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74章 我會解決
    宋硯青身上還穿着訂婚典禮上的禮服,只是熨帖筆挺的衣服皺的不像話,襯衫領口敞着,領帶也早就不翼而飛。

    看到他臉頰的血痕,虞傾的呼吸猛的一滯。

    但下一秒,她便移開了視線。

    “大喜的日子,硯青哥跑到我這兒來做什麼?”

    宋硯青沒有回答,大步向虞傾走來。

    本能的,虞傾躲了開來。

    看到她閃躲,宋硯青深沉的眼眸深處蒙上一團冷意,停在那裏,一瞬不瞬的盯着虞傾。

    虞傾被他看的渾身發緊,低聲道,“我累了,硯青哥也早點回去吧。”

    她挺直了脊背,向門口走去。

    但宋硯青先她一步,一掌撐在了牆面,將她攔在自己身前。

    瞬間,梅子酒的果香混着鈴蘭幽香侵襲而來。

    宋硯青神色一頓。

    繼而腦海跳出江逾白牽着虞傾離開的背影。

    倏地眼底冒起一層火焰,聲音也帶着幾分寒意。

    “你和他喝酒了?”

    虞傾想說與你何干,但最後一絲理智還是讓她維持了體面,“對,喝酒了。”

    “虞傾!”

    咬牙切齒的兩個字,又是這種憤怒的警告。

    虞傾挑了下眉,“硯青哥,時候真的不早了。”

    耐性即將告罄,虞傾渾身都在抖。

    宋硯青卻還要繼續火上澆油。

    “以後不準和江逾白來往!”

    好笑。

    從他回國,她前後就被推給了兩個男人,這會兒卻不準自己和江逾白來往,不覺得可笑嗎?

    虞傾真是越來越搞不懂宋硯青了,說愛吧,隨手就能丟,說不愛吧,又要把自己困在身邊。

    “楚江舸和宋旌羽那樣的花花公子都行,我師兄這樣的………難道是我不配?”

    低笑聲,虞傾繼續道,“也對,我這種被人送來送去的的確配不上我師兄!”

    再一次將自己的自尊踩在腳下,虞傾猛的去推宋硯青。

    宋硯青被她推的踉蹌,眼眸劃過一絲危險的光,一把抓住了虞傾的腕子。

    幾乎是瞬間,虞傾揚起另一隻手。

    但巴掌還未落下,雙手就被宋硯青擒住。

    大力抱着她走向電梯。

    “宋硯青,你放開我!”

    “宋硯青!”

    ……

    宋硯青充耳不聞,帶着虞傾下了電梯,將她抱進黑色大G。

    車子在夜裏疾馳,虞傾已經沒什麼心力再去爭,索性閉上了眼睛,眼不看心爲淨。

    車子在夜色中顛簸,意識也在酒精中渙散。

    看着閉上眼睛的虞傾,宋硯青眼底的戾氣退散的乾乾淨淨。

    他放慢了車速,將車子開到了同安裏的巷子口。

    車子熄火後,宋硯青沒有下車。

    他坐着沒動,雙眸盯着後視鏡中,虞傾模糊的輪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虞傾在一陣狗吠中驚醒,視線與宋硯青相撞。

    神思還未從夢境中抽離,虞傾習慣地喊了一聲“硯青哥。”

    又乖又軟。

    宋硯青眼眸一沉,剛要啓脣,就見虞傾拍了一下額頭,“抱歉啊,忘了。”

    兩人有太多親暱的瞬間,想要短暫忘掉除非失憶。

    虞傾直起身子,看了一眼窗外,才發現到了同安裏。

    桂花早已經凋謝,只剩下葉子,而空月……一片黑暗。

    虞傾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沒再說話。

    寂靜的深夜,逼仄的車廂內,孤男寡女,確實會有很多旖旎的可能。

    但此時此刻,兩人相對無言。

    兩人的眼神一個比一個清明。

    一個比一個冷靜。

    誰也沒有想要打破這份沉默。

    直到虞傾的手機響起。

    三更半夜給她打電話的,除了許亦檸不會有別人。

    虞傾撈出手機,果不其然。

    電話接通,許亦檸就近乎咆哮出聲,“你知道宋硯青和白晞的訂婚宴黃了嗎?”

    “什麼意思?”

    “有人在訂婚典禮上方了白晞和別人doi的音頻,宋硯青被戴了綠帽子,但白家反咬一口,說是有人故意誣陷……白家氣不過,白建安就把白晞帶了回去。”

    許亦檸說話聲音大,虞傾手機音質又好,在這小小空間內,許亦檸的每個字,宋硯青都聽的清清楚楚。

    但他好像沒有特別的反應,就像……這訂婚宴,成與不成都無所謂。

    虞傾想到今晚宋硯青的反常,問許亦檸,“白家口中的這個‘有人’是不我?”

    許亦檸頓了一下,“傳言是這樣。”

    真是三人成虎。

    “還有嗎?”

    許亦檸不知道虞傾和宋硯青在一起,猶豫了下道,“聽說宋旌羽那個前男友也挺着大肚子去找白晞了,反正現在說什麼的都有,你今晚啊也別回西景苑了,要麼去我家,要麼去酒店。”

    “你人呢?”

    “賀嚴沉出差,我一起……”說到自己,許亦檸聲音小了,但想到白晞那種爭強好勝的人,還是不放心虞傾,“能躲就躲,躲不過就找宋硯青,反正不管怎麼說,你也是跟着他長大的。”

    聽許亦檸越說越離譜,虞傾聊了兩句便掛了。

    她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看向宋硯青,“到底怎麼回事?”

    “訂婚取消,聯姻作罷。”

    短短八個字,宋硯青便算是解釋。

    虞傾只覺得自己血壓都要飆高了,她手裏拿着的錄音臨了都沒放出去,現在卻還背了這麼一個黑鍋。

    “事情查清楚了嗎?”

    宋硯青點頭,“跟你沒關係。”

    既然沒關係,爲什麼許亦檸在外地的人都會知道。

    “真煩。”

    虞傾拉開車門下車。

    寒風刺骨,她渾身一哆嗦,一腳踹在了宋硯青的黑色大G上。

    車身沒有絲毫的晃動。

    虞傾更煩了。

    宋硯青拿了一條毛毯下車,披在了虞傾身上,“我會解決。”

    “你怎麼解決?”虞傾一把扯下毛毯,“宋硯青,求求你……別把我往死路上逼!”

    許是凍的,虞傾眼底一片通紅。

    她咬着脣,倔強的不肯低頭。

    “真的,算我求你……哥!”

    這一聲哥脆弱而又破碎,不容宋硯青拒絕。

    寒風中。

    兩人無聲對峙。

    看着不斷髮抖的虞傾,宋硯青最先敗下陣來,“我答應你!”

    他將虞傾手上的毛毯給她披上,趁機將她擁在懷裏,“在我沒有結婚之前,你不準結婚……”

    “虞傾,我會離你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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