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周折,虞傾不不清楚,也不想知道。
老爺子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昏沉的時間比清醒的時候還多。
整個五一假期,虞傾都陪在醫院。
許溶月和賀言姝大罵她是分到了錢演孝順,外面的傳言更難聽些,說什麼她是掃把星,小時候剋死了親生母親。
這纔跟賀家走近沒一年,老爺子先是病倒,賀家再接着陷入舉報風波。
這種話,虞傾不是頭回聽。
也知道不會是最後一次,她壓根沒放在心上。
可沒想到總有一兩個喫着自家飯卻喜歡管別家事的“熱心人”。
假期的最後一個晚上,虞傾見老爺子熟睡之後便準備回去,誰知道她剛走到電梯口,就撞上了兩位韓式半永久。
“真晦氣!”
“是啊,說是陪牀,誰知道這種人會做什……”
這位不知姓甚名誰的女人話還沒說完,虞傾一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臉上。
許是沒料到虞傾敢動手,女人怔愣片刻,瞪着眼角開的過大的雙眼,厲聲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誰啊?”
虞傾懶懶勾脣,眸子冷峭。
“她可是藍桉的好閨蜜,張家的二小姐。”旁邊那位戒備的盯着虞傾,“你要是惹了她,藍桉是不會放過你的。”
虞傾歪了腦袋,“你又是誰?”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你是江大附中曾經的校花。”
最後兩個字出口時,虞傾嗤笑出聲。
這兩位是不是藍桉的好閨蜜她不清楚,但在高中時,他們可是賀言姝異父異母的好姐妹。
小太妹團的主要成員。
揚起泛着冷笑的眸子,虞傾活動了下發酸的手腕。
“你……你想幹什麼?”校花緊張地後退一步。
“道歉!”
虞傾一把抓住張二小姐的手臂,猛的推着她抵在牆邊,眼裏閃過一片陰翳,彷彿下一秒就要擰斷她的脖子。
張二小姐嚇的渾身直哆嗦,生怕虞傾再用力就把她剛修補過的下巴給捏變形了。
磕磕絆絆地說,“對……對不起,我……我剛剛……口不擇……言……抱歉。”
“虞小姐,我們跟你無冤無仇,這些事都是聽小姝說的。”校花在一旁插道,“當年也是小姝……是她把你給宋硯青的畫給扔了。”
“也是她找人模仿了你的字跡給宋硯青寫了斷交信。”
虞傾與宋硯青相差兩歲,爲了能靠近宋硯青的高中,她沒日沒夜的學習。
可真進了同一所學校,她和宋硯青的交集越發寥寥。
每次,都是她在遠遠地仰望着宋硯青。
小心翼翼地,像個小偷一樣。
給宋硯青的畢業禮,她提前半年就在準備了。
到底是買東西還是畫畫,她糾結了很久。
最後,她選擇了畫畫。
月亮的餘暉與黎明的曙光交映,明淨落在遠山,鋪滿青綠山坡,在小溪中蕩着粼粼波光。
這幅畫沒有落款。
但在畫的背面,她寫了一行小字。
“我野蠻生長,沒能成爲自己的月亮。”
後半句,她沒有寫。
即便是寄人籬下,可情竇初開的少女,總懷着不可言說的旖旎情愫。
她渴望得到迴應。
就像太陽與月亮,相依相伴。
可過了這麼多年,居然有人告訴她,這幅畫她壓根都沒有送出去,而且還寫了斷交信。
“信寫了什麼內容?”
如果說剛纔的虞傾尚有幾分剋制,這會兒她咬牙切齒的模樣,是真正地得了魔怔。
逮着張二小姐的領子,虞傾從紅脣間擠出一個字,“說。”
“好像……好像是你有喜歡的人,叫他少管你,免得誤會之類的。”
誤會……
心底狠狠一痛,虞傾冷着眸子道,“滾!”
兩人見狀,拎着包撒腿就跑。
虞傾卻像是丟了一縷魂般,怔愣愣地轉身。
不是她的心意沒有送到。
而是有人從中阻撓。
怪不得後來宋硯青上了大學後,半年都不回來一次。
就算見了面也是愛答不理。
許亦檸還開玩笑說是她表白太隱晦,宋硯青又故作高冷,所以纔沒迴應。
現在看來……
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當年宋硯青的心情不可追溯,但虞傾在此刻,特別的想要見到宋硯青。
就像當年的飛蛾撲火。
心海澎湃,無法自控。
車子開向西景苑的時候,她給宋硯青發消息。
不知道宋硯青在做什麼,居然秒回。
“嗯?”
宋硯青回的是語音,短短的一個字,即使經過電流的壓縮,也像是撩在她心上的羽毛。
“我想見你。”
看到這幾個字,宋硯青臉上閃過一瞬的僵硬。
筆電對面的QQS衆高層,一時面面相覷,尤其是剛剛發言的市場部總監,不由地捏了一把冷汗。
“宋……宋總。”
“抱歉,會議暫停五分鐘。”
衆人不明真相。
宋硯青已經從電腦前離開。
關上了書房的門,宋硯青直接撥通了虞傾的電話。
“發生了什麼事?”
陡然聽到宋硯青的聲音,虞傾心裏無端發緊,“我……想見你不行嗎?”
她故意用這種語氣,彷彿只要這樣,真心就會掩蓋,想念就不會被發現。
宋硯青聽了,心裏生出幾分窒悶。
但從她口中聽到一句“想”字說着實難得,至於原因……
不重要。
“當然可以。”宋硯青問,“你在哪裏?”
“在去見你的路上。”
“……我等你。”
原本一個小時的會議提前三十分鐘結束。
虞傾到的時候,宋硯青剛從書房出來。
踢掉腳上的跟跟鞋,扔了手上的包,虞傾跳到了宋硯青的身上。
幸好宋硯青下盤穩,雙手兜住。
“這麼迫不及待?”
本帶着幾分嘲弄的話,可不知虞傾是沒聽出來,還是裝作不在意,揚着脖子開始索吻。
許是之前在醫院的那些話勾起了年少時的情愫。
這場情事,虞傾尤爲放肆。
兩人從客廳輾轉到臥室。
在浴室時,虞傾雙腿發軟,可思緒清明。
宋硯青抱着她再次回到臥室時,虞傾一把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