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情況，但他還是下車穿過人羣，“都讓讓，讓讓……”
看到他身上的警服，圍觀羣衆也都配合地讓開了路。
等走到包圍的中心，陳維足皺了下眉，只見眼前的地上躺着個年紀不大的女生，女生雙眼緊閉似乎還在睡覺。
當即，陳維足蹲下身，推了下她的肩膀，“同學，你怎麼在這睡着？同學？”
在衆人的目光下，閆飛飛緩緩睜開眼，當看到圍着自己的一羣人時她也被嚇了一跳。好在很快看到了穿着警服的陳維足，對她來說這身警服實在太有安全感了，“警察大哥，你救救我……”
聞言，陳維足道：“別怕，有什麼事進局裏說。大家都讓讓，我帶這小同學進去。”
有陳維足開道，閆飛飛順着人羣讓開的道，一路跟着進了警局裏。
局裏晚上有人值班，陳維足對於閆飛飛在門口睡着的行爲也有些奇怪，不過現在還沒問就是了。
等到了局裏，陳維足跟同事說了聲，隨後安排了個女警過來。
閆飛飛全程配合，有問必答，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等到錄完口供，女警去到了陳維足那，“小陳，你也是運氣了。”
“我咋了黃姐？”陳維足不由奇怪。
“你還記得宋七之前那事兒吧？今天這女孩來這，跟他那事兒有關。”女警說道。
聞言，陳維足放下自己的養生茶杯，“咋回事兒？”
見他好奇了，女警這才把剛剛閆飛飛說的給複述了一遍。
閆飛飛可是陳煒他們特意放在警局門口的，來之前就被交代過來警局就得把事情都給交代了，雖然她也有些懵，原本以爲是郭舒雅的人，怎麼突然又成了祁鈺清的人。
不過事已至此，她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聽話，他們讓她幹什麼就幹什麼。特別是祁鈺清他們還給了她承諾，等事情結束也不讓她還錢，這對於閆飛飛而言可是大大的好事。
所以見到女警後，閆飛飛就把郭舒雅買兇殺人的事情給說了，正好當時小鐘靈的事情在局裏也翻了不少事出來，大家都記憶深刻，以至於她一說，女警就反應了過來，將兩件事連在了一塊。
聽到郭舒雅居然買兇殺人，還是一個才丁點大的小女孩，女警也十分不齒。特別是前些天郭舒雅才被告了拐賣教唆殺人好幾個罪名，眼下又多了一個事兒簡直不要太正常。
女警也只當閆飛飛是知道郭舒雅被人告了，所以纔敢站出來揭發她的罪行，對於閆飛飛說的自己被威脅所以不敢報警的事情也表示了理解。
畢竟只是個上學的年紀，自然會擔心害怕。
而相較於朴恩惠只有人證其他證據都沒有的情況，這個案子閆飛飛站出來，又有人證又有物證。
聽完女警的複述，陳維足也是感嘆不已，“還好這女孩出來指認，不然那個郭舒雅可就跑掉了。這事我中午去告訴宋七，前些天他還問了我那個小孩的案子呢。”
“說起來，怎麼宋七還在工地幹呢？他可是救了大集團的千金，那個祁總就沒有一點表示的？”女警忍不住道。
女警的話落，陳維足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哪裏是人家沒表示，是宋七根本不領情。介紹工作不要，給錢也不收，連之前據說那個小孩想來找他，他都躲開了。”
“可不是嘛，不過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我也沒轍。”陳維足說着，壓低了聲音道：“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我那天去找他的時候聽他們工地的人說，現在他待的那施工隊好像也是他們那個集團底下的。不過我估計着宋七不知道，他平時也不管這些，只管埋頭乾的。”
女警瞭然，倒也不再繼續八卦了，“八卦完了我也幹事去，這事我得給局長彙報一下。”
“去吧黃姐，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啊。”陳維足笑說道。
“知道了。”女警說着，擺了擺手。
由於前一晚氣得狠了，又有些擔心受怕，郭舒雅前一晚睡得着實不好。以至於當有人闖進她的房間時，她還躺在牀上陷在夢裏，就被從牀上抓起來，戴上了手銬，抓到警局去了。
上一次好歹是晚上，看到的人不多，她的形象也一直保持得很好，就算進警局也一點不見狼狽。可這一次不同，青天白日的，衆目睽睽之下被抓到警局，且不說個人形象問題，睡衣素顏之類的，單單是狼狽程度就夠嗆。
特別是到了警局一下車，嘩啦啦涌上來一片消息靈通得不像人的記者，一個個只差把話筒塞到她的嘴裏，鏡頭只差懟到她的臉上。
氣得郭舒雅當場就罵了，可她越是罵，那些人越是興奮，問題也是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直到被攔在警局門口，那些記者隔着人牆還要衝着她追問拍攝。
郭舒雅臉沉如墨，穿着睡衣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還沒打理的頭髮，加上剛睡醒的緣故凌亂如雜草，整個人不復以往出現人前的光鮮亮麗。
但更讓她崩潰的，還是那些警察審訊的內容，她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閆飛飛居然跑到警局告發了她，還把那個網站的證據一起交給了警方，她就是想狡辯也難。
她僱傭的那兩個人本就不便宜，那個網站特殊，乾的都是買命的生意，雖然她沒讓他們直接殺人，但價錢也低不到哪去。那麼大的一筆錢，她又怎麼可能抹去流動痕跡？不消半個小時，就從她的賬戶流水裏被調出來了。
她知道，她完了！
“這個網站你從哪來的？”陳維足坐在前方負責審訊，這樣危險的網站，他都可以想象，把它告訴郭舒雅的人，肯定也不是什麼手裏乾淨的。
“一個朋友給我的，你也不用問我她是誰，因爲我也不知道。”郭舒雅也沒等陳維足繼續問，直接交代了。
皺了下眉，陳維足有些疑惑，“你是說，告訴你網站的人你不認識？那你還敢聽他的，不怕他害你嗎？”
郭舒雅看向陳維足，道：“我只是覺得沒有更壞的情況，所以大不了試試。”
收回視線，郭舒雅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右手拇指摩挲着自己中指的指甲。她當然不會那麼容易就相信那個夫人，不過是因爲對方在之前的事情裏已經幫過自己，所以她纔會繼續相信。
他們既然有同樣的敵人，那麼也能站在同一條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