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一百七十一章 那些即將浮出水面的真相
    殿中的宮女內侍似乎早有默契,背過身去不發一言,隱約還可見他們的身子顫抖如篩。

    是了,見到帝王如此失態模樣,他們怕是要活不長。

    沈非念緩了一口氣,定下神來,對嚴紹川道:“陛下似乎龍體抱恙。”

    嚴紹川感激沈非念編織出來的明晃晃的藉口,點頭謝過後,忍住心酸,用力吸了吸鼻子,接住國主的手,輕輕地拍着他後背,軟聲哄着:“皇兄,沈非念今日剛剛進宮,你莫要嚇着她,改日我們再和她一起喫茶喝酒好不好?”

    “可是,我好久沒見她了。”那身材高大的襄朝國主,竟委屈得有了哭腔。

    “她來了又不會只住一兩日,以後多的是機會,皇兄你累了,先回去歇息,好嗎?”

    “那你明日帶她來看我,阿川,你一定要帶她來看我,我準備好多好多禮物,全部給她!”

    “好,全都給她。”

    嚴紹川半哄半推地送襄朝國主回寢宮歇息,沈非念恍然回神,只覺今日這一切,荒誕到她想發笑。

    她隨意尋了把椅子坐下等着,照那位國主的病情來看,嚴紹川可得好一會兒才能安撫得住。

    回想着襄朝國主看向自己的眼神,她總覺得,國主他是在透過自己看別人。

    而他的話雖然顛三倒四不成章法,但大體聽得分明,他對自己母親很是懷念,唸叨之詞多是圍繞着她。

    這是什麼皇室祕辛她還未能探得分明?

    她坐了好一晌,嚴紹川才安頓好襄朝國主,然後回來。

    “這宴席是喫不下去了,不如我陪你在宮中走走?”嚴紹川嘆氣道。

    “也好。”沈非念並不排斥。

    襄朝的王宮與乾朝的很不一樣,多用金白之色,少了些厚重,但頗爲聖潔。

    宮殿穹頂極高,多呈弧形,牆面上有極高極大的窗戶,窗柩皆用象牙雕成,月光透進來,穿過輕紗,清輝如水銀,傾瀉在潔白的地磚上。

    雖不如乾朝皇宮那般莊嚴,卻也不輸半分奢華,畢竟這裏可是天下財脈之都,再如何奢靡揮霍都在常理之中。

    他們沒有用黃金鋪作地磚,已經是剋制了。

    “帶你去上面看看。”嚴紹川摟着沈非唸的腰,抱着她就飛上高高的屋頂。

    在這高處往下看去,整個襄朝王宮盡收眼底。

    她這也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

    哪個國家的皇宮地圖不是絕密,生怕被人知曉了去。

    她就這麼大大方方地讓自己看了個乾淨。

    嚴紹川坐在屋脊上,抱歉地說道,“讓你見笑了,其實皇兄這幾年病情已經穩定了很多,很少再犯了,不然我也不敢讓你來見他,不成想還是嚇着你了。”

    沈非念靠着她小心地坐好,這地兒也太高了,腳下又是琉璃瓦,稍一腳滑她能摔成渣渣……

    “倒也沒太嚇着,只是有些震驚罷了,他這是……什麼病呀?”

    “說是癔症,很多年了,一直沒能治好。”

    “你和國師辛苦了,撐着這麼大個襄朝,怕是不易。”

    “我倒還好,反正也不太懂那些權術博弈,只是國師的確辛苦,若沒有他,這大襄早就不復存在了。”

    “阿川,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當然可以,這樣反倒親近。”

    “其實我今日進宮來,是想向你皇兄……來討一樣東西的。”

    “什麼?”

    “半瞬寒絲。”

    “那是什麼?”

    沈非念一愣,嚴紹川不知道嗎?

    “是一種藥材,原是種在大乾皇宮裏的,後來襄朝說襄朝國主有一位寵妃病重,需要半瞬寒絲續命,便求了來,我想知道那藥是否還有剩餘,若是方便,又能否給我。我買下,或者拿其他事物交換都可以。”

    嚴紹川卻越聽越迷糊,眉頭都擰起來,“不對呀,我皇兄後宮雖有幾位妃子,但他已經幾年不曾去過後宮了,實在沒有哪一個稱得上是寵妃,而且也沒有哪個妃子生病,需要這等藥材,你是不是弄錯了呀?”

    沈非念微微直起身子,心下了然。

    哀傷的情緒幾乎是一瞬間染上她的眉眼,鋪天蓋地地侵佔了她的心臟,幾乎將她絞得要透不過氣來。

    果然麼?

    果然啊。

    她揚起長眉笑起來,燦然的笑容在月下如皎皎而開的橙花,又經了風吹雨打,搖搖欲墜,懸於枝頭,卻倔強地綻放着。

    嚴紹川看着這樣的沈非念,忽然覺得,她脆弱似冰雪,碰一碰便要消散。

    “你怎麼了?可是我說錯了什麼讓你不痛快了?”嚴紹川擔心地問道。

    沈非念歪頭,笑意溫柔,軟聲道,“沒有,是我記錯了。”

    嚴紹川卻上了心,“你既是求藥,可是有什麼人病重?可需要我幫忙找些大夫瞧瞧?”

    沈非念搖搖頭,“不用啦。”

    “你若有難言之隱,可莫要瞞着我,在這滄京,我若不能爲你作主,還有誰呢?”嚴紹川拉起沈非唸的小手,驚覺她手心冰冷,“手怎麼這麼涼?”

    “許是夜間風大,吹着了。”

    “那便回去吧,若是再着了涼,我可就太對不住你了。”

    出宮一路,嚴紹川都在擋在風口上,不時還替沈非念緊一緊身上的外衫。

    平心而論,她對沈非念真的好極了。

    十足十的好姐姐。

    而這一路上的宮人都對她恭敬有加,未有半分怠慢僭越,想來她這個長公主,在襄朝是極受尊重的。

    宮處有馬車在等,是遲恕,他擔心君上犯病,會嚇到沈非念,所以早早在此侯着,若是沈非念問起,他也可以爲之解惑。

    但沈非念並未上車,也沒有問襄朝君主的病因,只是走向一直守在這裏的黃雯。

    黃雯跟着沈非念這麼長時間,只一眼就看出沈非唸的不對勁,伸了手過去。

    沈非念用力地撐在黃雯的掌心裏,給自己借了些力氣,緩過勁兒來後,才轉身對着遲恕她福了一禮:“見過遲國師。”

    遲恕擡手,“遲恕不敢受此大禮,沈姑娘快快請起。”

    沈非念起身,正正地對着遲恕,眼神清亮如星子,笑聲道:“遲國師若是方便,明日還請將半瞬寒絲送來,或者我去取也行。我五哥沈瀾弦急需此藥救人,而我人已在滄京,你也該兌現承諾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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