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113章 旁觀者
    愣了一瞬。

    虞傾掀起眼皮子,神色漸冷,“他跟誰結婚跟我有什麼關係?”

    窮盡力氣去喜歡一個人,太累了。

    虞傾想讓自己活的輕鬆點。

    可這話在江逾白這裏就成了自欺欺人。

    “傾傾,你的口是心非還是和以前一樣。”

    咄咄逼人的江逾白叫虞傾有些陌生。

    氣氛頓時有些僵硬。

    虞傾將心底的不快壓下去,“師兄……不一樣的。”

    但至於什麼不一樣,虞傾沒解釋,江逾白也沒再問。

    兩人有些不歡而散的味道,之後一起去看了趟老師,便沒怎麼聯繫了。

    老爺子趕在除夕前出院,一定要虞傾去賀家喫團圓飯。

    這麼多年,虞傾只在賀家喫過一頓年夜飯。

    那一晚,還差點讓賀言姝潑了她滿臉的湯。

    之後,她要麼去外面旅遊,要麼去許亦檸家。

    老爺子剛出院,虞傾不想寒了他的心,將提前給他畫的有關奶奶的日常的畫,帶了過去,還給他帶了一方龍尾硯。

    奶奶喬君羊是國畫大師,老爺子耳濡目染,也逐漸迷上了書法。

    虞傾不知道老爺子還能寫多久,但能想到的,想要給老爺子的,她都一一備了。

    老爺子沒聊一會兒就累了。

    虞傾看着他歇下,一個人下樓去了院子裏的花園。

    上次來這兒,還是老爺子生日時。

    宋硯青也在。

    在這玻璃花房,對她……

    本以爲想到宋硯青的惡劣,心裏會恨他。

    但虞傾發現,沒有。

    如旁觀者一樣,平靜而又冷靜。

    沒進玻璃花房,她在外面待了會兒,接了個許亦檸的電話。

    “怎麼樣啊,有沒有吵起來?”

    “很遺憾的告訴你……還沒。”

    許亦檸哈哈哈大笑,“那確實挺遺憾的。”

    頓了下,許亦檸問,“賀爺爺怎麼樣了?”

    看着玻璃花房外枯黃的樹枝,虞傾道,“看着還行,但……”

    “勞累了一輩子了。”

    “是啊。”

    賀榮麟雖然有些手段,但比起老爺子,手段大多上不了檯面,賀嚴沉雖然是老爺子親自教的,但上頭還有賀榮麟,給他發揮的空間並不多。

    大過年的,兩人沒再繼續這種有點傷感的話題。

    “賀家那邊結束了過來,我們一起跨年。”

    “好。”

    虞傾在花房待到開飯,纔回了賀家。

    許是老爺子身體不好,賀家人都收斂了平日裏的那些小動作,不管真心還是假意,臉上都掛着笑容。

    照例,老爺子在餐前給他們三個小輩發紅包。

    “阿沉,你是哥哥,要照顧兩個妹妹。”

    “爺爺,我會的。”

    “傾傾你……”老爺子頓了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眼眶泛紅,“是我們虧欠了你。”

    虞傾以爲她說的是因爲私生女的身份不被接納的事,便道,“爺爺,我沒事的。”

    喫穿不愁,比大多數掙扎在生活一線的人好多了。

    老爺子沒再說什麼,只是看着虞傾的眼神充滿了愧疚和無奈。

    “爺爺……”

    “爺爺沒事,今兒個過年,高興。”

    老爺子將紅包遞給了虞傾,最後纔看向賀言姝。

    賀言姝最怕老爺子。

    頓時有些惴惴,“爺爺……”

    “你是家裏最小的妹妹,合該寵着,但我賀家的兒女,眼光應長遠些,儘量謹言慎行。”

    老爺子用心良苦,可賀言姝覺得是在敲打她,心裏不舒服。

    “爺爺……”

    老爺子打斷了她,“今年你也就畢業了,讓阿沉帶你,去公司磨練下性子。”

    這話一出,不僅賀言姝,在場其他的賀家人心裏都舒坦了。

    虞傾也明白了老爺子剛纔口中的“虧欠”到底是是。

    但她從來沒想過攪和進賀氏,所以算不上失落或者不甘。

    一場年夜飯,衆人心思各異地開了席。

    飯後,賀榮麟和許溶月也象徵性地給她包了個紅包。

    賀榮麟丟了她一句“好自爲之”。

    許溶月好點兒,露了個笑臉兒,道了句“新年快樂”。

    給錢沒有不收的道理。

    虞傾這頭收了,轉手就將他倆的紅包給了賀言姝,“給妹妹的,新年快樂!”

    賀言姝纔不想要。

    但剛剛拿了老爺子給好處,不甘使性子,便翻着白眼收下了。

    虞傾勾了下脣,“我先回去了,各位新年快樂。”

    她與這個家格格不入,別人都巴不得她離開。

    唯有賀嚴沉說,“我送你。”

    “不用了。”

    最後,賀嚴沉還是把虞傾送到了院子。

    “爺爺身體不好,我希望你有時盡多來看看他。”

    賀嚴沉不說,虞傾也會這麼做的。

    “我知道,她也是我爺爺。”

    上了車。

    車窗外的賀嚴沉突然道,“跟怡寧說一下,是我對不起她。”

    虞傾沒理他,開着車子離開了。

    到許家的時候,尚未滿四歲的許嘉寧小朋友正踮着腳給許亦檸捏肩,而許亦檸則愜意地擼着貓。

    “你還有人性嗎?”

    她走過去,許嘉寧就糯糯地喊了一聲“傾傾姐姐”。

    聽到那軟糯的小聲音,虞傾心都要化了。

    “給姐姐抱抱。”

    “抱我弟弟是要收費的,這麼喜歡孩子……自個兒生去。”

    “纔不要!”

    虞傾抱着許嘉寧轉了個圈,給了小孩一個小金鎖。

    “虞傾,你俗不俗,年年送黃金。”

    “黃金好呀,保值。”

    兩人正說笑着,許老爹回來了。

    “傾傾來了,喫飯沒有,老爹給你下餃子去……”

    “老爹,我已經喫過了,別忙活了。”

    許老爹爲人熱情,性子直接,“飯可以不喫,紅包不能不拿。”

    許家雖然沒有女主人,可一進來就有種家的感覺。

    這是虞曼琳在世時,虞傾都沒有體會到的。

    她笑着接下許老爹的紅包,壓低了聲音道,“給您帶了酒,但不可以貪杯啊……”

    一聽到酒,許老爹眼睛就亮了。

    耳尖的許亦檸卻在旁邊警告,“最多三杯,不然給你沒收了。”

    “三杯就三杯。”

    ……

    不讓許老爹喝酒,可在他上樓之後,許亦檸把許嘉寧往阿姨那兒一丟。

    直奔藍橋。

    因爲除夕,藍橋人挺多,而且都是俊男美女。

    許亦檸又不厭男了。

    指着角落裏一個戴着鴨舌帽的酷哥說,“信不信,我十分鐘就能要到他微信。”

    “但感覺不太好接近。”虞傾說。

    “這種纔有挑戰,看我的。”

    虞傾無奈看她,就在她要移開視線的時候,一樓走廊拐出一抹黑色的俏麗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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