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218章 避之不及
    瀾?頂樓。

    秦鏜暫停了視頻的播放,翻開了一份人物簡歷,“萬虎,恆生生物銷售經理,當晚屬於酒駕,目前人還在拘留所。”

    恆生嗎?

    就這麼巧?

    宋硯青眼底掠過幾分探究的意味,沉吟片刻,“這件事讓阿巳去處理……”

    末了,他又交代秦鏜,“讓老鬼去把裴清帶回來,你跟他聊聊。”

    “是。”

    秦鏜應了話,卻站着沒動。

    宋硯青擡眸,“還有事?”

    秦鏜猶豫片刻,還是如實將自己瞭解的說了出來,“虞小姐給賀嚴沉的錢,已經分文不剩了……”

    “怎麼回事?”

    秦鏜說,“賀家之前想擴大市場,鋪了很多攤子……季家給銀行那邊打了招呼,所以錢都給了銀行。”

    季家?

    “季晉珩?”

    秦鏜點頭,“是。”

    季家的內鬥沒有懸念,季晉珩壓倒性勝利。

    以季家的資本,沒必要跟賀家計較,季晉珩這麼多做……無非就是私怨。

    爲了許亦檸。

    許溶月大概想不打她看不上的兒媳婦會被別人當做寶,還斷了他們賀氏最後一絲苟活的機會。

    呵。

    挺諷刺。

    賀榮麟栽在了女人身上,沒想到兒子也栽在了女人身上。

    想到許溶月那晚來瀾?發瘋的模樣,宋硯青問,“賀言姝那邊有進展嗎?”

    秦鏜搖頭,“裝瘋賣傻,說的都是沒用的。”

    “繼續盯着。”

    “是。”

    秦鏜離開後,宋硯青點了一支菸,剛抽了一半,手機響了。

    是一串了熟於心的號碼。

    拉黑這種事,宋硯青不屑於做,但電話……他可以不接。

    任由電話自動掛斷。

    宋硯青掐了煙,大步出了辦公室。

    醫院。

    虞傾聽着“無人接聽”的提示音,緩緩地放下了手機。

    “不打了?”

    蒼白的臉上掠過一絲笑容,虞傾說,“不打了。”

    高燒退去,人也醒了。

    聶尋要上班,只陪了她一個上午。

    下午,聶尋離開後,虞傾也出院了。

    站在秋日的陽光下,虞傾心裏生出了幾分恍惚,腦子裏突然蹦出了老師的話。

    出去散散心……

    從醫院出來後,虞傾連家都沒有回,直接去了機場。

    之前決定離開時,想要去藏區。

    許亦檸說那兒環境太惡劣,不適合療愈。

    但現在,虞傾腦子裏只有這一個念頭。

    逃離這裏,逃離這個讓她喘不過來氣的地方。

    秋天,本就是旅遊旺季,機場人滿爲患。

    站在候機廳,虞傾又翻出了宋硯青的微信。

    宋硯青話少,每次回消息都是能省字就省字,所以兩人的聊天窗口,都是虞傾說一堆,宋硯青回一句。

    就算是兩人情意正濃的時候,回覆的仍然都是短句。

    通篇刷下來,最多的就是“想你”和“乖”。

    去年,他們籤那個贈與協議時,宋硯青對她的要求就是乖,要聽話。

    可想想……

    她真的不是一個乖乖聽話的人。

    候機廳播報着檢票提醒,虞傾滑着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

    “硯青哥,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如果宋硯青回覆了,不管是答應還是拒絕,她都會留下來。

    但她的期待終究落了空。

    在上了飛機,空姐提醒她關閉手機的時候,她都沒有收到這條消息。

    飛機滑翔天空,帶着她的遺憾。

    -

    宋硯青晚上有個應酬,喝了點兒酒,回到西景苑的時候,已近凌晨。

    秋日的月色朦朧,透着清冷。

    他在院子裏吹了一會兒風,纔回了家。

    家裏,早已經沒了虞傾的痕跡。

    就像這個人從未在他的生活中出現一樣。

    倒了杯水,倚在中島灌下。

    手機響了。

    是他們三個的羣消息。

    楚江舸在羣裏說要和藍桉悔婚。

    蕭鹿閔在下面拱火,“不悔婚就是孫子!”

    楚江舸估計也喝了點酒,嘴上沒把門,“悔婚就悔婚,正好虞傾單身了,我又有機會了!”

    蕭鹿閔緊記宋硯青說的,不能提及虞傾這兩個字,便將YQ堅持到底。

    “你沒機會了!”

    “爲什麼?”

    “YQ今天在醫院,陪在她身邊的是聶尋。”

    “聶尋跟她型號不搭,gay蜜懂不懂?”

    他們這幾個在風月場裏頭混了多少年,什麼事不知道。

    蕭鹿閔卻開始裝純,“不是很懂,不知道阿硯懂不懂?”

    蕭鹿閔@了宋硯青,又在羣裏發了一條消息。

    “YQ生病了哎,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呢,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危險……”

    “哪個醫院,我去看看。”

    “就仁愛啊。”

    驀地,羣裏沒了動靜。

    宋硯青退出吞消息,目光停在了虞傾發給他的那條消息上。

    看到這條消息後,向來不怎麼喝酒的他灌了今晚的第一杯酒,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腦仍脹痛,他捏了捏兩鬢。

    羣裏再次有了新消息。

    “虞傾出院了!!!!”

    “電話還打不通,他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楚江舸連着發了兩條消息。

    蕭鹿閔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阿楚說的是真的,虞傾電話真的打不通……”

    蕭鹿閔雖然沒有熱衷於拉郎配,但宋硯青和虞傾能好好的,他們這些發小也能過幾天清淨日子。

    “她不會被你拒絕,然後尋了短見吧?”

    蕭鹿閔越說越玄,宋硯青直接掛了他的電話。

    但醉酒的腦子都是蕭鹿閔剛剛說的話。

    昨晚在地下車庫,她哭喊地撕心裂肺……

    尋短見……她敢?

    但行動先於理智,等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虞傾的電話已經撥了出去。

    一秒……兩秒……

    “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請稍後在播……”

    虞傾這是去哪兒了?

    叮……

    羣裏再次彈出了楚江舸的消息。

    他發的是航班班次,目的地是高原地。

    怕別人看不到一樣,楚江舸發了一條文字,“虞傾走了……你不用再擔心她糾纏你了,阿硯。”

    虞傾走了……

    宋硯青攥着拳頭,狠狠地砸在了中島的大理石臺面上。

    居然敢走?

    果然……

    她所謂的後悔也就只是三分鐘熱度。

    泄憤似的,宋硯青在屏幕上戳着,回覆了幾個字,“避之不及。”

    將手機撂在一旁,宋硯青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宿醉醒來,電量岌岌可危的手機上有一條新消息。

    “我明白了。”

    消息來自虞傾。

    點開消息,他看到了自己昨晚發的“避之不及”,就在虞傾的再給一次機會的下面。

    莫名的,心跳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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