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二百五十章 他們是同一類人
    林婉失望地看着文華公主,搖頭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麼。

    堂堂一國公主,就這邊眼界和見識,當真是荒唐得緊,遠不如沈姑娘半點的胸襟和魄力。

    她這份幾近嘲弄的笑意刺痛了文華公主。

    可憐文華公主,她並非不知道林婉所說乃是事實,可是她別無選擇。

    作爲盛朝的公主,於公於私,她都只能不計一切代價地爲盛朝說話,維護盛朝的利益。

    哪怕她清楚地知道林婉說的是事實,也知道無水島之亂後,諸國同心協力纔是正道,可是有那樣一個“驍勇善戰”,以武立國的父皇,她又能怎麼辦?

    就算她有心改變盛朝這重武輕文,四處征戰的風氣,也力有不逮。

    她是女子,就算她再出色再足智,也無法坐上最高的那把椅子,她永遠要對他人稱臣。

    她的幾個哥哥完美地繼承了他們父皇的脾性,個個都衝動好戰。

    於是幾乎可以預見的是,往後十數餘年,盛朝依舊是到處征伐起戰事,而民間萬戶哀。

    她低下眼睫,輕輕地捏了捏手指,語調冰冷:“如今天下不太平,林掌櫃就在鄴都住着吧,我看顧着你,也算有個照應。”

    林婉擡起下巴,笑道:“那便多謝殿下照拂了。”

    文華公主拂袖而去。

    未乘轎輦,步履很急。

    尉遲無戈大步跟上:“殿下,殿下別因爲她的話生氣了。”

    “我不是因爲她的話才生氣,我生氣的是一個商戶一個女子都能明白的問題,我的父皇卻不明白!”文華公主紅了眼眶,“我就搞不懂了,他憑什麼那麼自信,晏宗文對乾朝對襄朝皆有佈局,四處落子,怎麼就不會對盛朝如何?至少如今乾朝與襄朝已作了防範,可盛朝呢,被人當成槍使還渾然不知!”

    這種明明知道敵人是誰,卻不能針對的感覺,讓文華公主挫敗極了。

    也對這種心有餘而力不足,想要改變盛朝卻無處着手的感覺,厭惡至極。

    尉遲無戈張了張嘴,不知該怎麼安慰她。

    文華公主無助地坐在旁邊的樹蔭下,“無戈,我們阻止不了的,這一戰,一定會打起來。”

    “那我們就打贏他!”

    文華公主擡眸望着無戈,只能苦笑。

    “此戰若真是你出戰,我倒也不求別的,活着回來,無戈,這朝中長了腦子的武將已經不多了。”

    尉遲無戈咧着嘴笑,拍拍胸膛:“殿下放心,我還要回來給殿下牽馬呢!”

    ……

    十一月初九,盛朝大軍向乾朝邊境進發。

    ……

    濱州逐漸恢復過來了生機,封閉了許久的城門再度打開,城中百姓每日每日要喝的湯藥逐漸減少,那盤踞在濱州上空常年不散的陰霾也漸漸消散。

    劫後餘生的喜悅盈滿了整座城池,這場浩劫裏有太多人付出了所有可以付出的。

    柒字號往日裏囤積的藥材糧食衣被等事物幾乎徹底掏空,交出了全部的家底來抵禦這場災難。

    就算是小皇帝顧雁禮以前對沈非念有再多的積怨,他也必須承認,在這一次的濱州事件中,柒字號居功至偉。

    若不是柒字號厚實到難以想象的家底,以朝庭的支援速度來說,很難及時遏制住蔓延的疫情。

    於是顧雁禮坐在沈之榕的寢宮裏,逗着已經會笑會鬧的小皇子,默然地想着,或許當初,他真的錯了。

    在被他那般猜忌提防,刻薄對待後,還能不計前嫌交付一切的柒字號,也許從來不該是朝庭的敵人。

    沈之榕抱着孩子坐在旁邊,輕輕地笑說:“陛下有所不知,我那個七妹雖然總是自稱是個薄情寡義的人,但其實啊,她是從來不願傷害無辜之人的,也最是見不得黎民百姓受苦,若有餘力,她定會慷慨相助。若遇災劫,她傾其所有在所不惜。如今她昏睡着,柒字號還能如此,足以證明她平日裏對這些人的交代叮囑。”

    顧雁禮摸了下小皇子的腦袋,說:“她離開京城後,你鮮少在我面前提起她,但我知道,你心裏對我有怨。”

    “臣妾怎麼會怨陛下?臣妾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你便從來不嫉妒她嗎?”

    “嫉妒的,她那樣恣意驕傲,無拘無束,驕陽烈日般地過活着,但臣妾也知道,臣妾與她不一樣,她能做的事,臣妾做不到。不過呢,臣妾做的事,她也未必做得到呀,所以想想,也就不嫉妒了,祝福便好。”

    顧雁禮笑着擁着沈之榕在懷裏,如今的榕嬪依舊是宮中極爲得寵的妃子,但這不意味着顧雁禮獨寵她一人。

    他又納了幾個女子進宮,一開始風頭都很足,得了不少賞賜,但時日長了,顧雁禮便不怎麼見她們了。

    旁的人也不明白,沈之榕清楚,那些女子或多或少,都有些像沈非念。

    要麼模樣生得肖像,要麼性子有幾成類似。

    但她們終究不是沈非念。

    似沈非念那樣的女子,天下獨一個。

    可顧雁禮,怎麼敢跟顧執淵搶女人呢?

    再說了,他搶得着嗎?

    所以沈之榕從來不擔心。

    反正她從來不是真愛顧雁禮。

    大家各取所需,倒也在宮裏相安無事。

    盛朝大軍壓境的消息傳來時,顧雁禮在御書房裏和臣子們商談了整整一天一夜。

    對方敵將是尉遲無戈,如今乾朝朝中能與之一戰的人必定是顧執淵,然後便是勉強可看的趙華安。

    可趙華安現在鎮守北方,一時之間調遣過去怕是不易。

    而顧執淵……

    羣臣面面相覷。

    誰還不知道顧雁禮當初發瘋,和顧執淵鬧得多難看啊?

    顧雁禮倚在高椅上莫名地笑了笑,這些臣子可真有意思啊。

    他們永遠不會理解,顧執淵和沈非念是同一類人,他們哪怕對他這個皇帝有再多不滿和怨憤,也不會帶到家國之事上來。

    可正是因爲顧雁禮明白這個道理,他才越發覺得悲哀。

    他永遠,也不可能理直氣壯,光明正大地贏顧執淵一回了。

    “陛下,召淵王爺回京吧。”

    說這話的人,是傅鴻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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