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188章 你奈我何
    “不要……”

    如囈語般,虞傾染着哭腔的聲音,如捲浪而來的海嘯,瞬間將宋硯青淹沒。

    冰冷,心疼。

    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將心底最直白的想法說出來。

    “小傾兒,我不會丟下你的……”

    宋硯青親着虞傾頭頂的發旋兒,顫抖着開腔,“永遠都不會……”

    懷裏的虞傾發出痛苦的悲鳴。

    宋硯青疼的心都要化了,但生離死別,衆生平等。

    凌晨六點,老爺子去了,面容平靜。

    或許他心裏有很多的遺憾,但又不想帶着這些遺憾去見喬君羊。

    賀嚴沉或許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在老爺子的遺體到達殯儀館後,對虞傾說,“謝謝。”

    虞傾在醫院痛哭了一場之後,神色一直都很冷靜,聽到賀嚴沉道謝,咬了咬牙,顫着下頜道,“你們賀家的東西,我本就不想要。”

    “既然不想要,又爲什麼還留着知畫齋?”

    穿着黑色長裙的賀言姝緩緩走來,“虞傾,你故作清高的樣子真的很噁心。”

    在殯儀館吵架,腦子多少有些不正常。

    虞傾冷冷地睨了她一眼,“那又怎樣?”

    不管老爺子是以何種目的把那些資產給了她,但只要她不給,他們賀家人也拿她沒辦法。

    “不要忘了,你們賀家的飯……還要靠我喫呢。”

    “你……你跟你.媽一樣就是狐狸精,誰知道你對爺爺有沒有做……”

    啪——

    心到底是有多髒,才能說出這麼噁心的話。

    虞傾捏着拳頭,冷眉眥目,咬牙切齒地開口,“你要再張嘴,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們!”

    賀言姝被虞傾甩了一巴掌,那張酷似虞傾的臉頰高高腫起,陰毒狠辣的樣子像極了潑婦,“你他.媽敢打我,你再打我試試!”

    啪——

    “我打了,你奈我何?”

    賀言姝又挨一耳光,徹底失控。

    她發瘋地衝向虞傾,卻被急忙趕來的賀嚴沉橫腰攔住。

    而虞傾,被打電話回來的宋硯青,攬進了懷裏。

    “虞傾你個賤人,你除了會爬牀靠男人,還會做什麼?”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被宋旌羽帶走睡了一晚的事實?”

    “你就是不要臉的狐狸精,呸!”

    ……

    賀言姝越罵越過分,殯儀館內的工作人員齊齊看了過來。

    家醜不可外揚。

    賀嚴沉捂住賀言姝的嘴,歉意地看向虞傾,“虞傾,你和阿硯先去外面,我讓人帶小姝離開!”

    “說,讓她說夠。”虞傾憔悴的臉上染上了幾分冷峭,“我也想知道,她到底能造多少謠。”

    這世上,誰樂意聽別人詛咒自己呢。

    宋硯青知道,虞傾這又是在自虐。

    自己養的人,別人哪有資格評頭論足!

    眸光中閃過一抹寒厲,宋硯青銳利的眸子一眯,“再要不知好歹,我也不介意讓賀家在江城消失。”

    觸及那冷漠而又無情的眼神,一陣寒意竄上賀嚴沉的脊背。

    他知道,只要宋硯青想,那他就一定能做到。

    “阿硯,抱歉,我現在就讓人送走小姝。”

    聽到這似曾相識的話,宋硯青眼中漫上一層嘲諷,“你知道有句話怎麼說嗎?……算計別人終將被人算計。”

    “好自爲之。”

    宋硯青護着虞傾離開。

    本以爲兩人能安然無虞的走出大門,結果賀言姝咬開賀嚴沉的手指,衝着宋硯青的背影大罵,“宋硯青,虞傾都給你頭頂種了一片綠,你還有什麼好寶貝的?”

    “難不成你的那些生意也是虞傾幫你睡回來的?”

    如果說前面宋硯青還顧忌着老爺子剛去,一直在息事寧人,那現在,賀言姝就是在他的底線上橫跳了。

    他回頭,如同看死人一樣的看向賀言姝。

    “既然你這麼期待父女團聚的戲碼,那我滿足你。”

    話落,宋硯青拿出手機翻出一個號碼。

    賀言姝驚恐地望向宋硯青,“你……你想做什麼?”

    宋硯青置若罔聞,對着電話那頭的人說,“汪局,我這邊有個案子要報……”

    “宋硯青——”

    賀言姝失聲嘶吼,衝開賀嚴沉的禁錮跑向宋硯青。

    但她還沒有近身,就被衝進門的阿巳挾制,嘴裏塞了一塊紗布。

    耳邊的聒噪消失,宋硯青面無表情地吩咐阿巳,“把人給汪局送過去。”

    “站住——”

    賀嚴沉攔在了阿巳的面前,看向一旁的宋硯青,“阿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硯青冷冷地掀了一下眸子,沒什麼感情的開腔,“賀言姝惡意誹謗,對我和虞傾的身心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其他的……藥檢會告訴你答案。”

    藥檢?

    好端端的人爲什麼會做藥檢?

    後知後覺地,賀嚴沉一臉錯愕的擡頭,“不可能,小姝不會的!”

    “有沒有,驗過就知道了。”

    虞傾以前覺得賀嚴沉雖然沒有殺伐果絕的能力,但好在本心善良,可沒想到……賀家一倒,所有的劣根性暴露無遺。

    “與其操心賀言姝,不如想一想怎麼讓我心甘情願地把錢給你。”

    甩下這句話,虞傾挽着宋硯青的手臂離開。

    從殯儀館出來,虞傾閉了閉眼睛,看向一旁開車的男人,“賀言姝真的……”

    賀家書香門第,子女們就算不是學富五車,但應該有最起碼的良知和道德感。

    服用違禁藥品……

    真的是,自掘墳墓。

    “宋旌羽給的。”

    聞言,虞傾渾身一怔,吶吶道,“怎麼又是他?”

    如果一次是巧合,那兩次,三次……未免也太巧了。

    “有證據嗎?”

    宋硯青搖了搖頭,“本來現在不該是打草驚蛇的時候。”

    但他容不得別人說虞傾半點不好。

    沉吟片刻。

    虞傾小聲問,“那……宋旌羽那邊怎麼辦?”

    賀言姝精神狀況明顯堪憂,她的話……自然不足以作爲呈堂公證。

    “來日方長,這麼一個日進斗金的產業鏈,他們不可能一直停工不動。”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虞傾覺得自己再一次連累了宋硯青。

    “抱歉。”

    她側頭看向宋硯青,重複道,“老是給你添麻煩。”

    “虞傾!”

    宋硯青疲倦的聲音裏染上了幾分薄怒,“爲什麼說對不起?”

    “我……”

    宋硯青打斷虞傾,“在我這裏,你永遠都不用說對不起。”

    “如果你覺得對不起我……就不要因爲別人,一次次的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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