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二百五十二章 要打仗了,非念
    猜到他們心中所想,顧執淵也覺得好笑,便說:“幾位放心,我馬上要出征,朝庭還用得着我,陛下也還得指望我力挫盛朝大軍,所以他不會因爲我的奏摺對幾位不利的,相反,他會厚待諸位。”

    這番自我調侃的話,在旁人耳中聽來便是心酸不平了。

    以前老太醫們有多懼怕顧執淵,現下就有多敬服顧執淵。

    濱州之事換個人過來,真不一定能扛得下來。

    單不說別的,就濱州水師那羣刺兒頭幾次要生事,都是淵王爺恩威並施壓下去的,只靠趙行建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文弱書生,絕不可能鎮得住那羣悍兵。

    也算是因禍得福吧,如今濱州水師那幫人倒是對顧執淵頗爲服氣,這會兒顧執淵要是動動歪心思,直接將濱州水師接過來,也是輕而易舉之事,但他從未有過如此念頭。

    但朝庭怕是不會這樣想。

    眼下朝庭要用人,就可着顧執淵往死裏用,平日卻是對他並句好話也沒有。

    這事兒放在誰身上,都忍不下這份委屈。

    但淵王爺就能不在乎,不計較。

    此番胸襟,豈是凡人能有?

    送走了幾位太醫後,顧執淵轉身看着寒川,教訓了他一句,“以後要罵人,也揹着外人再罵,把人嚇死了怎麼辦?”

    寒川覺得這話有哪裏不太對勁。

    到底是訓自己不該出口成髒,還是誇自己罵得好罵妙,就是時機不太好呢?

    不過這不緊要了,他罵痛快了比什麼都重要。

    寒川問,“爺,你真要領兵打盛朝啊?”

    “嗯。”

    “嘖。”

    “嘖什麼?”

    “嘖這乾朝無人唄,要有半個能頂事兒的,也不至於這麼折騰您。”

    “一天天的話這麼多,要不你去?”

    “我……我吧,也不是不行,主要是我單挑能打過得尉遲無戈,兵法嘛,可能略遜一籌。”

    “略遜一籌?你還真不自謙。”

    寒川屁顛屁顛地跟在顧執淵身後,又問道:“那爺您要回京中謝恩嗎?”

    “不去。”

    “哦,那爺您行軍打仗,沈姑娘怎麼辦?”

    “帶着。”

    “哦,那爺……”

    “你話怎麼這麼多?”

    “我是想問問,什麼時候啓程嘛,我好準備準備,沈姑娘不醒人事,那要準備的事物可多了。”

    “後日。”

    “欸,好嘞!我這就去找織巧收拾瀋姑娘的行李,要入冬了,這衣服被子暖爐還有最重要的藥物,都得趕緊備齊了,爺您別擔心,我都會準備好的。”

    顧執淵走進小庭院時,正好是沈瀾弦離開不久的片刻間,沈非念仍坐在走廊裏,安靜乖巧得像個瓷娃娃。

    忽然下起了雪,這是濱州的初雪。

    由小至大,從細細碎碎下到了遮天蔽日,地上很快就積起了白。

    顧執淵就坐在旁邊陪沈非念看雪,看得兩人白雪滿頭,如同百歲。

    “要打仗了,非念,你最討厭戰事,但這一戰,勢不可避。”

    ……

    這場雪連下了好幾天,顧執淵出了濱州之後,一路仍可見白雪霏霏,山河着銀裝,天地皆素裹。

    他們出城時,並未大肆聲張,只與趙行建等人簡單道別後,便出城而去。

    趙行建原本設想的,百姓夾道歡送這番情景也未出現。

    顧執淵不需要這些熱鬧場面,甚至有些厭了人山人海的喧譁。

    如果可以,他寧可找一個清靜的所在,和沈非念安安靜靜地相守着。

    他騎在馬上,見沈瀾弦一臉病色裹了厚厚的披風還咳嗽個不停,便道:“你去馬車上吧,馬車上暖和舒服些。”

    沈瀾弦咳了兩聲,搖頭,“不去,看見她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就來氣。”

    “你跟我說個實話,她還會醒過來嗎?”顧執淵問道。

    “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會這麼生氣了。”沈瀾弦氣的不是沈非念半死不活,氣的是他自己窮盡所學也喚不醒她,氣的是他自己的無能。

    顧執淵聞言倒也沒什麼表情,一張越顯堅毅的面龐在風雪裏更添肅然清冷。

    天地間風雪交加,而他似與風雪相融,眉眼裏盡是凜凜的冷色。

    沈瀾弦不明白顧執淵何以如此。

    沈非念……又沒死。

    他這副喪妻一般的鰥夫作派是幹嘛呢?

    越向南走,路越艱險,風雪也越大,漸漸地都要迷了人眼,隔着幾米開外,便不能再視物了。

    再耽誤下去,怕是要貽誤軍機。

    於是顧執淵着令黃雯留下,陪沈非念慢慢來,他自己和寒川先行一步,快馬趕去軍營。

    走前他吻了下沈非唸的額頭,溫柔笑說:“沈瀾弦說你半死不活,你爭口氣,醒過來罵他幾句。”

    然後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風雪裏。

    織巧摸了摸暖爐的溫度,覺得合適了才往沈非念懷裏送去,又蓋緊了她身上的厚毛毯子,這樣的天氣,實在是要凍死人了。

    沈瀾弦靠在旁邊忽然說:“你知道嗎,軍中是不允許有女眷的。”

    織巧看了他一眼:“沈公子此話何意?”她如今已放下了對沈瀾弦的那些念想,得不到的人,便算了吧,不強求。

    “顧執淵向來御兵嚴謹,軍規苛刻,他帶頭違反軍中禁令,於他不是好事。”

    “沈公子?”

    “我知道一個地方,沒人找得到。”

    “你讓我帶着姑娘和你走?”

    “我是爲了她好,軍中那種地方,不適合她靜養,顧執淵這麼做是放心不下沈非念我可以理解,但是,這並非最好的選擇。”

    織巧忽然就來了火氣,衝沈瀾弦高聲道,“沈公子,我想你要明白一件事,淵王爺帶着我家姑娘在身邊去軍中,不僅僅是因爲他放心不下姑娘,更因爲姑娘也一定想陪在他身邊。”

    沈瀾弦自討了個沒趣兒,摸了摸鼻尖:“當我沒說。”

    他真沒有私心,他也是真的覺得,軍營那種地方,不適合沈非念靜養。

    於是風雪裏,官道上,一輛迎風乘雪的馬車踽踽獨行。

    慢慢的,他們遇到的人多了起來。

    多是從南邊兒逃難北上的,馬上要打仗了,城中婦孺幼童留下來也幫不上多大的忙,不如趁早撤離,以免遭戰火塗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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