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106章 旗袍美人
    包廂裏,氣壓陡然變低。

    “裴清!”

    “宋……宋總。”

    裴清緊張地吞了吞口水,這些日子,他過的着實狼狽。

    如果不是宋硯青,他丟掉的可能不僅是一根小拇指。

    想到自己爲什麼丟了工作,裴清聲音都在發抖,“我沒有透露任何信息。”

    宋硯青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接着道,“下一次,你可以跟着宋仲川走。”

    “宋總,您這是……”

    當年,是宋伯遠將他從那偏遠鄉村帶到了江城,又安排他上學讀書,最後一直做到總經理特助。

    如果沒有宋伯遠,他早就餓死了。

    宋家的恩情,他一輩子都還不清。

    以身飼虎,也沒有任何的猶豫。

    宋硯青不語。

    裴清便知道他的意思。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失誤。”

    聞言,宋硯青終於擡眸。

    鷹隼般的雙眸直擊裴清內心,“下次失誤,你丟的可就不是工作了。”

    宋仲川,生性多疑,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在他身邊,危險是未知的。

    但裴清,主意已定。

    “我明白。”

    宋硯青起身,冷眸看向他,“那就順着你查到的東西繼續查。”

    -

    虞傾拖着一身疲憊回到西景苑。

    躺在浴缸裏。

    一會兒是臨走前宋硯青的那句話,一會兒是瀾?包廂裏,熱烈交纏的呼吸……

    心燥而亂。

    隨之是無數的畫面。

    曾經的那些失控,放縱……

    身體的溫度卻節節升高。

    像是要把整顆心都要燒起來。

    但下一瞬,現實無情澆滅心上的這場大火,只餘下一片灰燼。

    理智逐漸回籠。

    這一晚,虞傾輾轉反側,幾乎睜着眼睛到天亮。

    小年,是宋硯青和白晞領證的日子。

    明明早就做好了不在意,無所謂的準備。

    但真到了這一天,虞傾發現自己佯裝的冷靜只是海市蜃樓。

    身體彷彿被掏空了般,身體睏乏的厲害。

    到了知畫齋之後,也沒什麼精神。

    小夏給她泡了杯咖啡,依然懨懨的。

    “老闆,要不你先回去,有事我再給你打電話。”

    “不用。”

    話音剛落,季雲憲的助理來電。

    “虞小姐,季老想見你一面。”

    一聽這話,虞傾來了點精神。

    和季雲憲見面的地方依舊在四季酒店。

    虞傾到的時候,季雲憲已經在餐廳包廂了。

    “季老。”

    季雲憲微微擡眸,“坐。”

    虞傾淺笑着落座。

    季雲憲卻一直不說話。

    半響,猶豫打破沉默,“季老,您改變主意了?”

    季雲憲照舊避而不答,而是問,“爲什麼非要這幅《煮茶圖》?”

    虞傾如實回答,“受人之託。”

    “如果我不賣呢?”

    聞言,虞傾剛剛落地的心再次高高掛起。

    “如果您真的不想賣,今天就不會見我了。”

    季雲憲低頭抿了一口茶,“《煮茶圖》我兩千萬給你,再加一副《達摩老祖》原作。”

    臉上的笑意一僵。

    “季老是認真的?”

    “你覺得我有時間與你開玩笑?”

    季雲憲不急不慢地喝茶,一邊不着痕跡地觀察着虞傾。

    老爺子雖然把知畫齋給了虞傾,但她也不想敗在自己手裏。

    況且,替藍時釗買畫是她私人的事情。

    “抱歉。”

    聽到這兩個字,季雲憲並不意外。

    “聽說《空夢》是你創作?”

    虞傾點點頭,“但這幅作品,已經丟失。”

    “那我就先預定一副,有效期一年。”

    聽到這句話,虞傾愣了一下。

    “您的意思是……《煮茶圖》賣我了?”

    “兩千五百萬,外加一副與《空夢》價值相當的油畫。”季雲憲看着虞傾因爲驚喜而閃光的眼睛,好像明白顧幸衡那麼挑剔的人爲什麼喜歡這個小姑娘了。

    他起身,“後續,助理會聯繫你。”

    出了包廂後,季雲憲就給顧幸衡打電話,“告訴你那外甥,別讓人再來煩我了。”

    而虞傾脫力似的癱在椅子上,良久纔給藍時釗發了一條消息。

    看着藍時釗發的“歡迎加入華盛”,心裏也沒有絲毫的喜悅。

    反而是一種莫名的沉重。

    出了四季,虞傾前往許亦檸的工作室。

    “喲,女老闆終於有空了?”

    虞傾窩在許亦檸的懶人沙發裏,看向忙着理貨的許亦檸,“我拿到《水煮圖》了。”

    “那不是好事嗎?”

    許亦檸走到虞傾身邊,給她倒了杯水。

    “拿到《水煮圖》,我就可以去華盛了。”

    華盛是藍氏的公司,加入華盛也就代表着要真正站在君善的對立面。

    她和宋硯青的關係,會比現在更加複雜。

    “忘了宋狗吧。”

    淺淺抿了一口水,虞傾“嗯”了一聲,隨後故作輕鬆的問,“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

    “訂單都差不多了,其他的也沒什麼準備的。”

    談及離開,總是傷感。

    許亦檸看着臉色不是很好的虞傾,猶豫半響,還是道,“如果待的不開心,隨時來找我。”

    聞言,胸腔一股酸澀。

    抿着脣強壓着淚意,虞傾輕聲道,“你也一樣。”

    兩人相對無言數秒。

    許亦檸打破沉默,指着角落模型上的旗袍,“那件兒,給你做的。”

    翡翠藍絲綢,素白茉莉自盤扣向下,點綴腰間。

    簡潔,素雅。

    “杭州的絲綢,蘇州的刺繡,給我異父異母的姐妹。”

    傷感的氛圍,因爲這句話消散。

    虞傾看着她細窄的腰身,“你確定我能穿?”

    許亦檸不耐煩,“快去!”

    虞傾不得不從。

    幾分鐘後,虞傾出了洗衣間。

    玲瓏中帶着幾分冷清,孤傲卻又濃豔。

    豔而不俗。

    許亦檸驚豔嘆道,“你真是天生爲旗袍而生。”

    “誇張……誇張了哈。”

    虞傾最近在知畫齋,穿的都比較保守,陡然換上旗袍,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而許亦檸卻道,“走,喝酒去!”

    “你身體……”

    “又不是十月懷胎。”

    許亦檸給自己換了一條暗紅色金絲旗袍,“今朝有酒今朝醉,其他的……酒醒了再想。”

    虞傾被許亦檸的歪理說服。

    最後,兩人還是去了管理比較嚴格的藍橋。

    兩個旗袍美人進場,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包括二樓欄杆處抽菸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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