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沒在理會昭修齊和雲月熙,徑直離開了太子府。
以安侯的身份肯定是不能這麼落了太子殿下的面子的,可昭修齊也同樣對他沒有辦法。
安侯可是父皇的人,他也只能放任安侯離去。
等安侯離去後,昭允承終於忍不住哭的撕心裂肺的,那哭聲大的震耳欲聾,都能掀翻屋頂了。
“爲什麼,爲什麼大家都喜歡雲星辰,不喜歡我,我到底哪裏不如他,嗚嗚嗚~”
昭允承哭的上氣不接下去,雲月熙被他哭的心肝兒都要碎了。
雲月熙也是氣的渾身都在顫抖,這世上怎麼這麼多像雲初塵一樣不識好歹之人。
她太子府親自出門,以安家爲威脅,那安侯都不爲所動。
好,好硬的性子。
好得很!
“殿下,出手吧。”
冷意從齒縫之中冒出,雲月熙的眸子裏閃動着惡毒的光芒。
沒錯!
在安侯來之前,他們就已經做了二手準備。
既然安侯此人給臉不要臉,那也就別怪他們做的太絕了。
明面上不能動父皇的人,可暗地裏誰又知道呢。
“放心吧,從他踏出太子府的那一刻,本殿下就宣佈了他的死亡,他不可能有機會活着回到安府。”
安府就等着接收安侯的屍體吧!
雲月熙瞭然點頭,再次低頭去安撫大哭特哭的昭允承。
昭允承這回是真的傷心透了,被祭酒拒絕一次也就算了,這回還當着父親母親的面,被二次拒絕。
不光是拒絕,還用考題來侮辱他。
“我的乖承兒,不哭不哭了,你哭的孃親也好難過。”
雲月熙心疼的抱着昭允承的小腦袋,忍不住跟着低低抽泣。
該死的安侯,惹得她家寶貝兒哭的這麼傷心,即便是死一萬次也不爲過。
要不是這人不能死在太子府,她怎麼可能會放任他就這麼離去。
當然,他如果出了門就死的話,其實最大的嫌疑也會按在太子府的身上。
因爲國子監的小廝是證人,他知道安侯來了太子府。
所以的話,這兩手準備之中,等安侯出門後,殿下還安排了一個比較討厭安侯的年輕人。
因爲這個年輕人膽子小,肯定是不敢殺害安侯的。
所以殿下也派人對他保證,只需要給安侯使袢子。
但暗中,殿下會藉此人的手殺了安侯,最終在把罪嫁禍給此人。
一個討厭安侯的人,殺了安侯,誰也不會相信他是被冤枉的。
這樣的話,太子府就能完全從中摘出來。
“孃親,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昭允承擡着腦袋,哭的眼淚鼻涕流了一臉,他哽咽着道。
“爲什麼祭酒他寧願選擇雲星辰,也不選擇我,是,我是不會背春江花月夜,可我以後也能好好學啊,只要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乖乖學習的。”
沒錯,他不是不想學,他也不是懶。
他只是沒有碰上一個好的師父,若是有好的師父指導的話,他一定會變成努力的孩子。
他相信他現在只是還不習慣而已,等以後習慣了,他就不會在這樣容易睡覺了。
只要不睡覺,他就會非常認真的學習。
“沒有關係。”
這時,不等雲月熙說話,任向笛走向前來。
他垂眸寵溺的看着昭允承,摸了摸他的腦袋,隨後將他抱入懷中。
“因爲承兒適合更加優秀的師父,他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祭酒罷了,多少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配做承兒的師父,所以就退卻了……”
任向笛冷笑了一聲,微微仰着下巴,高傲的繼續說道。
“過幾日舅公就給你安排一個大儒,讓那大儒來當你的師父,那大儒必定比那安侯更有文采更有身份,以我們承兒的尊貴身份,只有這樣的大儒才配擔任師父一職。”
昭允承打了幾個嗝終於不哭了,被任向笛唬的一愣一愣的。
“真的比祭酒還厲害嗎?”
他也不是非得要那祭酒做師父,他只是想搶走雲星辰所擁有的人與物罷了。
若是他有個比祭酒還要厲害的師父,風頭完全蓋過了他們,以後他會成爲所有人崇拜的對象,而云星辰將會無人問津,這纔是他所需要的。
“當然,舅公何時騙過你。”
任向笛自信一笑。
聞言,昭允承的小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他拍了拍小手興奮道。
“那太好了,謝謝舅公,舅公何時帶我去見那位大儒?”
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拜師,然後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師父比那祭酒厲害。
任向笛輕輕一笑,說道。
“不着急,過兩日舅公就把他請來府中,到時候你就可以直接成爲他的徒弟了。”
那位大儒門生遍佈大昭城,聲望及高。
雖說他沒有什麼實權,但也是一呼百應,所以大昭皇也要敬他三分。
任國公曾經和他是好朋友,所以很容易的就被任向笛給拉攏了。
那位大儒如今和太子府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即便只是爲了和太子府搞好關係,也會收了昭允承爲徒的。
這點信心任向笛還是有的。
“好的,謝謝舅公,舅公對我最好了。”
昭允承在任向笛的臉頰上吧唧了一下,開心的手舞足蹈。
黑夜之下,小巷子裏一片寂靜。
安家只是個落敗的子爵府,所以安侯出門連個小廝都沒有。
路邊的槐樹葉子一片兩片掉落在地,有些都已經乾枯了,安侯走在上面,踩着樹葉卡茲卡茲作響。
“誰?”
他突然頓住了步子,清冷的目光掃視着四周。
雖說他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書生,但周邊那種驟然間浮現的緊張和殺氣,他還是能感受到的。
有人要殺他?
唰!
就在他皺眉警惕間,一道道黑色身影從屋檐上躥下,飄落在了安侯眼前,這幾人的身上,無一不帶着殺氣,一看就是常年殺慣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