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219章 不要的
    砰砰砰——

    砰砰砰——

    一遍又一遍的敲門聲中,虞傾掙扎着睜開了雙眼,腦袋脹痛的難受。

    她揉了揉臉,才慢慢從牀上做了起來,看到的卻是完全陌生的環境。

    昏黃的壁燈,柚木色的桌椅……

    這不是自己在西景苑的家。

    那這裏是……

    緩了一會兒,她纔想起來,這兒是藏區的酒店。

    她中午住進來的。

    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

    “虞小姐——”

    “虞小姐,你在嗎?”

    帶着方言特色的普通話,應該是酒店的工作人員。

    後知後覺地,虞傾趿着拖鞋下了牀。

    她透過貓眼看了下,確認是中午辦理入駐的前臺,這纔開了門。

    前臺一看到她,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幸好你在。”

    虞傾緩緩地眨了眨眼睛,沙啞着開嗓,“發生了什麼事?”

    “中午您說要去看當惹雍錯湖,但尼瑪那邊的一家酒店發生了命案,兇手還沒抓住,爲了安全起見,建議您過幾天再去。”

    前臺說完,看向虞傾。

    “謝謝,我知道了。”

    前臺是個小姑娘,聽了這話愣住了,眨了眨眼睛問,“那您是去,還是不去啊?”

    這一下,給虞傾問住了。

    雖然前臺小姑娘一臉慌張的勸誡她不要去當惹雍錯湖,可說實話,虞傾並不覺得命案和自己有關係。

    她該去還是去。

    千里迢迢從江城跑到這裏,就是想去文布南村看看的。

    但前臺小姑娘就差把“不要去”寫在了臉上。

    自飛機降落,她看到那條宋硯青的消息後,整個人就像是靈魂脫了殼一樣。

    渾渾噩噩地出了機場,隨便挑了一家酒店住了進來,倒頭就睡。

    重度感冒加上舟車勞頓,她覺得自己會睡死在牀上也不一定。

    但有人叫醒了她。

    看着小姑娘臉上緊張的神情,虞傾嘴角露出了一抹淺淡的笑意。

    “好,聽你的。”

    小姑娘一喜,“那你晚上吃了什麼,我們晚上有……”

    巴拉巴拉報了一串的本地特色菜名,忽閃着杏仁一樣的圓眼,“給您送上來,還是您下去喫?”

    被那雙天真的眼睛盯着,虞傾說不出“不喫”的話。

    “挑適合的送一份上來,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小姑娘連忙擺手,“姐姐這麼漂亮,不能不喫飯的。”

    虞傾被無數人說過漂亮,但從來沒有一個人說不喫飯會不漂亮。

    她愣了一瞬,小姑娘已經轉身跑開了。

    看着她歡快的背影,虞傾莞爾。

    本以爲這次的藏區之行會跟她的心情一樣,down到谷底。

    現在看來,還好……

    只是,晚飯她並沒喫多少。

    許亦檸發來視頻的時候,她正在跟晚飯較勁。

    視頻一接通,許亦檸就劈頭蓋臉的罵了過來。

    “虞傾,你是不是真的沒了宋硯青就不能活?”

    “你他.媽病都不看就跑了,宋硯青重要,還是你自己的身體重要?”

    虞傾想說都重要。

    但看着許亦檸噴火龍的架勢,識相地閉嘴了。

    “我難受,你就不能不說我嗎?”

    “我……”

    許亦檸一整個無語,“你聽聽你的嗓子,你他.媽吃藥了沒?”

    “吃了。”

    一聽就是沒喫。

    許亦檸都懶得計較了,秀氣的眉峯微擰着。

    “你老大不小了,能不能不要衝動!”

    “沒有衝動……”

    “沒有衝動一個人跑到藏區去,你知道季晉珩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想幹什麼嗎?”

    虞傾抿了抿脣,一臉乖巧,“檸姐姐息怒!”

    “我他.媽想撬開你的腦子看看,是不是哪根神經搭錯了?”

    許亦檸是真的生氣了。

    虞傾自知理虧,乖乖挨訓。

    等許亦檸教訓夠了,虞傾這才緩緩開嗓,“我就是有點難受,想出來透透氣!”

    “那你這氣可真夠大的,要跑幾千公里外透!”

    “這兒的空氣新鮮嘛……”

    “懶得跟你計較,說吧,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暫時還不知道。”

    罷了。

    許亦檸也是五十步笑百步,當初她也是一身狼狽地離開了江城。

    “在那邊注意安全。”

    “知道啦。”

    掛掉通話時,晚飯早就涼了。

    微信上,有聶尋的消息,也有藍時釗的。

    就連楚江舸也發來了消息。

    “聽說你躲藏區去了?”

    看着那個躲字,虞傾自嘲出聲,可不就是躲嘛。

    “嗯。”

    楚江舸正在瀾?的醉白摟着新女友喝酒,聽到手機響,便看到了這個“嗯”。

    “虞傾回我消息了。”

    包廂內,宋硯青端着酒杯的手猛然一緊。

    “她真的去藏區了?”蕭鹿閔問。

    “她要是沒去才嚇人好嘛。”

    楚江舸順着新女友的手喝了一杯龍舌蘭,故作誇張,“如果她到了藏區,又辦了假身份證,然後躲到哪個犄角旮旯……”

    “萬一有什麼危險,找都找不到……”

    “別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了,喝你的酒!”蕭鹿閔白了他一眼。

    楚江舸卻沒聽,推開懷裏的新女友站了起來,妖孽似的眼神裏染上了幾分冷意。

    “蕭,你就是個和稀泥的。”

    “我……”

    “你他.媽閉嘴!”

    楚江舸衝蕭鹿閔冷呵一聲,轉頭看向旁邊的宋硯青。

    “還有你阿硯,你裝什麼裝?”

    “當初我要追虞傾,你各種阻攔,差點把我那小公司搞倒閉,小爺我放手了,然後呢……”

    “然後你他.媽各種作,同安裏的工作室沒了,她被逼着接手了知畫齋……你以爲是賀家見不得她受苦嗎?”

    楚江舸算不上多喜歡虞傾,可他就是厭惡宋硯青總是高高在上,連對虞傾的喜歡都像是施捨。

    他指着宋硯青,嘲諷出聲,“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自私鬼!”

    聲音不大,但在座的,聽的清清楚楚,皆是屏息凝神,生怕驚起半點動靜。

    砰——

    宋硯青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擲在長條几上,玻璃撞在大理石,發出一記清脆的聲響。

    包廂內的氣氛越發凝滯。

    宋硯青緩緩擡眸,睨向楚江舸,“說完了嗎?”

    楚江舸冷哼。

    宋硯青眼底掠過一絲危險的精光,薄脣間盡是冰冷的譏誚,“跟你有什麼關係?”

    “撿我不要的,很理直氣壯?”

    “宋、硯、青!”

    楚江舸咬牙切齒,一拳衝向宋硯青。

    從未真正紅過眼的兩兄弟正面對壘,打的不可開交。

    誰也沒有注意到,剛剛還在通話的界面已經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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