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他逼着我抱他金大腿 >第二百七十三章 偶爾想做個昏君
    很遺憾的是,沈非念沒有扮演他們想要的聖母。

    她從沈之榕手裏接過孩子,卻沒有說會如何處置他。

    顧執淵將顧雁禮和他的后妃們關進了冷宮裏,包括沈之榕在內。

    當日他便篡位成功,成爲九五之尊。

    簡單得像是一場兒戲。

    帝位於他如同探囊取物。

    顧雁禮先前爲了防備顧執淵做的種種準備,一一被顧執淵拆解得七零八落。

    司惡樓是不在了,可這不代表顧執淵手裏無可用之人。

    也許顧雁禮永遠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明明在北境待得好好的趙華安,會突然在京城出現,屠盡他的御林衛,殺進他的禁宮裏。

    人心便是在一次次的背刺中失去的,顧雁禮身爲君王,卻無容人之心。

    今日顧執淵之下場,便是來日趙華安之寫照。

    此時朔淵軍之慘烈,就是未來趙家軍之悲涼。

    誰能不兔死狐悲?

    更遑論,趙華安與沈非念也算有一番故交。

    沈非念坐在這座深宮裏,四周高高的朱牆讓她窒息。

    她依舊不喜歡這裏。

    生來自由的鳥,怎會願意被困於籠中?

    深夜纔回來的顧執淵擁着沈非念倒在榻上,“怎麼不睡?”

    “睡不着。”

    “非念,你說我做得對嗎?”

    “天下人悠悠之口是堵不住的。”

    “那就不堵,我來做個暴戾昏君。”

    顧執淵低頭封住她的脣,反覆輾轉含弄,大手順着她的腰身繞到背後一路往上,觸摸到她高高凸起的美人骨時,忍不住百般憐惜。

    偶爾,顧執淵也勉強能夠理解,爲何史上總有那麼多沉迷美色的無道昏君。

    若是可以,他也想做個昏庸的帝王。

    倒也不用夜夜笙歌酒池肉林,只需要一刻不離地在沈非念身邊就好。

    他都不知道,那個以前自己眼中的小姑娘,是在何時養就了這樣一身天成媚骨的。

    足以蝕魂奪命,他縱於此處不捨起身。

    他將沈非念保護得很好,宮人從不敢在沈非念跟前嚼舌根,織巧隨侍在她左右,沈瀾弦就住在宮裏隨時可以爲她看脈,黃雯還是護着她的周全,聶澤君甚至都在宮中值起了班。

    他恨不得給沈非念打造出一方獨立於這世間的象牙塔,永遠沒有敵意和傷害。

    但事實是,他成爲新帝的第一件事不是趕製新龍袍,也不是誅殺舊臣換新人,而是下令濱州水師與襄朝水師會合,兩國合力共殲盛朝。

    當然會有人不滿,不滿也憋着吧,誰敢頂撞奪位的暴君?

    ……

    文華公主和尉遲無戈在回鄴都的路上,聽說了顧執淵謀朝篡位的消息,相對於他們的驚訝,晏宗文顯得很平靜。

    乾朝局勢被他攪得天翻地覆,沈非念已成乾朝人人喊打的妖怪,顧執淵想穩定局勢,保住沈非念,唯一的辦法只有篡位。

    而且晏宗文覺得,文華公主和尉遲無戈驚訝得太早了。

    他們以爲,盛朝就很太平麼?

    盛朝的老國君某日夜裏馬上風,倒在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嬪妃肚皮上,死得極不體面,遺詔傳位於盛朝三皇子,文華公主的三皇兄,老國君最小的兒子。

    無論是立長,立嫡,立賢這三者任何一方面來說,這帝位都輪不着三皇子。

    但這遺詔偏生就這麼下了,滿朝非議,民心不穩,無數人的野心在暗中蠢蠢欲動。

    晏翹將遺詔交給晏宗文,晏宗文打開看了一眼,倒是有些詫異,原來盛朝老國主竟想將皇位傳給她麼?

    晏宗文燒了真的遺詔,望向遠處含着淚,遙遙祭拜先帝的文華公主。

    可憐文華公主甚至還來不及回到國都去送她父皇最後一程,就被新帝指派迎戰乾襄兩國水師。

    而尉遲無戈的部下從未有過水上作戰的經驗。

    這是明明白白地在讓他們去送死。

    但朝中美其名曰爲,戴罪立功。

    文華公主和尉遲無戈剛剛輸給了顧執淵,丟了兩城,此去迎戰,算是將功補過。

    同時,那位莽撞好戰的三皇子再次聽從了老太監的建議,派他的皇兄們各自帶上他們的親兵攻打乾朝,奪回盛朝失去的城池。

    這將是他作爲新帝的功績,是令天下百姓和朝中羣臣敬服的籌碼。

    “晏先生出自無水島,對於海戰應是有着豐富的經驗吧?”文華公主危險地看着晏宗文。

    “勉強是,殿下有吩咐?”

    “隨我出戰。”

    “殿下?”

    “你以爲我會讓你一個人進入盛朝國都嗎?我皇兄心性單純,爲人魯莽,我豈會眼睜睜看着他淪爲你的棋?”

    晏宗文笑意微深,看了她身後的尉遲無戈一眼。

    盛朝淪爲我掌中之棋,你以爲這一夕一朝之事麼?

    早不知道多少年前,盛朝就是我手中的一個玩物了。

    但晏宗文說,“聽憑殿下吩咐。”

    晏宗文的目的再簡單不過。

    他一點也不在乎這三個國家,哪一國會贏。

    也不在乎他們打得死去活來之後,那幾城封地如何劃分。

    更不在乎邊境線上的百姓將來到底會是哪一國之人,冠何人之姓。

    他要的,只是這些人打起來。

    打得越久越好,死傷越多越好,戰事越慘烈越好。

    最好莫過於這一場接一場的戰爭打得天下遍地都是,人們互相仇視,各國不死不休,天下哀鴻遍野,戰火連綿不絕。

    他要的,只是戰亂罷了。

    所以他幫盛朝擊退乾朝,不是他單純地想報復沈非念和顧執淵,還因爲他不想看到戰爭那麼快就形成一面倒的局面。

    若沒有你來我往的反覆對戰,哪裏有屍山骨坑的血流成河?

    此刻的三國大戰,正合他意。

    他還在擔心,向來膽小怕事的襄朝會再次軟弱,逃避在一隅,不參與此次“盛會”呢。

    晏宗文似乎已經看到了天下大戰混亂成一片的場面,那是讓他忍不住愉悅的美好時刻。

    晏翹不理解,問:“族長此局將天下之人皆算計進來,所圖爲何?”

    晏宗文遺憾地看着晏翹:“你知道嗎,若是沈非念在此,她便不會有此疑問。”

    想來真是可悲,能懂他心思的人,竟是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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