笑了笑。

    “你真不打算再回大朝了?”

    “沒想好。”

    “有沒有可能,顧執淵的確有苦衷?”

    沈非念詫異地看着沈瀾弦,驚奇不已:“這是我第一次聽你替顧執淵說話誒。”

    “我只是知道,你根本放不下他罷了。”沈瀾弦笑意柔軟,眼中有微微的亮光,“從京城到濱州這一路,你一直躲在馬車裏睡覺,真的睡着了嗎?”

    沈非念埋首在膝間,不說話。

    “是在那一路,流乾了所有的眼淚吧?”沈瀾弦嘆氣,“何必呢,我們都不是外人,你大可不必將所有的痛苦都藏起來一個人硬捱着。大乾朝堂對你的忌憚也好,百姓對你的仇視也罷,你受着未必真的有多傷心,因爲你清楚,這是你早晚要面對的局面。顧執淵棄你而去,甚至設局驅逐,纔是真正讓你痛苦不堪的事情。”

    “可這些天你一直不曾提起,連顧執淵這個名字,你都刻意避着。”

    沈非念將頭埋得更低。

    像只鴕鳥般地想將自己藏起。

    只有滴滴落在甲板上的清淚昭示着沈瀾弦說中了她的心思。

    她並非真的沒有心,也不是真的無情無義,更不是情緒遲鈍久不能察覺心痛的感覺。

    她只是刻意地逃避,躲閃着那些幾欲要腐爛她心臟的痛苦和不甘。

    因爲不想成爲,可笑的情中癡兒。

    她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她以前纔不在乎誰背叛誰離開。

    她肩上挑的是柒字號數萬人的生計。

    她哪有資格在人前哭哭啼啼。

    可夜深人靜時,那些喧鬧不休的哀傷情緒如附骨之蛆般剜痛着她,讓她痛不欲生。

    最可笑之處在於,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竟對顧執淵用情至此,明明他們之間,好像也沒發生什麼太過值得說道的故事。

    沈瀾弦走上前去,擡手想摸摸沈非唸的頭髮,手卻停在了半空,最後只拍了拍她的肩頭,“我給你的艙房中去點一柱安生香,好生睡一覺吧。”

    他仍然沒有告訴沈非念,顧執淵身受重傷的事。

    也許在他心裏,依舊不願意看到沈非念回大乾,回顧執淵身邊。

    就在沈非念他們改道襄朝的第三天,海上迎面來了一艘小得多的船,但那是一艘很漂亮的船。

    船頭站頭一個少年,正奮力地揮着手臂,衝這頭大喊:“沈姑娘,沈姑娘!”

    “尉遲無戈?”黃雯詫異道。

    沈非念點頭微笑,“嗯,文華公主。”

    “他們怎麼來了?難道他們知道你要去襄朝就過來劫人了?要不要臉!”

    沈非念無語,“人家好說是一國公主,身份尊貴,你能不能不要把人家想得這麼齷齪?”

    “那她再尊貴能尊貴得過咱們大乾皇帝嗎?我看狗皇帝就挺齷齪的!”黃雯不屑道。

    沈非念:……

    她說得也挺有道理的。

    小船靠過來,文華公主滿是矜貴地施施然地上了逐浪號,那姿態彷彿她上的不是船,而是漫步於花團錦簇的宮廷。

    “瞧她這矯情樣兒。”黃雯小聲吐槽。

    “你怎麼對她這麼大意見?”沈非念和她咬耳朵。

    “誰讓她沒事兒要跟咱王爺……”黃雯察覺失言,改口道:“沒事兒搞什麼聯姻的。”

    黃雯仍未能理解,怎麼顧執淵去一趟鄴都後,一切都變了。

    她只知道,這一切的起始,是與文華公主的聯姻之說。

    沈非念手搭黃雯肩上,小聲道:“與她無關的,你看她是願意和其他女子搶男人的樣子麼?”

    “這倒也是。”黃雯小聲嘀咕。

    那邊文華公主陰陽怪氣:“喲,嘀咕什麼呢,不是你飛鴿傳書,本公主才懶得上你這破船呢。”

    沈非念望天。

    “是是是,殿下一路辛苦了。”沈非念知曉文華公主的脾性,嘴硬心軟,也就不和她犟嘴。

    “哼。”文華公主傲嬌地哼哼兩聲,搭着尉遲無戈的手臂優雅地走過。

    幾人坐定後,倒也沒有太多的客套,便直切正題。

    “我接到林婉了,已在鄴都安排她住下,不過,你怎麼突然改道去襄朝呀?”

    沈非念笑道:“織巧病了,我要帶她去求醫。”

    “你不是有沈瀾弦嗎?”

    “他也不是什麼病都能治。”

    “那好吧,病得嚴重嗎?缺不缺什麼藥材,我回去了讓人帶點給你。”

    “嚴不嚴重的,得看過大夫再說,至於藥材倒是不缺的,多謝公主美意了。”

    文華公主揚起脣角,“你信上說,你雖人去了襄朝,但生意還是留在盛朝是什麼意思?你若是不在盛朝,誰來替你坐鎮?那個林婉麼?她行嗎?”

    她一連串地問了這許多,沈非念不得不給她再添了杯茶,一一答來。

    “柒字號收縮停擺的地方只在乾朝,盛朝與襄朝以及其他諸部的生意依然運轉,這些以前林婉就經常替我打理,所以我並不擔心她的能力,你也可以放心。”

    文華公主把玩着茶盞,小嘴一撅:“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不知公主如今可是回到朝堂上了?”沈非念笑道。

    “算是吧,他們求我回去的,不然我纔不去呢。”

    她身後的尉遲無戈看了看天花板,像是在忍笑。

    文華公主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錘在他小腹上,錘得尉遲無戈假假地退了一步。

    閒閒說話間,沈非念得知,當初尉遲無戈率軍逼近大乾邊境後,盛朝皇帝連下三道聖旨讓尉遲無戈撤兵回去,但尉遲無戈始終未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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