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侯,你即便不爲自己考慮,也該爲你那安府上上下下幾十口人考慮纔是!”
昭修齊這話已經說得很明顯了。
你安侯在我這沒有拒絕的餘地,你若是拒絕,那安府上下幾十口人就被因你而受到傷害。
即便是聽到這樣的威脅,安侯的神色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不是被人嚇大的傻子。
他如今被皇上器重,要不然也不會小小年紀就坐上了祭酒之位。
只要有皇上在的一天,太子殿下就沒有辦法動他一根汗毛!
除非,就像當年有人謀害他爹孃一般,偷偷摸摸動手。
他,就要因爲這個而屈服嗎?
安侯緩緩的垂下了腦袋,眸光閃爍。
若是他像太子府屈服了,收了昭允承這種不學無術的弟子,即便得到了太子府的重任。
可那樣違背了他的初心,他真的能快樂嗎?
他都要惡勢力低頭了,還要如何爲當年突然死去的爹孃報仇?
安侯的眸光一點一點變得堅韌了起來,當他再次擡頭時,在沒有一絲的猶豫。
“殿下,不如我給小殿下出個題吧,到時候我在確定要不要收其爲徒。”
這話聽起來是給了機會的,實則是安侯決定把昭允承的路完全堵住。
但是在昭修齊等人看來卻不是的,他們都覺得威脅的這一招,果然對安侯有用。
看,他這不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了。
昭修齊譏諷一笑,便讓昭允承走去了安侯身邊。
“祭酒……”
昭允承眨巴着眼睛,一臉期待的看着安侯。
有爹孃在,有舅公在,祭酒又說這樣的話,自然是有意收他爲徒了。
既如此,安侯就一定會出一道非常簡單的題目給他。
而他有十成的把握能夠答對。
昭允承好想大笑出聲,他的腦海裏已經閃現出了雲星辰被衆人嘲笑的畫面,而他卻變成了衆人崇拜的對象。
他這幾日可沒少因爲雲星辰被衆人捧着而生氣,等他認了祭酒爲師後,進了那國子監,他也要讓那一批捧着雲星辰的人過來捧着他。
還要讓同一批人嘲笑雲星辰,這樣的話纔是對雲星辰最大的打擊。
但是他現在還不能太得意,畢竟在事情沒有成功之前,他還是要謙虛一些的。
而且按照祭酒的脾氣,應該不喜歡太過莽撞的他。
所以爲了成爲祭酒的徒弟,他也會忍住自己的小性子。
等成功了之後,他在出去好好的嘚瑟一番。
安侯點了點頭,面色不變。
便是如此,昭允承也沒有因此生氣。
往日裏他是有看到過祭酒對着雲星辰之時的表情的,非常的歡喜和愉悅。
不過他現在並不着急,等他踢了雲星辰後,祭酒也一定會這樣對他的。
祭酒……
不對,應該可以改口叫師父了。
師父他現在只是不知道他的好,再加上上次他確實對師父不太禮貌,所以師父現在沒有給他好臉色看,他也是能夠理解的。
安侯並不知道昭允承的小腦瓜裏,早就已經百轉千回,山路十八彎了。
他有自己的打算,誰也無法阻止他。
安侯淡淡的開口問道。
“昭允承,你準備好了嗎?”
“恩嗯。”
昭允承連忙點頭,眼角帶着欣喜之色。
看吧,不愧是他的師父。
明明只是出個簡單的問題,卻還在擔心他沒有準備好,開口問了他一句。
爲的就是給他準備的時間。
害,一些基本的東西他還是會的,根本就不需要過多的準備。
他也相信,師父肯定會挑最簡單的問題來問他。
就在昭允承信心滿滿之際,安侯再次開口了。
“那你就把上次雲星辰背的春花江月夜給我背一遍,還有這首詩詞的具體意思。”
這話一出,昭允承當即嘴角抽抽,愣在原地。
雖然這首詩詞已經學習了好幾天了,但對於昭允承來說,他只會背前面幾句,更不用說其中的意思了。
說好的簡單的問題呢?
“師父,你……”
安侯眯眸,皺眉道。
“小殿下,別亂叫,我現在還不是你師父,你還是先把詩詞被出來吧,我可並沒有爲難你,只是把上次考了雲星辰的詩詞,拿出來在考你一回罷了。”
昭允承張了張嘴,磕磕巴巴的背了前面幾句,之後就支支吾吾的再也說不出話來,他只能求助的看向了雲月熙和昭修齊。
“父親,孃親……”
昭允承小臉發白,滿眼迷茫,無助的求助兩人。
雲月熙當即就看出了昭允承的爲難來,立馬站出來,對着安侯冰冷道。
“祭酒,據我所知,這首詩詞只有到了六歲的孩子纔會開始學習,承兒現在不過才三歲罷了,你這分明就是在爲難他,不如你在出個簡單的題目,是他這個年紀能回答的上的題目。”
“是啊,祭酒!”
昭修齊也冷哼了一聲,冰冷的凝視着安侯,眼神裏充滿了威脅。
“在甲班之中,沒有年齡之差,只有天賦之差。”
安侯扭頭,面對兩人咄咄逼人的話語,依然的不慌不忙。
“這首詩詞在第一次課堂上,蕭夫子只是教了一遍,雲星辰便能倒背如流,並且把意思全部解釋清楚,而距離第一堂課已經過了五天,按照甲班的學習進度,他們應該全部都會了,爲何……”
安侯又扭過了頭,看向了小臉哆嗦的昭允承。
“爲何,小殿下還不會?”
這話一出,惹得昭修齊和雲月熙都大蹙眉頭。
這話說的什麼意思,不是明晃晃的再說,他們的兒子不如甲班的任何一人嗎?
昭允承嘴巴一癟,當即就被羞辱的大哭出聲。
“你,你是個壞人!”
他惡狠狠的瞪了安侯一眼,哭着跑回了雲月熙的懷中。
祭酒根本就沒有真的想要收他爲弟子,若是真想的話,也不會繼續拿他和雲星辰作比較,還非常明確的說明自己不如雲星辰。
他是沒有好好背書,可並不代表他不會,他只是不愛學習罷了。
“抱歉,小殿下,不是我能教誨的,恕我不在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