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餐桌,虞傾攥着手機的手臂搭上宋硯青的肩膀,孰若無人地俯身,在他脣邊親了下。
一觸即分。
虞傾眨了眨眼睛。
“還氣嗎?”
宋硯青眼眸掠過一絲暗芒,喉結上下滾動,抿了抿脣。
“虞傾,別裝傻。”
“那我要怎麼回答,你才滿意呢?”
嗓音裏勾着幾分無奈,虞傾又在他的脣上親了下,“與其倉促交出答案,不如讓時間替我們抉擇。”
“好嗎?”
最後兩個字,在交纏的氣息中,虞傾緩緩擡眸。
清亮的眸子裏,透着幾分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哀求。
“……好。”
聞聲,虞傾脣邊揚起一抹笑,“那回去?”
“嗯。”
兩人相攜離去,匿在走廊處的宋旌羽才大步走了出來。
身後是小媳婦模樣的賀言姝。
剛剛在包廂被宋旌羽折磨的狠了,賀言姝趕不上宋旌羽的步伐,不一會兒人就掉遠了。
出了川菜館的宋旌羽沒看到身後的人,臉上浮現一層厲色,但礙於公共場合沒有發作。
“二……二少?”
“回西子灣。”
一聽到西子灣這三個字,賀言姝渾身就開始不自覺地顫抖,“二……二少,我今天要去醫院看爺爺,能……能不能改日?”
“改日?”
宋旌羽斜睨着賀言姝,挑起一抹壞笑,“你忍得住?”
“我……”
賀言姝本來好好的,但一聽到宋旌羽這麼說,身體頃刻間像是爬進了千萬只螞蟻,正在蠢蠢欲動。
“二少……那能不能……”賀言姝模仿着虞傾的神情。
卻不知這番動作徹底觸到了宋旌羽的逆鱗。
“滾,礙眼!”
“謝……謝二少。”
賀言姝恨不得立刻從宋旌羽面前逃開,但卻不敢擅自離開。
直到宋旌羽驅車走遠,她才渾身脫力的鬆了一口氣。
但隨即而來的是對虞傾的憎恨。
想到自己這些日子所受的屈辱,賀言姝撥通了一個號碼。
“上次你說的事情,我答應了。”
彷彿嘿嘿地猥瑣發笑,“賀小姐果然是痛快,那我就等你把人引出來了。”
賀言姝冷哼一聲,撂下一句“等我通知”便掛了電話。
虞傾啊虞傾,我倒要看看,宋硯青是不是無時無刻地護着你。
-
西景苑。
一場激烈的情事之後,虞傾卷着被子昏沉睡去。
宋硯青丟在牀尾凳上的手機無聲亮屏,跳出一條阿巳的消息。
良久。
覺得不會驚動虞傾,宋硯青才掀被起牀。
撿起散落一旁的浴袍披上,宋硯青拿着手機去了書房。
“今天晚上,宋旌羽和賀言姝也在川菜館。”
看到這條消息,宋硯青眼底劃過一絲危險的精光。
自己這個堂弟還真是……毅力堅韌。
宋仲川和賀榮麟,終於還是搭上了。
想到在宋旌羽手下的裴清,宋硯青撥通了阿巳的電話。
“裴清最近有動靜嗎?”
“裴特助不是直接跟您彙報嗎?”
話已出口,阿巳卻怔愣住了。
顯然,裴清這是沒有彙報了。
莫名地,阿巳貼裴清捏了一把冷汗,“我這就去查。”
如果裴清再次背叛,不用查也會露出馬腳。
沒必要畫蛇添足。
“宋旌羽這邊你繼續留意。”
“是。”
末了,阿巳猶豫道,“還有件事。”
“說。”
“……宋旌羽似乎要施虐傾向。”
“什麼?”
宋硯青聲音不由地揚高几分。
阿巳說,“賀言姝最近去過幾次私立醫院,開的藥都是塗抹於各種瘀傷的,而且賀言姝最近去整容了,照着……照着……”
最後幾個字阿巳沒有說,宋硯青卻已經明白。
周身的氣場在倏然間變的森然,銳利地眸子微眯,從脣間吐出一句,“我知道了。”
攥着手機掛了電話。
宋硯青舔着後槽牙,嗓子裏擠出一聲冷嗤。
看來,他要會會自己的好堂弟了。
誰料,宋硯青還沒找宋旌羽。
宋仲川倒先找上了他。
金庭包廂內。
宋仲川一身深色唐裝,黑白斑駁的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神情自帶威嚴,雙眸不冷不熱地瞥向宋硯青。
“聽說你把你媽媽關起來了?”
關這個字,本身就停微妙。
尤其是從宋仲川的口中出來。
但宋硯青巋然不動。
臉上神色看不出息怒,“愚人節過了一月有餘,叔叔這玩笑過時了。”
似乎被宋硯青這四兩撥千斤的態度惹怒。
宋仲川眉宇間掠過一絲輕蔑,“你媽媽的病是因爲想念你爸爸造成的,你把她關着,難道你媽媽就能好?”
此刻的宋仲川像極了恨鐵不成鋼的長輩。
心底厭惡,面上敷衍,宋硯青低聲道,“多謝叔叔關心。”
“阿硯!”
許是親情牌不管用,宋仲川又開始了苦情戲,“我知道讓你離開君善讓咱們叔侄間產生了芥蒂,但血濃於水,打折骨頭還連着筋呢。”
說話間,宋仲川從心腹老六扔過來一份任命書。
宋硯青連翻都懶得翻。
宋仲川卻自顧道,“炫光雖然不及君善的規模,但也是我們君善旗下最重要的公司之一,叔叔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讓這批黑馬衝出重圍。”
要不面前這人確確實實是宋仲川,宋硯青還以爲是哪家微商的CEO呢。
再說,炫光已經有宋旌羽了。
此番動作,怕是想通過他的態度來試探裴清的忠誠。
宋硯青臉上浮現出幾分當年浪子的模樣,勾脣笑道,“叔叔擡舉我了……我發現做個紈絝也挺好的,反正君善的分紅也夠我花。”
軟硬不喫。
宋仲川臉色泛青,“阿硯,就算你不爲自己想,也要爲你媽媽着想。”
宋硯青挑眉,“我媽媽在君善不也有分紅嗎?”
宋仲川咬牙,嘴脣抖動着。
“要是沒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宋硯青起身。
還沒走到門口,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一般,“我聽說小羽最近跟賀言姝在一起,叔叔這回可要看好了,免得又有新孫子。”
頓了下,宋硯青繼續道,“畢竟賀言姝不比田田,睡過就扔可行不通。”
“那虞傾呢?”
宋仲川話帶鋒芒,“畢竟賀榮麟的女兒可不止賀言姝一個,況且……他們不也談過?”
拿宋夫人威脅沒有用,便加上了虞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